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的好姑妈!”秀英跳过去,娇嗔着抱着老妇。
“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先生,旱河小学堂的老师”秀英对老妇说。
“伯母您好!”李富伸出手和相握,可即刻又缩回,因为老妇的手看起来敦粗厚实,可握在手里却和握一具石刻相类,冷冰冰的,棒硬。
李富愣了,一阵心悸。
“哦,外面有些冷,姑妈手恐怕有些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姑妈,我给您寤寤”秀英急忙握住老妇的双手,又小声对着老妇的耳朵嘀咕了一下什么。
过了一会儿秀英跑过来拉过李富的手放在老妇手上:“来,再握握看——还和刚才一样么?”
李富很勉强的握了老妇手一下,果然,老妇的手温热而柔软了!
“它奶奶的!今天我是怎么了?精神失常了?”李富开始胡思乱想。
“走吧,我的小姑奶奶?还舍不得?我看你是快得花痴了。”老妇冷冷暼了李富一眼。
“姑妈!!您在说什么嘛!”秀英跺了下脚。
奇怪,秀英跺脚看似很用力,但没有一丝声音!
这时,远处传来说话声和“哗楞哗楞”的自行车铃声,说时迟那时快,回头一看,几个身挎盒子枪的侦缉队便衣从一条岔道冲了过来。
便衣们把车一支,围住了李富他们。
“我说,干什么呢你?”一个头儿模样的便衣用手指弹弹李富的前胸。
“没干什么呀,和几个熟人说话儿呢。”李富理直气壮。
“费他妈什么话呀,你那熟人跟哪呢?”一个便衣推他一下。
“你们瞎了是怎么着,这俩大活人瞧不见哪?啊?”李富一指秀英和她姑妈。
“哈哈哈,X!大晚巴晌儿的遇见一疯魔,哈哈哈”几个便衣大笑。
“说实在话,我们哥几个在这儿蹲半天坑了,就瞧见你丫一人儿跟这儿自言自语的,还穷他妈这儿比划那比划的,我瞧你这孙子得瞧瞧病去。”一个便衣给递过一根“三炮台”香烟。
“谢谢您,我不吸烟”李富说。
“瞧这劲头,小伙子,你可病得不轻呀?”一个老些的便衣说。
“不是,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越听越胡涂呵?”李富快崩溃了。
“跟哪儿上班呵你?”头儿模样的便衣问。
“旱河村小学堂,音乐老师”李富答道。
“旱河村小学?那不就是周养斋那老小子哪儿吗?那家伙专爱玩花儿,你前头那女音乐老师就是因为这个走的。”头儿模样的便衣忍着笑说。
“别人事我不管,我就卖点子苦力,挣那几块钱。”李富说,
“那老家伙一到晚巴晌就去下处,专挑那屁股大的,就这好这口儿”老便衣说。
“X,你怎么知道这么门儿清呵?这么说你俩是共同的爱好?”便衣头儿搂住老便衣一扒拉他卡巴裆。
“咳!别XX瞎摸,摸坏了我老婆子非劁了你兔崽子!”老便衣捂着裆直躲。
“哈哈哈哈”大伙一阵狂笑。
“我说,开路吧,蓝淀厂‘震泰隆’那还留着酒呢,怎么着?哥几个?”便衣头儿把烟头往地下一丢。
“走着——”便衣呼应,跨上车。
“长官,您刚才说我一人儿自言自语——你好好看看呀,那站着的不是俩人儿么……?”
“得,小伙子,我就一句话,找个庙烧烧香五的吧,这块地儿呵,不怎么干净……哥几个!走着……”呼的一阵风,几个便衣风驰电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