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庶女为妃之王爷请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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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脾气(3)

别的东西还好说,如今正值隆冬,银霜炭却是有价无市的,却不知秦严怎么就得知她这里炭不足用,璎珞到庄子的第三日他便使了人偷偷送过来了两车。

两大车的炭,足够璎珞用过这个冬日去了,璎珞本就是个怕冷的,在庄子上每日也不必晨昏定省,故此晚膳便提前了小半个时辰,每天天未黑透她便沐浴更衣窝在床上不再出门。

苏景华给璎珞买来了不少话本杂书,璎珞靠着软软的大迎枕,裹着暖暖的锦被,呆在炭火烧的旺旺,温暖入春的屋中,再令妙哥将灯烛挑地亮亮,窝在床上翻着书吃着零嘴,当真是赛过神仙。

这日夜璎珞依旧早早地爬上了床,妙哥将大迎枕摆好,瞧着璎珞整个人陷进一团锦绣中,惬意地抱了本游记翻起来,便寻了针线活来坐在了床边的春凳上也绣了起来。

璎珞翻了几页,许是这连着几日都在看书,今儿便有些腻味起来,怎么都集中不了精力,抬眸见妙哥正一针一线的绣着朵牡丹花。

花朵已经绣的差不多,只差一些边角勾勒,那银红的绣线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彩,映的牡丹徐徐绽放,摇曳生姿,甚为漂亮,璎珞不仅也有些技痒起来,想到之前答应给秦严绣的荷包只绣好了一个,便索性撑起身来,将书丢在了一边,吩咐妙哥道:“去将我的针黹篮拿过来,我也陪你做会儿绣活。”

妙哥听了也不多言,将手中的针扎在花囊上便跳出拔步床去提了璎珞的针黹篮放在了床上,又转身将灯罩取下,用银剪将过长的灯芯剪短,挑地亮了些,这才又坐回春凳上,道:“白日里姑娘净往外跑,这会子倒又是看书又是做绣活的,虽说灯火挑的亮,可到底还是伤眼的,姑娘且做会儿缝好了荷包,绣花还是明儿天亮做的好。姑娘的眼睛生的好,可得好好保护才好。”

璎珞早先已经选好了做荷包的布料,也裁剪好了,只差缝制了,闻言便笑着瞧了妙哥一眼,道:“哪里就有那么容易使坏了眼睛,那些绣娘们日夜用眼也没见得多少就吓了的,我这才缝了几针?你自己还不是总晚上做绣活,我瞧着一双妙目还是那么水灵灵勾神摄魄的。”

妙哥不觉瞪了眼璎珞,“奴婢原就是伺候人做活儿的命,姑娘怎么能和奴婢一样!”

说着知道璎珞不会听,不定又拿什么话来编排自己,她也不再多说,低头又捻针走线起来。

璎珞前世时养成的熬夜的习惯,如今虽然到这里大半年了,可习惯却改不了,天黑后总习惯挑灯看看书或者干点啥才好,为此没少遭妙哥念叨。

她的女红承袭于本主这具身体,那时候刚到这里,璎珞为了不受怀疑,没少费工夫熟悉本主的一切技能,如今这绣活已经练的得心应手。

到底承袭了这身体的记忆,身子本身又记得一些惯常动作,璎珞捡起本主的绣艺真没花多少功夫。

本主是个懦弱没用的,只一手绣活却做的好,那时候宋氏也总派活计给本主做,比如府里过年打赏用的荷包,苏璎珞便没少做。

故此这会子璎珞拿起针,没一盏茶时候便很熟练地缝好了荷包,她拿在手中来回翻看了下,见针脚绵密,没什么疏漏之处,扬了下唇,正准备拿剪子将线头剪断,不想却忽闻床前响起说话声。

“给爷做的荷包?”

那声音很是突兀的响起,低沉而富含磁性,虽是动听的很,可骤然响起却也骇人。

坐在春凳上的妙哥便一个不小心,绣花针狠狠戳进了指腹中,疼的哎呦了一声跳了起来,血珠儿瞬间染透了月白的缎面,任那上头牡丹绣的再好,布料赃了却是不能再给璎珞用了的,眼见绣好的肚兜就这么毁了,妙哥又气又恨,却是不敢去瞪站在床前那个高大的人影,只幽怨地瞪了床上璎珞一眼,低着头认命地跑出去守门了。

其实自从璎珞到了庄子,秦严这还是头一回过来,可显然那次在昌平侯府,秦严救了妙哥,后来璎珞又和迟璟奕退了亲事,使得妙哥已经认命了。且这丫头自从那次在大国寺中见了秦严的脸,好像对秦严就不是很抗拒了,这几日还总在璎珞耳边念叨,靖王世子不知道是怎么打算的,靖王世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提亲啊,也不知道靖王世子能否说服太后啊……

璎珞整日被妙哥念叨的耳根都起了茧子,此刻见妙哥不等吩咐便溜出了屋,扔了自己面对秦严,璎珞额头挂起了黑线。

秦严却已撩袍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边,抬手便自然而然的从璎珞手中拿过了那只刚刚缝好的荷包。

荷包上还没来得及绣任何花样,只是雪青色的云锦料子缝成了元宝状,秦严却怎么瞧怎么雅致,笑着道:“这颜色选的好,瞧着便舒服,样子也不错,大气简洁。”

任谁做的东西被人赞赏,且由衷的表示喜欢,都会觉得开心,璎珞见秦严毫不吝惜称赞,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拿着那荷包摆弄着看,她心中喜滋滋的,面上却佯怒的一把抢回了荷包,道:“什么花样都没绣呢,能好看到哪里去?还没剪断线头呢,你瞧边角都让你扯开了!”

说着将荷包拉展,捻了针又拉了下被扯松的线,这才又嗔了秦严一眼,道:“你之前怎么说的,明明说了不再夜闯我的闺房,如今又犯!每次来半点征兆都没,倒将我的丫鬟吓得不轻,方才手都被针戳破了。”

秦严被她夺回了荷包倒也没什么反应,唇角依然挂着一抹柔和的弧线,被璎珞嗔了一眼,倒觉心神一荡,道:“你那丫头,关键时刻护不住主子,胆子又小,爷就说了句话,她便扎破了手指,于爷何干?除了有点眼力劲儿,一无是处,也就你,得了这么个丫鬟还当个宝般护犊子地疼着。”

他口气嫌弃的说着,竟是抬脚便将脚上的青面粉底官靴给蹬掉了,眼见着就往床上倒。

璎珞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拉那荷包的线了,拢了拢身上裹着的被子,压着声音道:“你干嘛?”

秦严抬腿上了床,高大的身子一滚却是躺在了床里,并没看璎珞,只双手枕在脑下,闭上了眼,道:“累,歇会儿,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