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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的时空,混乱的姻缘,在这一刻似乎全部终止并矫正了。
殷红的灵体虚浮在染血的雪地上,望着长聿一步一步走近初玖的尸体。
长聿没去追夏锦兮和白琥,这证明了,长聿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初玖。
殷红很平静,不仅因为她从初玖最后的意识里,得到夏锦兮的伤口不足以致命这条信息,也是因为她即将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经历的爱也好痛也罢,都将随着她的回去变成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长聿蹲在初玖身前,手摩挲着初玖僵硬发白的脸,低沉地说道:“玖儿,太晚了,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知反省,变本加厉,我的耐心全磨光了,我们下辈子再相爱吧。”
“不如由我为你们牵这根红线吧。”
一道柔中带刺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在长聿背后响起。
长聿惊悚回头。
一股浅淡的腊梅幽香扑鼻而来。
一袭清雅如雪的白袍扑面而来。
一根细如发丝的针倏地抵在他的眉心正中。
长聿立刻僵住不动,他的眼前是如雪的苍白一色,是那个执针男子的宽大袍袖。那男子的针抵着他的眉心要害,头几乎与他的肩膀平行,因此他看不见那男子的脸。那男子全身散发一种又阴又雅又毒又柔的矛盾气韵,他从未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人。
殷红也惊了一下,那男子正是初玖记忆里的公子,而他给她的感觉,也正是那天晚上的神秘人。
夏锦兮的容貌已是端庄秀丽得接近女孩子了,眼前这公子的面貌竟是雌雄难辨,恐怕就算是男人都会爱上这张倾国倾城的绝色姿容的。可是,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傻的靠近这个人的。
这人就像带刺的毒玫瑰,可以远远欣赏,一旦靠近他,谁都会一命呜呼。
看他那只手,美的似玉雕琢,指间那根银针似黄泉的召唤。
殷红庆幸自己此刻是灵体,谁也看不见她,当然也因为她是灵体,所以她也帮不了长聿。
她就当自己在做梦,一场杀人噩梦。
“你是谁?”长聿镇定地问。
羽将军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敢视褚寒王之命如放屁,独自一人追击夏锦兮,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每走一步都是在玩命。
“我有很多身份,你想知道哪一个?”白衣公子含笑问道。
“全部。”长聿不客气地道。
“好贪心啊。”白衣公子一声幽叹,“简单来说,我是出使你们冰国的番国使臣,性质与夏国的锦王爷类似。当然我还有一个隐藏身份,我是此次潜入冰国的死士的代主人。”
“玖儿是你们番国的死士,潜入铜宫盗取公主的金镯子,之后又勾~引夏国使臣锦王爷,促使冰、夏两国彻底决裂,然后你们番国借此机会,与我们冰国合作,合两国之力分割夏国的领土?”
“金镯子是主要目的,和你们冰国合作是顺带的。”白衣公子阴柔地说道。
“你们要金镯子何用?”长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