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并不高兴,虽然山珍海味样样具全,但我却没有任何胃口。小月似乎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偶尔客气地恭维昆哥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不语。
从饭店出来以后,昆哥不经意地走到我旁边,看也不看我地说:“小二,今天的事情办的我是相当的不满意啊,我可不希望今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另外,去那边拿货的事你也该早点准备,还是在老地方!小月你带不带回来就看你自己了,就是你不带回来,我想我要找应该也能找的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昆哥几个人就开着大奔扬场而去,我拉着小月站在街头一阵茫然。
“哥哥。”小月拉了拉我的手,轻声叫到。
我握了一下小月的手,无奈地笑了一下说:“走吧,我们回家!”
“哥哥,你是不是生小月的气?他们在外面学你的声音,我就以为是你回来所以开了门!他们肯定在监视我们,那个男人说他知道你不在家!”小月站着没动,怯怯地说到。
我看着大奔消失的方向,笑了笑说:“我怎么会怪你呢?他们就是一群狼,盯上了猎物是不会撒手的!”
小月没再说话,也盯着前方看着。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我收回目光,紧张地盯着小月的眼睛问到。
小月靠在了我身上:“没有,他们只是说要带我去这里玩,去哪里玩,还说要是我留下来给我买大大的房子,让我做姨太太。我没答应,我说我要等哥哥你回来,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有些欣慰地笑了一下,牵着小月朝家的方向走去。跑完这趟我想我该撒手了,带小月远走高飞!我就不相信昆哥有天大的本事,能把地球翻过来!
回到家我简单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又把值钱的东西买成钱,这才放心地锁上了门。我甚至没有时间跟李云玫见一面,就带着小月去了火车站。
踏上回家火车的那一刻,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小月高兴地偎依在我怀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我的家在一个小山村,从离开它的那天起,到现在已经整整六年没有回去过了!那里有着我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它,而是我觉得没有回去的必要!从小别人都说我是野种,我总是追着打他们,哭叫着说我不是野种!到我八岁那年,慢慢发现父亲对我没有那么好了。直到有一天父亲抓到母亲和村里的光棍王大福在偷情时,我才知道我真的是个野种!母亲在出嫁前就与王大福相好,为了父亲的钱她嫁到牛家,心却在王大福身上。于是,他们结婚前,就已经有了我这个杂种。父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当天夜里喝了很多酒跳了崖,被人找到的时候已经四肢僵硬。从此,母亲便公然和王大福鬼混在一起,而我也永远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任凭大人小孩一起叫我杂种
不管王大福对我多好,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为此,我不知道被母亲打过多少次,每次我都冷冷地看着她,任凭她打!我觉得我爸是牛三顺,他已经死了!直到我二十岁那年,王大福准备盖房给我娶媳妇,他说有了媳妇我就不会那么孤僻!于是,在那个夏初的早晨我逃走了,黎明前悄悄爬起来逃出了县城,一直到了H市。
这么多年我依稀还记得的母亲的样子,但对于王大福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反倒是牛三顺总是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是年轻时的样子,酣酣地喊我二小子。这次要不是因为小月,我想我是不会回那里的,除非有一天认识我的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会认识我吗?还会喊我是杂种吗?
“哥哥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怀里的小月抬头看了我一眼,抬手擦了擦我的眼角,小声嘟囔着问到。
我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说:“我没哭!是高兴呢,高兴的流眼泪了,我都好多年没有回家了!”
小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要是小月能回家也一样会高兴的哭!”
“傻丫头,哥哥家就是你家啊!以后你就是哥哥最亲的人了,哥哥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拍了一下小月的脸蛋。
小月幸福地笑了起来,“到了哥哥家就没有坏人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