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敢教日月换新天:毛泽东与当代中国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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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毛泽东和“文化大革命”中的经济建设(8)

(1)提出了实现四化的战略目标和工作总纲。文件开宗明义地指出:我国今后25年国民经济发展的宏伟任务,第一步,在一九八〇年以前,建成一个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第二步,在本世纪内,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使我国国民经济走在世界的前列。全党全国都要为实现这个伟大目标而奋斗。文件还明确指出,没有社会生产力的强大发展,社会主义制度是不能巩固的,决不能把革命统帅下搞好生产,当作“唯生产力论”和“业务挂帅”来批判。学习理论必须促进安定团结,促进生产发展。

(2)强调党的领导是关键。整顿企业,首先要整顿党的领导,经过整顿要改变那些“软、懒、散”的领导班子,要调整“勇敢分子”当权的领导班子,要把坏人篡夺的权力夺回来。

(3)重申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阶级,落实党的各项政策。

(4)整顿企业管理,对现有企业挖潜、革新、改造。文件指出:生产管理和规章制度,什么时候都需要,1万年也需要。一概反对企业管理,反对规章制度,势必造成无政府状态。文件规定所有企业都必经建立健全岗位责任制、考勤制度、技术操作规程;质量检查制;设备管理和维修制;安全生产制;经济核算制等7项主要的生产管理制度。文件还规定,所有企业,都要把质量、品种、规格放在第一位,全面考核并切实抓好产量、品种、质量、消耗、劳动生产率、成本、利润、流动资金占用等八项主要的经济技术指标。文件强调,所有企业,都要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建立强有力的、独立工作的生产管理指挥系统,负责管理指挥企业的日常生产活动,及时处理生产中出现的问题,保证生产的正常进行。

(5)在加强国家对经济生活的集中统一领导的前提下,要发挥中央和地方两个积极性。

(6)强调以农业为基础,把农业放在第一位,工业越发展,工业比重越增大,越要重视农业。

(7)有计划有重点地引进国外的先进技术,为我所有,以加快国民经济的发展速度;同时,必须增加出口,必须尽快提高工矿产品在出口物资中的比例。我们要以国内市场为主,国外市场为辅,但国外市场很重要,不能忽视。

(8)强调要采取果断措施,定出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解决基本建设的问题。

(9)要坚持各尽所能,按劳分配。提出,要在调查研究总结经验的基础上,逐步改革现行的工资制度。

(10)关心职工生活。要有计划解决职工宿舍、职工两地分居、社会集体福利、劳动保护,积极办好食堂、托儿所、医疗卫生等事业。

3.整顿农业,调动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

9月15日至19日,召开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期间,邓小平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在开幕式上讲话,他着重强调搞好农业的极端重要性,他认为实现四化,更加费劲的是农业,如果农业搞得不好,很可能拖我们国家建设的后腿,现在已有拖后腿的现象,他还提出要配备好农村领导班子、落实农村干部政策等正确意见。邓小平在讲话中指出:“毛主席讲过,军队要整顿,地方要整顿。工业要整顿,农业要整顿,商业也要整顿,我们的文化教育也要整顿,科学技术队伍也要整顿,毛主席叫调整,实际上调整也就是整顿。”邓小平关于各方面工作整顿的方针,要通过整顿,解决各方面的问题,实际上就是要整顿被“文化大革命”搞乱了的各条战线,从而着手恢复党的八大的正确路线。随后,9月27日、10月4日,在农村工作座谈会上,邓小平再次强调各方面都要整顿,他说:“当前,各方面都存在一个整顿的问题”,“整顿的核心是党的整顿。只要抓住整党这个中心环节,各方面的整顿就不难”,“整党主要放在整顿各级领导班子上,农村包括公社、大队一级”。会后,各地区抽调了上百万千部到农村帮助整顿。为了落实党在农村的经济政策,中央还专门发出关于发展养猪事业的文件,强调不能把社员正当的家庭副业当作资本主义去批判。这些重要措施,调动了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1975年农业获得了好收成。

4.整顿科技、教育工作

科技、教育“文化大革命”造成的重灾区。知识分子被看做是专政对象,受到歧视、打击甚至迫害,相当多的人不敢钻研业务,不安心于科技工作,大批专业科技人员下放到生产第一线劳动,长期脱离专业工作,这样,使科研和技术工作普遍处于瘫痪和半瘫痪状态。

为了改变这种与国民经济发展、实现四化要求极不相适应的状况,邓小平高度关注并亲自抓紧对科技工作的整顿。当时,着重抓紧两个影响全局的关键部门:一是国防科委;二是中国科学院。

5月下旬,在中央批准国防科委关于我国战略导弹核武器规划的同时,邓小平即指出,七机部现在两派这样闹,不要说社会主义,连爱国主义也没有。对于七机部的问题要限期解决,只等一个月。6月30日,中央批发了国防科委临时党委6月16日关于解决七机部问题的报告。此后,国防科委主任张爱萍率工作组对七机部采取断然措施进行整顿,使这个当时有名的“老大难”单位开始出现较为正常的科研、生产和工作秩序。

7月,中央批准了国务院关于中国科学院要整顿、要加强领导的报告,随后即派胡耀邦等3人到中国科学院主持工作。他们到职后,一方面采取果断的措施,反复宣传和落实中央关于整顿的决策,强调为了实现四化必须尽快地把科研搞上去,坚决落实知识分子政策,调动广大科技人员的积极性,使长期基本处于瘫痪的中国科学院带来了活力和希望;另一方面,他们根据邓小平的意见,在调查研究和查阅一些重要历史文件的基础上,弄清中国科学院的基本情况,提出整顿的方案。经过紧张的工作,在胡耀邦主持下,起草了中国科学院工作汇报提纲草稿,并请胡乔木协助修改,于9月26日胡耀邦等同志就中国科学院的整顿问题向国务院作汇报。《科学家工作汇报提纲》针对“文化大革命”的冲击和林彪、江青一伙的破坏,对歪曲党的知识分子政策和科技政策的“左”倾错误作了比较系统的清理,重申党对知识分子、对科技工作的马克思主义政策。第一次明确指出:“科学技术也是生产力”。科研要走在前面,没有现代化的科学技术,也就不可能有工业、农业、国防的现代化。强调要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等等。

邓小平等国务院领导同志在听取胡耀邦等同志的汇报时,充分肯定了《汇报提纲》。邓小平进一步指出:科研要走在国民经济的前面,现在是拖整个的后腿;要调动科技人员的积极性,从保证时间、配备班子、专业对口、生活照顾、政治关心等多方面为科研人员发挥作用创造条件;现在是不务正业,少务正业,少数人秘密搞,像犯罪一样。应该爱护、赞扬那些在世界上公认有水平的科学家,中国有一千人就了不得;整顿归根到底是领导班子的问题,一不懂行,二不热心,三有派性,为什么留着?科研人员中有水平有知识的为什么不可提拔当所长?班子要三套人,党的、科研的、后勤三部分,所谓整顿班子要包括这三部分人。邓小平还特别谈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这就是,科技事业后继要有人,中心是教育部门。我们有个危机,可能发生在教育部门,把整个现代化水平拖住了。这不是复旧,教师地位问题,只几百万教员,怎么调动积极性呢?他还明确指出:要自动化提高,体力劳动减少。世界上先进国家不管是什么制度都是走这个道路。这些是不是劳动者?叫生产力,就是劳动者!邓小平认为,这个文件很重要,不但能管科学院,而且对整个科技界、教育界和其它部门也适用。

《汇报提纲》和邓小平的讲话对于发展科技工作提出了许多指导性的正确意见,带有一定的普遍意义。这对于科学院的整顿是一个有力的推动,给深受文化大革命一折腾、迫害的广大知识分子带来了希望。但是,由于毛泽东的不满意,这个文件没能批准下发。时隔不久,这个《汇报提纲》连同《关于加快工业发展的若干问题》、以及体现邓小平整顿各方面工作思想的、由国务院政治研究室起草的《论全党全国各项工作的总纲》均被“四人帮”诬称为“三株大毒草”而横加批判。

在全力抓紧交通运输、工业、农业、科技四个方面的整顿工作的同时,邓小平还抓紧了军队、教育、文艺、宣传工作等方面的整顿。随着全面整顿的深入,邓小平还特别强调了党要整顿的问题,突出地抓了领导班子的整顿。邓小平提出并实行这各方面工作整顿的方针,实际上,就是整顿被“文化大革命”搞乱了的各条战线,从而恢复党的正确路线,体现了“以邓小平为代表的党的正确领导。”

1975年的全面整顿是来之不易的。它是1967年的“二月抗争”和1971年底开始周恩来坚持批判极左思潮的继续和发展。它也是在“文化大革命”的“左”倾严重错误长时间占统治地位,“四人帮”握有重大权力的条件下进行的。这是充满高度的马克思主义勇气的全面整顿。因为它既要纠正党在“文化大革命”中的“左”倾错误;还要同“四人帮”的捣乱破坏作斗争;又要同长期内乱造成的困难作斗争。在极端不寻常的情况下,以邓小平为代表的党的正确领导,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和智慧,在较短暂的时间内,全面整顿获得了可喜的成果,使形势有了明显的好转,国民经济由停滞下降迅速转向回升。

1975年工农业总产值比上年增长11.9%。其中农业增长14.6%,工业增长15.1%,主要产品产量普遍有所提高。粮食5690亿斤,比上年增加185亿斤;棉花4762万担,减少160万担,钢2390万吨,增加278万吨;原煤4.82亿吨,增加6900万吨;发电量1958亿度,增加270亿度;原油7706万吨,增加1221万吨;棉纱1162万件,增加168万件;铁路货运量8.6746亿吨,增加9773万吨。国家预算内的基建投资完成335亿元,加上自筹等为409亿多元。实际施工的大中型项目1539个,全部建成投产167个,新增固定资产262亿元。社会商品零售总额1271亿元,增加107亿元。进出口贸易额294亿元(折合美元147.5亿),超过以往任何一年。但是,这一年由于基建投资过多、职工增加过快等因素,使财政开支大于收入,支大于收5.3亿元。然而综观全局,这一年国民经济经过整顿,开始扭转停滞下降的局面,迅速得到恢复和一定的发展,这一年国民经济的恢复发展。对完成第四个五年计划起了积极作用。

按照1972年调整后的“四五”计划纲要(修正草案)检查,到1975年,计划执行的结果是,工农业总产值完成计划的101.7%。其中农业总产值完成104.5%,工业总产值完成106%。在计划表列的51种主要经济指标中,有25种未完成。其中表列30种主要重工业产品指标,有18种未完成;表列11种轻工业产品指标,有4种未完成。但从实际情况看,列入计划的主要经济指标绝大部分接近或超额完成计划。例如,粮食产量完成计划101.17%;棉花产量完成计划85—89.8%;钢产量完成计划68.2—74,7%;原煤产量完成计划109.5%;发电量完成计划103.1%;棉纱完成96.8%;铁路货运量完成98.8%,财政收入完成98%;基本建设投资完成101.6%。

第三,大批所谓“反击右倾翻案风”,经济建设再度陷入混乱。

如前所说,在邓小平主持党中央、国务院的日常工作期间,坚决对各项工作实行整顿的方针,在短暂的时间内,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但是,好景不长,到1975年底,形势迅速发生逆转。11月3日,清华大学传达了毛泽东对清华大学党委副书记刘冰等信件的批示,毛泽东发动的“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由此开始。毛泽东错误地认为刘冰等两次给他写的信,反映迟群、谢静宜的问题是邓小平翻“文化大革命”的案。这样的结论不是孤立的、偶然的,因为,毛泽东支持邓小平主持工作,是指望他在维护“文化大革命”的前提下,恢复安定团结、把国民经济搞上去,可是,邓小平所进行的各方面工作的整顿,就是要系统地纠正“文化大革命”的错误,这不仅遭到江青一伙的强烈反对,也必然为毛泽东所不能容许。再加上当时毛泽东病重在身,由他指定的毛远新作为他和中央政治局之间的联络员。而毛远新等人经常做些歪曲事实、隐瞒真相、挑拨离间的情况汇报,这对毛泽东作出“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和错误决策,起了极其恶劣的作用。“四人帮”直接控制这场所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其矛头指向邓小平等一批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指向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期间一系列正确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