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稍微淑女那么一点？小心以后没人敢娶。”墨凌不满地瞥了墨染一眼。
墨染也不恼，扯着嘴角假笑：“你能不能稍微内敛稳重那么一点？小心以后没人敢嫁！”
“大不了咱俩凑合着过呗。”
“滚开！谁要跟你凑合。”
“你看你看，你多不像女人啊。”
“你像！行了吧？”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见秦笙走了过来这才噤声。
秦笙见此情景显然见怪不怪了，看也未看二人，径直走向书房：“墨凌。”
墨凌会意，立刻跑向秦笙，跟着进了书房。
“墨羽呢？”秦笙走到桌后坐下，头也不抬，随意拿了本书翻看。
墨凌想到接下来要答的话，很是自觉地站在桌前，不似平日一般随意就坐：“没有消息，还在查呢。”
闻言，秦笙将书合上，微抬起头，眼里平静无波，不过明显降了温度，就这么看着墨凌，也不说话。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墨凌忙道：“追杀沅浅她们的是一个神秘组织，不知来自哪一国，也不知头目是谁，和墨羽交过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说到此，墨凌语气变为不满，“公子你是知晓墨羽的能力的，不是他没用，是那群人太隐秘了，要是想查便能查到，那组织早就不存在了。”
秦笙没再理他，兀自低头思索。墨凌说的有道理，自己着实心急了些。默了默，“可知他们目的何在？”
“这个……我看公子得亲自问沅浅才能知晓了。”不好，人都还没找到怎么问？
墨凌自知说错了话，偷偷瞥了眼秦笙，见他并无怒意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嘀咕：“一年前庄里出内奸，我们追查了两个多月你都未曾过问，如今……”墨凌正想怎么措辞。
秦笙倒是知晓他要说什么，微怔，半晌才道：“墨凌，也许她正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苦。”
此话说的很是平淡，却稍有无奈，和疲倦。可想而知主子这些日子为了这件事，有多费心。
墨凌呆了呆，不知该说些什么。
“叫墨冰去协助墨羽。”秦笙再次吩咐。
“墨冰再出来，庄里可就没人了……”
秦笙背靠着座椅，眼里有些许笑意：“除了你们四个，其他人也是我从血河里带出来的。”
“我知道他们也不差，不过，还不是出了内奸。”墨凌得瑟地看着秦笙。
“内奸？”秦笙勾唇，似笑非笑：“我记得是你和墨染二人自作主张在外面寻了几个侍从，未经我同意便带进了庄里。”
……最后连同他二人全被主子踢出了庄。不过他和墨染抓住内奸又厚着脸皮回来了。
墨凌沉默了。
秦笙也未追究：“查明今早到将军府的男孩的身份，晚膳之前我要知道结果。”
“是。”墨凌恨不得马上离开。
见墨凌走出去，秦笙静默半晌，拉开右边的抽屉，取出里面的那副画。
……
“查出来了。他叫元宝，十三岁，是江子昱回程路上带来的。”墨凌装扮成府里的小厮，从其他下人嘴里套出了消息。
“元宝……”秦笙低声念着，“江子昱是从北玺国回来的……”
墨凌颔首：“是。回来……是为了江姑娘的婚礼。”
“知道了，你出去吧。”秦笙侧身看着窗外，看不清眼里有什么情绪。
十三岁，四年前浅浅九岁，会是她吗？伪装成男孩而已？
……
是夜。
“元宝，元宝。”江子昱去了下人居住的院子，走到一间房屋门前，边拍门边喊。
沅浅刚刚整理好屋子，闻声前来开门：“公子？何事寻我？”
“搬到我院子里。”江子昱低头看着她。
“啊？”沅浅未反应过来。
“这是下人住的地方，你是我的客人，理应住那边。”江子昱耐心解释。
沅浅一愣：“客人？”片刻微微笑了，“元宝不是公子的客人，要常住在此，只能做这府里的小厮。”
“可是……”见江子昱还要说什么，沅浅立刻打断了他：“纵是客人，也不该住主人的院子。而且元宝已打理好这里，公子莫要让我白忙活一场才是。”
江子昱蹙眉：“元宝……”
“公子的心意我领了。夜深了，公子快些回去休息吧。”沅浅柔声道。
“元宝，你究竟是不是男人？”江子昱一脸疑惑。
“……”沅浅以为他还要说服她，谁知又问了这个。是了，自己现下的身份是男孩，时不时便会露出女儿家的姿态，得改改了。
沅浅敛了笑容，看着他不作声，末了向后退了一步，关门。
门沿几乎打到江子昱的鼻尖。他吓得一震，半晌才反应过来，拍着房门。“喂！臭元宝，关门不能提前说一声么？你敢将本少爷关在门外。娘娘腔元宝，开门！”
沅浅也不理会房门外叫嚣的人，吹灭架子上的几根蜡烛，径直走到床前，脱了外衣就寝。
见房里已息了灯，江子昱也觉无趣，自个儿回了住处。
秦笙坐在不远处的房檐上，隐在一棵大树后，静静地看着沅浅的屋子。
外貌，嗓音，动作明明就是个女孩，不过是宽大的衣衫掩住了身形而已。娘娘腔？那江子昱反应真够迟钝的。
只是，她究竟是不是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