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子悄悄地望了望四下，小声说道：“太后为先帝产下一位公主三位皇子，三位皇子就是当今的陛下、辰王爷和锦王爷，而公主已经薨了。奴才听说，太后当年逼死公主喜欢的一位公子，导致公主性情大变，怀恨远嫁番国。几年后公主回国复仇，所幸太后、陛下和两位王爷都没事，公主却在承天殿薨逝的。太后怕重蹈覆辙，对陛下和两位王爷喜欢的女子从不过问，只要陛下和两位王爷喜欢，无论什么身份，太后都会接受。”
殷红恍然想起了山坡上的那座孤坟，那里埋葬的番国王后就是小扇子口中的夏国公主吧？冥冥之中，似乎有根线在牵引着她，有些事她必须重新思考，而毫不相干的两件事似乎也要放在一起考虑，但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
小扇子见殷红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道：“殷红姑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锦王爷的正妃位置非您莫属。”
他笑得眼儿弯弯，身为皇后的心腹，他知道的事自然比别人多，有句话他藏在心里没告诉殷红——其实皇后娘娘已经把殷红姑娘“卖”给锦王爷了。
聊着聊着，两人到了御书房。
小扇子恭敬地推开御书房的门，小声说道：“奴才只能送您到此了。”
“嗯，好，有劳你了。”殷红站在门口不进去。
她还没弄清楚夏锦兮是找她？还是找皇帝？如果是找皇帝，那么皇帝已经出卖他了，把她打发了过来。她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又惹夏锦兮难堪痛心？而她又得对着一张发怒的脸？
看出了殷红的不自在，小扇子贴心地道：“殷红姑娘放心进去吧，奴才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御书房除了锦王爷没外人。锦王爷温和亲善，您不会有任何压力的。”
“你不是还要回去向皇后复命吗？”她也知道夏锦兮温和，可那是以前。
“奴才得看着您进去，才能回去复命。”小扇子谄笑道。
殷红叹息，举步入内。
御书房相当于一座殿阁，她以为会像施月舞的皇后殿阁那样，兜兜转转几重门才能深入其中，或者是竹帘纱幔层层叠叠。就算不需要走好几扇门，至少也不会是一眼望到底的格局，不至于与夏锦兮立刻打照面，她也能思考下，如何跟夏锦兮说她的事。
御书房确实大得离谱，一眼望不见尽头。
然而，夏锦兮却站在她一眼就能望见的地方，与她相距不过十步，看起来不像是要出门，倒像是等在那里很久了。
夏锦兮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华服，玉冠束发，丝带从发髻后垂下，衬得他儒雅高贵，飘逸婉约。不禁令殷红想起在冰国铜宫时的他，当时的他也是相似的一身装扮，温雅的双眸透着自信，气度雍容华贵，隐隐散发庄重与威严。
此刻的他，亦是如此。
只是那文秀的眉宇间多了一份忧郁与怅然。
身后的门被小扇子轻轻地关上了。
殷红面对突然出现的夏锦兮，竟不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