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生命魅力中的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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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人倾诉(4)

聪明的小望用两匹马左右相衔互为攻守,我急于以车护马,而他却以车做"敌后武工队"潜入我的王府,几番冲杀,我的老将不幸阵前身亡。

小望开始笑嘻嘻地看我了,我不服气地瞪着眼睛,特别着急地说:"好家伙,再来一盘!"原以为第二盘我输在了粗心大意上面,只要第三盘棋小心对付,小望还是免不了输棋的结局。

可是最后还是我输了,而且输得比上一盘还要惨。

我不甘心,却又无话可说,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懒坐在椅子上,似乎输懵了。

小望反而谦虚地冲我笑了笑,像个领导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外,这次只是意外。"

说完,他居然就摇头晃脑地走了。

过后我一直在想,论棋艺,我们俩其实差不多,为什么我在赢了第一盘之后却两盘皆输呢?我想,这可能就是一个心态的问题,我还不明白"笑在最后"的老道理,所以我输了。

爸爸妈妈常说,无论学习考试,还是做人做事,一个人都应该以认真的态度准备去参与,只要没到最后见分晓的时候,就千万不要得意忘形或者灰心沮丧。

也许,我还不能够完全理解他们的话,但我想,我至少已经记住了这次教训:一不留神就会输。

李然擦皮鞋的朋友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他从怀里掏出钱,那些皱皱的小票,被他细心地理过,整整齐齐的,他一张一张地数着,在众多诧异的目光里,郑重地把钱放在柜台上。

他是个擦皮鞋的男孩子,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他。

在解放路繁华的大街上,常常有他流动的背影和快乐的歌声。

那天中午,我出去吃饭,又见到了他,他照例坐在人行道旁,埋着头,正在替人擦皮鞋。

在初春的阳光下,他显得单薄而瘦小。

我在他身边停下来,他抬头见是我,立刻笑了,"你怎么会来呢?"他问。

"哦,我去"肯德基"吃饭,路过这里……",我不假思索地说。

他点点头,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他的小摊子,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说:"走吧,我们一起去——"肯德基"。"

我很难堪,然而他向前走时的快乐阻止了我想拦住他的冲动。

"肯德基"就在不远的地方,只走几步就到了。

他推门进去,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明显发育不良的瘦小的躯干,裹在破旧且沾了油污的衣服里:一头乱发盖在他同样沾了油污的额上;他穿着一双落满了灰尘早已走了样的破皮鞋,就这样站在明亮干净的餐厅里,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然而他却笑着,仿佛无视这些目光的存在。

他踌躇了一会儿,转头问我:"怎么点呢?我从没来过这儿。"

我醒悟过来,越过他走向柜台,却被他拦住了,"我请你,真的,我请得起。"

他挺了挺他并不强壮的胸膛,脸上露出一种庄重的神情,然后走向柜台。

他研究了那张价目表,向那个吃惊但仍然微笑的小姐说:"请给我两份套餐。"

他彬彬有礼,如同一位绅士。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他从怀里掏出钱,那些皱皱的小票,被他细心地理过,整整齐齐的,他一张一张地数着,在众多诧异的目光里,郑重地把钱放在柜台上。

我知道擦鞋的价钱,知道他平常的午餐是两个包子加一杯清水,也知道他在那家小旅馆里住一夜是两元钱,我还知道他过年时只给自己买了半只烧鸡……我站在柜台前,带着些许好奇打量着面前的一切,脸上是宁静的笑。

我忽然想起我们初识时他站在我面前,那不加掩饰的既好奇又渴望了解的表情……我敢说那天中午我们是整个餐厅里最引人注目的。

一个时髦的女孩与一个擦皮鞋的男孩坐在一起啃着鸡块,也许我自己见到也会吃惊。

然而他的安详感染了我,在各种目光和窃窃私语里,我终于也安详起来。

在快吃完的时候,他忽然说:"以后,别跟人说你有一个擦皮鞋的朋友。"

我吃了一惊,问他为什么。

他低着头,拨弄着色拉,良久才说:"人家会笑话你的。"

我的泪一下子涌上来了。

而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窗外。

泪眼朦胧中,我看见他眼角那一抹宁静的笑。

此后,在很多个日子里,我都会想起那个瘦小的身影,想起他站在那些目光交错而成的网里的宁静的微笑。

每当这时,我都情不自禁地说起:"我有个好朋友,是擦皮鞋的……"祥子偷偷地写次情书银色的月光下,男孩依旧在粗糙搓板上默默地跪着。

"淑婷,你好!"男孩终于写下了生平第一封情书的称谓,还有,这第一封情书的第一声问候。

"自从那次在电影院见到你之后,我就陷入了阵阵困惑之中。"

写到这里,男孩被厨房里嘭嘭剁菜声惊扰。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两平方米的厨房忙碌的妈妈。

妈妈要是知道我在写情书,会怎么想呢?但片刻之后,他还是倔强地继续写这封被同学戏称为"心的结晶"的信。

可刚写了几个字,妈妈那忙碌的身影又闪现在他身旁。

是啊,房间就这么大,转来转去也转不出视线,他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有些对不起妈妈。

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第一封情书,将意味着自己已踏人了向往已久的青春大门,意味着自己将要长大了?有什么愧疚的?于是,他又接着写道:"每天都想你想得崩溃,知道自己爱上了你,也许有些偶然,但爱上你却是必然的。

"男孩不知道再往下该写什么了。

过去每逢写作文卡壳时。

他都会去问爸爸,别看他爸爸是个普通工人,但在厂里可是才子,非常喜爱文学。

可这种事能问爸爸吗?他眼前又出现了爸爸为生计奔波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爸爸那寄托着无限希望的话语。

这几年爸爸工厂效益不好,虽说他还没有下岗,可每月400元的工资在这个消费层次颇高的大城市中,仅仅是勉勉强强维持生计而已。

男孩放下了那支颤抖的笔,叹了口气,脑海中又出现了串串问号:听说她家很有钱,我这个穷小子她能接受吗?如果她不接受我怎么办?也许她会骂我痴心妄想,那又该如何?一连串的问号过后,男孩的信心动摇了。

他颓然靠在椅子上,不知怎么办才好。

"小继,爸爸回来了,看爸爸这回出去给你买什么了。"

妈妈嚷道。

男孩慌了,急忙用课本将情书盖住,一脸的惊慌还没来得及放松,爸爸已拎着一捆书迈了进来。

爸爸嗓门儿挺大:"噍,这是新出的参考资料,我可是跑了大半个上海才买的。

你在干什么呢?"爸爸将书放在儿子旁边,觉得儿子有些异样,不解地问。

"没、没、没什么。"

男孩更惊慌了。

爸爸到底精明多了,他将大半留在书外的情书抽出来……"啪!"父亲的巴掌打在了那张本已通红的脸上。

"你、你,你给我跪搓板去!"爸爸真发火了。

"怎么了?怎么了?"妈妈慌忙从厨房里跑出来,双手还沾满了面。

"你看看你那宝贝儿子在干什么!"爸爸大吼。

男孩早已泪流似雨了,现在他是真正体会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的真正含义了。

妈妈看罢那情书,一改往日温柔慈祥的面孔,脸一下子拉得老长,哆哆嗦嗦地说:"你才多大一点,就写这东西!你有资格谈情说爱吗?"男孩早已知道了,他不怪任何人,父母对他的批评和惩罚是他自找的。

银色的月光下,男孩依旧在粗糙搓板上默默地跪着。

几个小时过去了,刚才那钻心疼痛的感觉已经麻木。

男孩心中默默地向远方的她说着:爸爸是对的,为了你我人生的前程,为了不让你我承受伤害,请让我说我最不愿说的话--再见。

我会记住这个月夜,女孩,再--见。

月亮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只有一缕清幽的光。

今夜要下雨了。

朱飞美丽的谜语知道么,其实每个女孩都是一个美丽的谜语,解开了她,幸福就会紧跟着谜底走来。

女孩爱猜谜,且极擅此道。

那个冬季,城里总矜持地不下雪,只一味酷酷地干冷着。

各直播台的"猜谜热线"便让女孩有赖在家中的足够理由,每每主持人播出一条条"像雾像雨又像风"的谜题后,蜷于沙发一隅的女孩便眼睛一亮,而后笑吟吟地一一报出谜底,极得意。

女孩并不将答案跟别的热衷于此道者那样去换取一份奖品。

男孩不解,问她,女孩搂着小收音机,淡淡一笑,不回答。

男孩颇有才气,女孩不猜谜时便读晚报上男孩发表的青春美文系列。

不知不觉间,女孩感觉自己"走火入魔"了,她执拗地相信男孩和自己前世有约,今生不过是践约共同来解一个美丽的谜罢了。

那么,且静静坐下猜谜——"我叫什么?"女孩痴痴地问男孩。

男孩不知道女孩有一个美丽可人的芳名叫朱颜,朋友们都叫她阿颜。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你是亡国的天下第一才子,她便是你多情文字里的绝代红颜呀,倾国倾城。

傻男孩,他傻傻地说女孩是一只刚逃脱雷殛的小狐。

女孩恨恨地捶打着他,娇嗔地骂他大傻瓜。

那是雨季,沾衣欲湿的杏花烟雨调皮地偷着滋润男孩和女孩的心。

女孩像一朵沐雨的花,回到家里,对镜顾盼,便做着鬼脸骂那镜中怪物也是个小傻瓜--阿颜是个幸福的傻女孩。

这天,女孩又出了条谜语:猜一猜她爱不爱一个傻男孩?女孩很大胆地盯着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阳光下,春风习习,花儿正盛。

男孩慌乱地扭转头:满野的蝴蝶和蜜蜂闹得正欢,远远的孩子们的笑声牵着风筝越飘越淡;春天已到了最美丽最繁盛的佳期……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讲了一个故事:马克思为了表达对燕妮的爱,就给她寄了一个包裹,称里面的女孩是他的未来的爱人。

燕妮打开一看,发出了惊喜地喊声……"包裹里是一面镜子也!"女孩又犯了猜谜的瘾。

"那你看看我的眼睛里有什么?"女孩看了。

她看到他眼里鲜花一样的女孩,以及跟鲜花在一起的——是整个春天般的爱恋!那一天,他第一次吻了"女孩,像那个花季里的蜜蜂初次吻上了花朵。

接下来的季节阳光灿烂。

女孩随父母去了远方一个城市。

她匆匆留给参加笔会未回的男孩一个地址便去了;女孩也留给男孩一个谜团。

一个多月后,远方的女孩收到一只漂亮的大信封。

女孩怀着猜谜一样的心情打开它:信封内只一帧卡片,白面,素素的,上面潇潇洒洒飞扬着几行大字——"知道么,阿颜,你我猜过很多谜,共同解开了一个个命运或上帝缠扣起来的环环相思结;而这次,假如你是待解的谜团,我便是你惟一且永恒的谜底。今生的你我将组合成一个美丽的谜语。一笑嫣然。"

女孩哭了,阿颜是个幸福的傻女孩,她幸福地哭了……知道么,其实每个女孩都是一个美丽的谜语。

解开了她,幸福就会紧跟着谜底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