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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国雪城,铜宫。
一名下士手端托盘,恭敬地走向褚寒王。托盘上放着一枚中指长短、比绣花针更细的银针。
褚寒王双眸低沉,粗糙的手指拈住银针,用一种不敢置信的暗哑嗓音说道:“就是这枚细小的银针夺走了我冰国大将的性命?”
羽将军长聿的尸体是清晨时分,被进城的小商贩在雪城外发现的。
下士道:“仵作已为羽将军进行全身检查,将军全身完好,仅眉心溢血,用吸石吸出了这枚银针。”
“眉心,银针。”褚寒王沉吟,突然眼睛发毒光,恨恨地道:“孤王知道是谁了。”
银针刺眉心,使其没入头颅,世上能办到的没几个人。他恰恰知道一个人,以银针为暗器,习惯一针刺眉心,就像长聿习惯于一箭穿心。那个人他恰恰也见过——夏国辰王爷,锦王爷的二哥!
早有消息传出,夏国这次出动两批人马进入冰国,他派出去调查的人却一直找不到另外一批人的踪影,莫非就是辰王爷?
褚寒王狠狠地捏紧银针,咬牙切齿:“冰国与夏国势不两立!”
香菱公主不顾褚寒王正在大殿议事,一路吵闹进大殿,见到褚寒王,便质问道:“父王为什么要香菱和番国的王和亲!?”
她是养在温室里的小公主,被褚寒王宠坏了,从来不知轻重,对政事更是一无所知。她只知冰、夏两国是朋友,为使两国关系更友好,她会嫁给锦兮哥哥。可是一夜间全变了,父王竟要她嫁给番国的王!
褚寒王痛失爱将,哪会如平时那般哄女儿开心?心底愤恨,一开口语气也重了,喝道:“孤王要你嫁,你就嫁,身为公主就得以国家为重,由不得你胡来!”
香菱公主从没被父王凶过,不禁愣住了。
“我的弟弟虽没有锦王爷的柔美,但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香菱妹妹见了,定会爱上他的。”一个低柔婉转的声音出现,紧接着,身穿金丝图纹盛装的女人踏着莲步缓缓走进大殿。
那是个美丽的女人,雍容的水云鬓配上高贵的金莲步摇,使得女人有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以及成熟的韵味。
然而,当女人身后的白衣公子出现时,女子的美顿时黯淡了。
白衣公子的肌肤晶莹如雪,红唇水润微翘,似笑非笑,叫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然而目光似冷非冷,似柔非柔,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也就不敢对他抱有妄想。
“褚寒王,久等了。”女人盈盈福身,礼数周到。
“长公主客气了。”褚寒王回礼。
这女人便是番国现任番王的姐姐,在番国被尊为长公主。
长公主对气愤的香菱公主微微一笑,道:“香菱妹妹嫁到番国,便是番国的王后,地位可比王妃高出许多。”
香菱公主看见番国人就浑身不舒服,对褚寒王冲撞道:“为什么不是姐姐嫁过去?反正羽将军也死了!”
她口中的姐姐正是羽将军的未婚妻舒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