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正在屋子里的那位,这一点也如此相像呢。
孤如歌轻轻关上木门,再转身缓缓走到院子枯树下的石椅上坐下,对他微笑道:“鸿儿,过来坐。”
司陵孤鸿只是一步,人就到了枯树下,只是还未坐下,已出声道:“念念?”
孤如歌哭笑不得,看来如今在她这个儿子心中,唯有那个女子最重了吧。“她正在屋子内等候着,你若想早些见到她,便坐下与娘好好说说话。”
司陵孤鸿俯身坐下。
孤如歌柔和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一会后笑出声来道:“鸿儿真的变了,长大了,也会笑了。与娘说说,你和念念是怎么回事?就你那般的性子,到底是如何追求她的?”
司陵孤鸿眼眸轻漾,无声。
孤如歌道:“莫非是念念追求你的不成?”
以鸿儿这般的容姿,这也并非没有可能。
一阵沉默下,司陵孤鸿终于轻启口,道:“对她好。”
“恩?”孤如歌道:“如何个好法?”
司陵孤鸿未答。
孤如歌却突然想起他孩童时对宠兽的好,一时脸色微变,问道:“该不会,亲自给她穿衣、梳洗、喂食、从不离身?”
她能想到这些实在是太过了解司陵孤鸿的性子,他的性子从儿时就没有变化过,他除了知晓这些是对人好之外,怕再也不会别的好法了。
只见司陵孤鸿微微抬眸,那副模样让孤如歌知晓,只怕是真的被自己猜中,一时哭笑不得,若是一般女子,只怕被这般对待,一开始尚且觉得是宠爱,久了就会怀疑什么然后厌倦吧。
司陵孤鸿轻道:“念念喜欢的,给她抢;念念爱吃的,给她做;念念说的,都是对的。”
孤如歌又好笑又好气,眼底却是浓浓的欣慰温柔。她知道,她的儿子或者真的不懂情,但是正因为不懂,才更加真挚无瑕,毫无保留的将认为是好的都赋予唐念念身上,只因想对她好而对她好,不参加任何的利益欲望。且并非只独断的对她好,反而在一点点的成长,学会去了解她,迁就她,给予她一切想要的。
笑声从无奈到欣慰再到无声,孤如歌抬头看着天空那道银盘月色,声音透出几分飘忽惆怅,“今夜,淮仁和鸿儿动手了吗。”
她话语虽是疑问,语气和神色都透出了然,显然对此已经知晓。
“……”一道无声的笑从她的唇边吐出,轻叹道:“他的野心欲望还是那般的大,修炼了不属于他的功法后,更生了心魔,更加看不清事实了。”
孤如歌看向静坐在一旁的司陵孤鸿,微笑道:“鸿儿若是想要司陵家族,不过轻而易举。此番动手,是为念念对吗?”
司陵孤鸿眼睫轻轻一颤,青影后的眸子漆黑幽深,却凝聚温柔。
“鸿儿,是怎么想的?”孤如歌问。
“司陵家族会找念念麻烦。”
“如此吗……”孤如歌失笑,清幽的声音透着几分戏谑道:“这天下麻烦如此之多,念念这孩子可不普通,喜欢她的男子只怕不会少,到时候麻烦更不会不少,鸿儿该如何管呢,莫非要夺了这天下不成?”
本是戏谑倜傥的一句话,哪知司陵孤鸿轻抬眼睫,那双朦胧凝霜透着月华的眸子,酝酿着无人能懂的深邃,如渊如海,无边无垠。
“恩……”一声轻轻的应声从喉咙而出。
他缓缓道:“只要念念想走的路,我都会铺平。”
孤如歌愣神。
“我知道了。”
孤如歌慢慢从椅上站起身后,轻笑道:“念念,出来吧。”
那方,木门再次打开。一袭嫁衣的唐念念从中出现,只是眨眼她的身影就扑到了司陵孤鸿的面前。司陵孤鸿身微向后仰,双手正好轻柔将她抱入怀中。入目的便是她直直看来的眸子,那眸子里面似乎有一丝水波盈盈,又充斥着浓浓的笑。
“孤鸿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好。”司陵孤鸿笑着点头,然后看向孤如歌。
孤如歌没有多言,轻垂下眸子,嘴角那一缕笑容释然欣慰尤带轻伤。她走至那棵枯木前,双手结印,眉心一缕幽光闪过。不久,只见从枯木中飘出一道无光黑影。
孤如歌睁开眸子,一手捧着那道圆状朦胧的黑影,看着眼前相拥而坐的两人,低缓浅笑道:“当年抽出这道情魂时,我便想毁了,可惜有心无力。之后所藏也只有我知晓,本想直到死那一刻也不要用到……”
她笑着,手轻轻一抖,那道黑影情魂便从司陵孤鸿的眉心钻入。
司陵孤鸿身体微微一震,双眸黑雾氤氲,然后侵染周围,向唐念念看来的眸子,魔惑诡异。
他倾身,眉心与她相触。
那一瞬,唐念念明显的感觉到什么,丝毫没有抵抗的任他所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向前几分,便一口吮舐住他的唇。
当一缕黝黑无光的篆文从他的眉心隐入她的眉心,情咒完整。
司陵孤鸿抱着她腰身的手腕微微一紧,随她在他唇上的亲昵舔舐,一双眸子飘过枯树边上的孤如歌。
“他在北央殿。”这一声,传入她的脑海中。
孤如歌眸子一颤,后化作平淡无波,柔和的轻笑。人,向山下走去。
随着她的离开,司陵孤鸿一下抱起唐念念,便往那小屋中走去。唐念念轻喘一口气,眼眸轻眨,“孤鸿?”
司陵孤鸿垂眸看来,低低道:“洞房。”
明明充满着色靡的二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有的只是珍惜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