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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可饶恕(1)

1992年出品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不可饶恕》一片,为曾经轰轰烈烈的西部片写下了一个最有力度的结束语。这个结论可能会遭到人们的怀疑,但却是一个铁一样的事实。

——奥斯卡电影节评委会

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 Eastwood

1930-

美国

主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Clint Eastwood、摩根·弗里曼Morgan Freeman、吉恩·哈克曼Gene Hackman

类型:犯罪

颜色:彩色

作为美国影坛在西部片最为盛行的时期中一位最受欢迎的硬汉明星,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素来就享有“城市牛仔”这一美誉。而他的成功首先得益于他那副尊容、瘦削挺拔的身材配上紧锁的双眉,十足地呈现出一个既果敢而又不乏忧郁的硬汉形象,而且这一形象里又被赋予了一种既不甘寂寞又心系远方的流浪特质。如果他不去演牛仔,那简直就是西部片的一个巨大的损失。在约翰·韦恩、加利·古柏和亨利·方达等西部片中最为著名的经典演员相继故去后,这个世上幸好还存留了这样的一位牛仔,可以让世人更具体也更生动地去回味西部片那曾经无限辉煌的历史。

然而,这并不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最值得世人尊重和景仰的成就。事实上,在好莱坞走过那段历史后的今天,这位老而弥坚的演艺明星,也早已脱胎换骨地成就了另外一番功绩。只不过不是在银幕上,而是作为一位幕后导演而闻名于世了。这位多才多艺的导演和制片人,自1955年进入电影界以来的50年中,共参演了48部电影,导演了24部作品,担任过18部电影的制片,并制作过9部电影的音乐。他的作品几乎囊括了所有电影奖项和所有荣誉,他拥有“无数”的终身成就奖和“无数”的“最佳”头衔。可以这样说,伊斯特伍德是好莱坞最高产优产的演员、导演和得奖大户。至于他在1992年推出的这部《不可饶恕》,虽然在最初曾经引起过广泛的争议,但时间已经证明了它所具有的那种卓尔不群的独特价值,并由此成为全世界影迷所珍爱的一部经典之作。

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一个曾经的愤怒牛仔,一个如今的著名导演,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了他的辉煌,也注定了他不容动摇的大师地位。

继影片《与狼共舞》之后,奥斯卡再一次将它的桂冠奖给了这么一部所谓的西部片。可《不可饶恕》的折桂,却使很多人一度怀疑奥斯卡的那些评委们是不是脑子里进了水。对于这样一部情节平淡、结构松散且内涵又干瘪到可有可无的寻常作品来说,至于用如此的荣耀来提携它吗?

当然,历史已经证明,上述的这些疑问只不过是一种无关痛痒的误解罢了。至于真正意义上的《不可饶恕》,则确实是一部针对西部片本身进行讽刺与反思的经典杰作。当英雄不是英雄而正义也不再是正义的时候,一个真实的西部就顺理成章地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在位于美国西部怀俄明州的大威士忌镇,发生了一名喝醉酒的牛仔殴打妓女并把妓女毁容的恶性事件。愤怒的妓女们把凶手告到了县里,可警长却只是让两名犯事的牛仔赔偿7匹马给妓院的老板,就打算草草了结此事。这样的一个结果显然无法让妓女们满意。她们纷纷捐出钱财,以1 000美元的悬赏捉拿罪犯和他的同伙。一个一心想当牛仔枪手、外号“斯科菲尔德小子”的年轻人对这笔赏金动了心。他找到了威廉·芒尼一起合作,并提出事成之后平分这笔得来的赏金。

芒尼曾是一个臭名远扬的暴徒和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但自从与漂亮的克劳迪娅结婚并生下两个孩子后,芒尼决定弃恶从善,开始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可不久后,他的妻子就不幸病故了。悲痛万分的芒尼埋葬了妻子,带着两个子女,去堪萨斯郊外的一个小镇经营一个养猪场。他要用自己辛勤的劳动,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但是“斯科菲尔德小子”的出现,毫无疑问地再次打乱了他的生活。

最初,芒尼并不打算卷入这起罪恶的勾当。这是因为他想起自己曾经对妻子做出过承诺,那就是他将不再牵涉江湖杀戮。可是为了那笔为数不少的赏金,为了能让年幼的子女过上富裕的生活,告别枪手生涯11年的芒尼最终还是决定重操旧业,参与到这场追杀行动中来。“斯科菲尔德小子”、芒尼,还有芒尼原来的老搭档内德·洛根一起追着两名歹徒来到了峡谷,并成功地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可不幸的是洛根被警长的手下抓去,并最终被他们折磨致死。

当芒尼与警长在大威士忌镇相遇时,洛根就暴尸在酒吧间的外面。芒尼在极度的愤怒中杀死了警长和他的部下。临走时,芒尼又发出了令人恐惧的诅咒:“谁要是开枪射我,我不但要杀死他,还要杀死他的妻子,杀死他所有的朋友,把他的屋子化为灰烬。你们最好不要将妓女毁容,不要伤害她们!否则我会回来把你们逐个杀死!”完成了这场血腥的屠杀后,芒尼先是领取了妓女们的赏金,然后又带上自己的两个子女离开堪萨斯,前往旧金山经商去了……

影片《不可饶恕》所讲述的就是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故事。可就是这部作品,却让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足足酝酿了7年。这确实是他自执导以来最为优秀的一部作品。其实,在美国的电影史上,曾经先后出现过许多对西部片这一神话进行反讽与思索的影片,但却只有《不可饶恕》是其中最通俗易懂也最平易近人的一部杰作。这里的西部,已不再拥有那种让观众们意气风发、热血沸腾的碧血黄沙般的惨烈对决,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牛仔原则可以让人回味或是流连忘返。它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也现实得不能再现实。这里的人们,不仅满是疲惫的神情和困顿的身影,更是失去了那种豪气干云的信义忠勇。他们只想简单地活着,哪怕会因此而显得苟且或是龌龊。策马扬鞭的牛仔皆已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而这才是影片想要展示给世人的一个真实的西部。

我看《不可饶恕》

综合来说,《不可饶恕》具有商业片的效果。之所以要这样说,首先是因为3位大牌明星加盟的阵容,再加上又是西部片的题材,其中注定不会缺乏枪战和复仇这类吸引观众的东西,同时也有些幽默和噱头,这些都是商业片所必备的。但它又有艺术片的内涵。首先来说,那些商业片所必备的东西都是故事本身血肉不可分割的有机部分,而不是招揽顾客用的化妆品。这一点正是编剧的深厚功底所致,因为他能化腐朽为神奇,把一个并不怎么少见的牛仔杀手故事变成一部意味深长的西部寓言。全片都有妙不可言的象征和隐喻,这就让它超越了一般的同题材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