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双在心中冷笑着,头却是越往下垂,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捏着袖里剑,指骨泛白,脑海中纷乱的思绪令她的身体也轻轻颤了起来,难受,不安,即便如此,她还要极力控制着自己。
耳畔似乎萦绕了扇子不住的呼声,双儿,控制住自己!!你若现在杀了他,不仅背上弑父的名号还会惹来无尽的追杀,后患无穷!!交给我,双儿,交给我,我知你可以!——
一旁的陆勋此时也看出了念双的不对劲,不禁皱起了双眉:“双儿,你怎么了?”
话问出口却是引来了念双更为剧烈的颤抖,她的额头,背上都已经冒出了冷汗。
似乎感觉到了严重,陆勋站起了身,走过去,正打算拍一拍她看似瘦弱的肩膀,却在快要触碰到的瞬间,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陆逊一惊:“双儿?!”
念双被垂落的发丝遮挡的脸突然抬了起来,原本淡漠的神情突然挂上了和煦的笑容:“爹如此关心女儿,实在令女儿受宠若惊呢!”
“你——方才是怎么回事?!”陆勋从扇子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冷下了脸,警惕地问道。
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在他看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他这个女儿,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啊。
扇子听言竟“噗嗤”一声自嘲的笑了起来,更加大胆地看向陆勋,惹得后者更是后退一步作势要叫下人进来。
“爹,这是什么模样?女儿这样难道你不知?”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是啊,爹本来就不知呢……”扇子垂下头,语气甚是惋惜,伸手擦了擦头顶的冷汗才收敛了笑容:“女儿这病,自打有记忆是便有了,发作时连自己都不清醒,方才实在是吓到爹了。”
“病?怎么不治?……”陆勋下意识地问道,突然又想到自己对她的控制冷淡,略带尴尬地咳了两声。
“本来就无药可医,找大夫也是多余的……”扇子煞有其事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苦了你了。”陆勋轻喘一口气,喝了口茶才定下心声,这几天的确无意间听到有人说念双时而发狂时而失踪,她这模样,恐怕确实是心病所扰。
“不知爹还有什么事,女儿身体有些不适……”
“没什么了,你先下去吧……”陆勋扶额朝着念双摆摆手。
扇子冲他弯了弯腰,一转身,眼中的杀意才毫无顾忌地显露了出来,定了定心神,扇子才掀开帘布,走下了马车。
却正好对上了刚从府中盛装而出的陆巧欣的眼神,视线触碰的刹那中间似乎都碰出了火花。
只是一个脸上的笑意如常,得意地看着对方,而另一个看到她所出的马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触到挑衅目光的时候,眼中的不甘与愤恨更甚了几分。
“双儿,我们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在去往皇宫的途中与陆巧欣的第一次交锋还是略占上风。
扇子转身,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迈开优雅的步伐,嘴唇轻启,用没有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