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里鼓捣药草时,她就清洗两人的衣服,或者是打扫卫生。
悠悠身体好了之后,佩然就每天早上教导悠然一些强身的功夫。
白天教她一些简单的知识。
因为有个强大的灵魂在,悠悠学得很快。
简直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到是把佩然给小小的惊到了。
两个人就这样平静的生活在山脚下,与村里的人并不来往。
在大家看来,两个人一个是不务正业的外来人,一个是人人痛恨的扫把星。
两个人在村子里,就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对于那些愚昧无知又自私自利的村里人,悠悠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样正好,她比较喜欢清净。
一年过去了,两人很是自得的生活在山脚下。
想着自己已经回不去了,适应能力很强的悠悠已经很好的接受了这个新身份。
这一天,佩然上山的时候,悠悠硬是撒了半天的娇要跟着去。
佩然很宠她,笑了笑就拉着她的小手背着竹篮上山了。
看着悠悠从一开始的冷漠,到现在展露的小女儿姿态,他心里是欣慰的。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被关在笼子里,被族人当畜生一样展卖。
一身的伤痕,全身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可是那倔强的双眼,依旧明亮倔强。
像一块磁石,紧紧吸住了他的目光。
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什么是一见倾心了。
他毫不犹豫的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下了她。
他知道那些人的贪婪,可他不在乎那么一点小钱,
他只在乎那明亮双眼的倔强主人。
第二次看到她,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破屋里。
她蜷缩在草堆里,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可偶尔清明的眼里还是那么倔强。
把她抱回了自己的家,那破烂衣服下的伤,让他心里止不住的疼。
还是一个孩子,居然下如此重的手。
她对自己说谢谢,久未张口,声音如此的沙哑。
她十岁了,身上却是一点都肉都没有。
全身都是骨头,好象轻轻一折就会断掉一样。
她很乖很懂事,学习东西也很努力,甚至比自己当初还要学得快。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他才发现,她本身也是个爱玩爱笑的小丫头。
她会和自己撒娇,会赖皮,会捣蛋。
古灵精怪,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小丫头。
他喜欢宠着她,喜欢看她笑。
只要她开心,那么他就觉得做什么都值得。
现下是六月,正是上山采蘑菇的好时节。
提着篮子,悠悠采得可欢快了。
因为身上有然哥哥做的防虫粉,所以她并不怕有蛇之类的东西出来。
采了周围所有的蘑菇,篮子都快满了,去查看陷阱的佩然还没有回来。
佩然交代了,山里不熟不能乱跑,要在这里乖乖的等着他回来。
对于干过好些年特种兵的悠悠来说,这山林算不上问题。
不过,她很乐意当个乖宝宝。
被人疼着的感觉,她很享受。
看到那水塘里有很多的鱼,悠悠用细藤子编了一个简单的鱼网。
这么简单的野外生存,一点都难不倒她。
砌了个小小的水坑,把网到的鱼放在里面。
很快的,水坑里聚集了十几条巴掌大的鱼,悠悠玩得很是开心。
上辈子,她的生活就是打工和学习,后来是学习和训练,从未有过这样悠闲的时候。
这辈子的前些年,那就是劳作和受欺负双重奏。
今天的收获还不错,佩然用树枝做了简易的拖把车。
上面拖着一只鹿,几只山鸡,几只兔子,还有一只麂子。
他一个人的时候,是很少上山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悠悠的身体需要营养。
为了保证食材新鲜,全都是活抓的。
不过为了运输方便,撒了点迷药而已。
远远的就看到小家伙架着火烤着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几条鱼和几串香菇。
很明显早就烤好了,一直在等着自己,心里顿时暖暖的。
“然哥哥,快过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看到佩然回来,悠悠很兴奋的展示着自己的成果,招呼他赶紧尝试一下。
她以前吃的最多的是面条和快餐,也就是烤东西和火锅能拿得出手了。
还别说,味道真不错。
两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烤鱼大餐,便带着今天的收获下山了。
鱼被放在悠悠临时编的草筐里再放在篮子底下,再把香菇放在上面。
佩然背上背着篮子,手里拖着猎物走在后面。
悠悠就负责背着一个装着几棵药草的小箩筐,抱着一大束的花。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是惬意。
看着那眉飞色舞的小家伙,佩然从未想过,自己的生活里会因为多了这个小丫头而有了巨大的不同。
回到山脚下的家,太阳还高高的。
佩然很快的把这两天要吃的野物剥皮洗干净,斩成小块用调料腌制好挂在了一个新搭建的屋子里。
悠悠扔了些草到关着猎物的圈里,着重关注了一下今天拖回来的。
一边把香菇一串串穿好挂在屋檐下,一边感叹的看着佩然做事情。
真不愧是干大夫的,这刀法真是精湛啊。
晚上两人吃的是炖鹿肉,香喷喷的鹿肉吃得悠悠肚子滚圆。
结果,又浪费了佩然的一颗消食药。
第二天,两人需要到集市里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夏天的衣物也需要重新添置。
尤其是悠然,去年的夏装已经短了很大一节。
家里一共有两匹马,纯黑的马叫追月,那是佩然的爱马。
家里还有一匹小白马叫小白,是佩然不久前为了教悠悠骑马而特意买的。
小白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取的,还很是得瑟的和佩然炫耀了一番。
小白是匹温顺的小母马,不过悠悠今天没有骑她,而是和佩然一起骑着追月。
要去集市,就要经过村子。
悠悠已经一年没有踏进村子了。
这个带给自己无限伤害的地方。
身体的本能,就算只是路过,也让悠悠狠狠打了个冷颤。
就算自己现在很好,可曾经被关在笼子里叫卖的耻辱,却一直刻在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