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初玖偏偏在冰国遇上了长聿,就像殷红在雪城遇上了夏锦兮,她们用同一颗心脏爱上了不同的男人。
初玖想脱离死士军团,当求不到自由身时,便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她选择路线的目的地是长聿的将军府,她想找长聿,做他的妻子也好、小妾也好、无名无份也好,只想追随他,就像死士追随着主人。
然而姻缘线却在中途断了。
命运似乎也到此结束了。
“结束了”三个字陡然出现在殷红的脑海中,像镌刻在金镯子上的诡异文字,深深地印在她的脑中,像用绣花针在她的头颅上慢慢书写,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了。
殷红用手拉扯着头发,用头撞击着夏锦兮的胸口,嘴里发出诡异的呜咽声,像是痛苦的呻吟,又好像有两个声音在斗嘴,只是含糊不清,听不出在说些什么。
此刻,与其说她疯了,倒不如说她被鬼上身来的贴切。
夏锦兮已经有些稳不住殷红的身躯,他不仅要提防长聿的箭,还要提防殷红的手。
他的一只手松开了殷红的头,改去抓住殷红正在自残的双手,殷红尖尖的指甲便抓破了他的手背,留下几条深浅不一的红痕,就像发疯的小野猫挣扎着想逃离他的禁锢。而长聿的一箭,同时擦过他的肩膀,划破了他的衣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口子。
长聿似乎察觉了殷红的反常,以及夏锦兮的应接不暇,他将更多的连珠箭射向夏锦兮。
每当夏锦兮的手企图打昏殷红的时候,长聿的箭必然射到,夏锦兮如果不想殷红受伤,或者不想自己的手被箭射穿,就必须放弃打昏殷红。而殷红如果仍有意识的话,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将一直是夏锦兮的沉重负担。
白琥即将接近长聿了,而夏锦兮那边却出事了。
白琥是仆,他的心思和想法都很简单,在任何情况下,保护王爷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首当其冲的任务。当下不做片刻考虑,立刻丢下长聿,飞速转向夏锦兮。
殷红的头疼逐渐转变为全身疼痛——
初玖的记忆像毒蛇猛兽,汹涌扑来,侵蚀着她的脑、她的心、她的全部。
……
初玖刚学会走路,得到的第一件玩具,是一件像孔雀毛的暗刃,她用暗刃割破了一个死囚的咽喉,那时候她还不会说话。
此后,她得到的每一件玩具,都是一件杀人利器,她用那些利器结束了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随着她的年龄增长,已经不再局限于死囚,老人、幼童、孕妇都要眼睛一眨不眨地亲手了结他们。
在这个杀人的过程中,她还要提防自己不被同伴暗杀,也要寻找时机暗杀一起长大、一起训练的同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久而久之,初玖麻木了也习惯了。
成为真正的死士后,初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在奸臣府上当侍妾。
那一年,她尚未及笄,夜夜承受一个足以当她爷爷的老男人的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