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睿点头附和：“上次锦王爷离开冰国后，香菱就开始练习这种飘逸的舞技，据说是最能体现夏国女子的典雅婉约，不像我冰国的舞蹈都显得刚硬，我听香菱说起锦王爷更喜欢柔美一些的舞蹈。”他看向似有心事的夏锦兮，“不知锦王爷看过我妹妹的舞蹈以后觉得如何？”
这话说的含蓄，但就算是殷红这种对冰、夏两国陌生的人也能听出里面的含义。刚才的舞女不是普通人，冰国的香菱小公主对夏锦兮当真是用心良苦，褚睿那是在借舞蹈之名试探夏锦兮对小公主的意思。
还需要什么试探呀，殷红在心里嘀咕。瞧夏锦兮对小公主回眸一笑的回应，就知他肯定接受，她现在好奇夏锦兮对什么是讨厌的？是不能接受的？
然而，夏锦兮似乎没有听见褚睿的问话，他手握琉璃酒杯，出神地望着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
宴会厅四周的火盆烈烈燃烧，火光印在金漆的圆柱上，金色的光又反射在酒液上，碎金般摇摇晃晃的光泽，像是太阳的光芒。
他的眼前恍恍惚惚，好像回到了昨天，他和她在圣女湖畔的油布棚子里，肩靠着肩。他给她条鱼儿，她就像猫儿一样满足了。不过才一天的光阴，那幅画面已在脑海里反复出现了无数次。
见夏锦兮迟迟不出声，褚睿疑惑地唤道：“锦王爷？”
褚寒王和冰国的武将们也都奇怪地看了过去。
白琥瞄着周围人的神色，非常小声地呼唤神游在外的主子：“王爷……王爷……”他家王爷可从没有过在人前出神的记录，尤其是在这种稍有差错就会从友人变成敌人的场合下。
殷红信心十足地等待夏锦兮的肯定回复，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开起了小差。她不禁怀疑，他从不回应她的吻，其实也是在开小差。她真想问问，他每次开小差都在想些什么，有什么事情会比香吻当前或者大局当前更令他专注的？
“锦王爷是否身体不适？”褚寒王没有表情地看向白琥。
“是，王爷天生畏寒，遇冷身体就会明显感到不舒服，精神有时候也不容易集中，望褚寒王见谅。”白琥急忙打圆场。
“前两次锦王爷到冰国时，似乎没听你们提起过嘛。”褚睿话里带刺。
“这个……”
白琥来不及接话，又听褚睿冷讽道：
“莫不是我妹妹的舞蹈入不了锦王爷的眼？”
这下白琥彻底接不上话了，褚寒王和世子的敌意非常明显，他只要说错一个字，就能出意外。这次出使冰国恐怕不会像前两次那么平安了，说是巩固两国的友好，背后估计是想探探夏国目前的实力，或者是想威胁夏国。
殷红就算不懂冰、夏两国之间的利害关系，也能感觉出现场已经到达剑拔弩张的地步。这个变故太快，仅仅因为夏锦兮对公主的事沉默以对，对方的言辞就突然尖刻起来。而夏锦兮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仿佛有种置身事外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