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走到纠结在一起的两人身旁,双手恭敬地递上白瓷瓶,双目散发崇拜之情,口吻异常嘶哑,道:“殷红姑娘,这个外敷。”
“知道了,放地上。”殷红彪悍地道。
夏锦兮看到白琥一脸讨好的猥琐样,心里不由的泛起嘀咕,白琥身为他的护卫,看到他受殷红欺负,就算行动上没有作为,嘴上至少也该说几句“大胆”或者“放肆”的言词吧?为什么白琥好像在鼓励殷红?是他的错觉吗?
夏锦兮在嘴上挣扎了半天,但在行动上基本属于任殷红摆布。
殷红蛮横地扯开夏锦兮的衣襟,露出缠绕在胸口的纱布,纱布上隐隐约约有些血迹。
“看!又出血了。”殷红瞪了眼夏锦兮,动手拆解纱布。
伤口在左胸,是长聿那一箭造成的。
长聿习惯一箭穿心,因为这个不愿改变的习惯,夏锦兮便事先护住心脏部位。然而,长聿的箭并非事先有准备就可以破解的,一箭虽未穿心,但仍旧留了一个小伤口。伤口很浅并无大碍,但由于夏锦兮极度怕冷,不愿意解衣上药,所以几天过去,伤口几乎没有好转的迹象。
面对铁证如山,夏锦兮只得乖乖住口,半躺在毯子上,以便于殷红为他敷药。
将夏锦兮的纱布拆掉后,殷红在夏锦兮的心脏附近看见一处破口,艳丽的血从中间隐隐渗出,而四周已逐渐凝结。
她手上没有停顿,直接将白瓷瓶里的粉末倒在夏锦兮的伤口上,接着就将纱布在夏锦兮的胸口层层缠绕。这一系列工作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看起来似乎有些敷衍了事,实际上却是为了避免夏锦兮受冻,故意速战速决。
“我说你每次都挣扎什么呢?最后不都是同一个结果?下次你不如直接跟我说,‘殷红!你帮我脱吧!’”殷红一边快速地替夏锦兮拉上衣襟,系好衣带,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现在脱你衣服都脱的十分顺手了,而且越来越迅速了,所以一点都不冷吧?”
夏锦兮很不给她面子,软软地道:“还是很冷……”
殷红停下手里的动作,深深地瞅了眼夏锦兮,然后将系到一半的腰带扔给他,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走近温暖的火堆,往白琥和小松鼠的中间挤了挤。
白琥和小松鼠非常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这几日相处下来,他们都了解到,殷红姑娘骨子里其实是非常彪悍也非常伟岸的,王爷都拿她没辙。
殷红伸出双手,靠近火焰取暖,瞅了眼神情紧绷的白琥,淡淡地说道:“你家王爷平时都这么任性吗?”
白琥虎躯一震,满脸尴尬,“呃……这个……”
这个叫他怎么说呢?
虽然他很想和殷红姑娘唠唠家常,诉诉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艰辛历程。但,王爷就在身后啊!就算他家王爷脾气温和得有时候令人抓狂,但怎么说也是王爷是主子,他身为主子的仆,怎么好意思当着主子的面诉苦呢?这太为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