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琥在为艰难的第一句话而犯愁,两个当事人却没有白琥的那种多愁善感和邪念欲想。
殷红坦荡荡地从夏锦兮身上坐了起来,撩开车窗,看着外面夏馆的大门,道:“我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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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馆,从大门到卧房必经的腊梅林。
沁人肺腑的香气冲淡了夏锦兮身上的酒气。在铜宫里,他已吐掉了腹中的好多酒水,正是那时候他发现殷红不见了,他催白琥立刻去寻,自己却在马车上睡着了。现在回到夏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只是双腿仍旧虚软无力。
殷红搀扶着他。
夏锦兮整个身子的重量全压在殷红的身上,他不好意思拖累身材娇小的殷红,想推开她,可殷红却固执的一定要扶着他,一起往前走。
“殷红,我自己能走……”他轻轻地道。
殷红没好气地瞪他,道:“你是能自己走,不过是我们走十步,你才迈出半步,我们可不想吹着冷风,在原地等你那艰难的一步。”
白琥跟在后面,委屈地说道:“殷红姑娘,请你别把我也算进去。”他就算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会等着主子那一步的。
听到白琥出声,夏锦兮终于想起还有这个人的存在,提议道:“让白琥扶我吧,我很重的。”
“不要。”殷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拒绝,口吻恨恨,“白琥扶你就会走的非常快,他会趁你掉以轻心的时候把我扔在后面。”
白琥更显委屈,略带歉意:“殷红姑娘,之前那次是个意外。”
最近几日殷红姑娘跟在王爷身边,跟得可紧了,谁知道会突然没跟上来。要不是王爷发现,他完全忘记还有个外人跟着呢。
不过,现在就是打残他,他也不会忘记殷红姑娘的伟岸身影,马车上那一幕实在太香艳、太震撼了,他会永远记得有个女人把他们的王爷制服了,而王爷一点反抗都没有。难怪王爷近些年一直寻不到中意的姑娘,原来王爷好这一口。
没人理睬白琥的委屈,夏锦兮看着殷红,浅笑低语:“殷红,你从来都没有安全感吗?”
想起初识的第一个夜晚,她担心自己会遇害,怎么也不允许他离开视线范围。
殷红想也没想,脱口道:“那要看是在什么地方,对象是谁了。”
“嗯。”夏锦兮枕着殷红的肩,未曾消散的酒劲令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大片的腊梅林,飘散浓郁的香气,那香气仿佛是从她身上沁出的,他觉得冰国其实也并不是十分寒冷,和她靠在一起就好温暖。
他下意识地又笑了,在她耳畔呢喃:“殷红,我醉了……”
殷红坚持亲自扶夏锦兮,却没想到看似文弱的夏锦兮会那么沉重,此刻她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眼看就到目的地,却听见夏锦兮在旁边自我陶醉。
于是她几乎是破口大骂:“你没醉,醉了的人肯定不会说自己醉了的,混蛋!”
然而,夏锦兮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殷红在说什么,浑然忘却自我,柔声问道:“殷红,可以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