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双本戏谑的眼神泛上冷意,嚯地站起身,走过去不由分说地举起了手臂,“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回荡在屋内。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因自己没能控制平衡而摔倒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青兰。
“你,你干什么?!”青兰捂着脸,瞪大了双眼望着她,一个傻子居然打了她!这陆念双不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吗?怎么会打她,一定是疯了!
“教训你。”念双淡淡地回应:“让你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什么?!”青兰手撑着地挣扎着爬起来,嘴里只喃喃着:“疯子!一定是疯子,真是,真可怜。。”
她打算转身夺门而出,却被念双狠狠地钳制住了左胳膊,青兰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胳膊上的刺痛迫使她转过头——
原本被念双拿在手中把玩的银簪此时已深深嵌入她的手臂,划出一道伤痕,鲜红的血液瞬间浸湿了浅色的衣袖,格外刺眼。
但是青兰歇斯底里的“啊!”只刚发出了一个半音,她的腹部便受到了一下重击,青兰浑身一颤,后一半的惨叫声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念双缓缓收回腾在半空的腿,才松开她的手。冷眼看着她无力地瘫软在地,蜷缩成一团,手捂着肚子,嘴里发出呜咽干呕的声音,还有几丝透明的唾液滴落在地上。
“真脏啊——”看了半天戏的扇子露出嫌恶的表情,突然出了声,又笑着“哼哼”了两声:“下手有点狠了那,还是交给我吧……”
双儿,你可有些心急了,这丫头留着有用呢。扇子这时才在心里给陆伊双儿传音,接下去的我来收拾吧,死了人就不好解释了。
刚才也没觉得你阻止我啊,念双不满地腹诽了几句,分明自己也觉得解气,才在这时候出来收场子。
不过腹诽归腹诽,方才的确是她自己欠考虑,万一让这丫鬟出去告状,难免会让自己成为陆府的焦点。
倒不是怕惹来麻烦,只是对于现在已经决定远走高飞销声匿迹的她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你想干什么?。”
望着刚才还冷若冰霜的某人此时脸上竟挂上了诡异的笑脸,笑吟吟地伸出一只脚压在自己的脖子上。
它眼中毫不掩饰的狠厉令青兰错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踩断脖子,棕色的眼瞳终于染上了惊恐,忍着腹部的剧痛,颤声道。
“啧,来回就这么几句话吗?不是早就回答过你了么,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谁让你好巧不巧就触到了我的底线,又那么不识相呢……要是说几句好话,说不准我就放了你呢……你还有活路吗?——”
扇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惶恐的青兰,脚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不,不要!——三,三小姐饶命啊!奴婢,奴婢知错了!”青兰脸色惨白,脖子上愈加沉重的压力证明着它的话不会有假。
“现在,我说一句你答一句,敢说错半个字,就到阎王那儿哭诉去吧。”
“是,是!”
“你方才所说,确定不是二姐的闹剧?”
“不是,是真的!老爷亲口吩咐。”
“哦?那你可知道老爷子叫我过去用膳,可有别的意思?”
“奴婢,实,实在不知。。”
“你待在谁的身边侍奉?”
“只是,在老爷屋子打,打杂。。”
“连贴身婢女都不是,倒是挺嚣张的。。可有名字?”
“青兰。”
“……”
待青兰这一句答完,扇子直接抬脚,松开的瞬间脚尖转换方向,击向她的后颈。
青兰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便昏了过去。
“老爷子不会发现了什么吧,好端端的让我过去。”念双皱着眉忧心道,若真是这样,那她们的计划就得提前了。
“有一定可能,但是他只是让一个打杂的丫鬟过来叫人,明显一点都不重视,如果你的存在真的威胁到他,你觉得他还会坐得住嘛——,事情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总觉得会和皇子凯旋的事有关。”
“到时候,以不变应万变好了。”扇子倒是一脸轻松,从衣柜里翻出了几件衣服:
“以你现在的能力,他要害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说起来这么久都没见你好好打扮过自己,一直让你变强,都忽视了你一个闺中少女应有的装扮,是我的失职啊,嗯——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翠色的看着灵动又有生气,或者这件,虽说粉色有些俗气,但是穿上有活泼俏皮的感觉,有利于掩饰,咦——这件淡蓝的也不错,看着舒服……”
陆伊双儿无奈的看着扔在床上的几件衣服,实在不好意思打断已经陷入自我陶醉的某魂。
虽然不知它的有意还是无意,但是她心中本来存在的紧张倒是消失殆尽了,是啊,她现在还怕什么,那个人早就动不了她了。
※※※
“这个人怎么办?”简简地换好衣服,念双才想起来还躺在地上青兰,忍不住问。
“回来再说吧,折腾了这么久,老爷子怀疑就不好了。”
“说的是……”念双走出门随意朝两边望了望,伸手将门带上。
“到时候有什么变故交给我就好。”
扇子还是贴心地安慰,倒不是不相信念双,只是万一牵扯到她的母亲的事,实在不能太保证双儿会不会失态。
“嗯。”念双嘴角轻轻勾起,她没了母亲,却获得一个母亲一般的灵魂,说出去,恐怕也不会有人信吧。。
它是她的秘密,更是她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