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似刀子般的瞪视中,易南风首先回过神,用他那仍停留在我下巴处的修长手指用力一捣鼓,立马痛得我面色泛白,冷汗直冒,但通红的双眸却依然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想用眼剑将他砍个片甲不留。
麻的这人忒阴了!明知我下巴脱臼,却仍在我伤口上撒盐,果然是禽受一只,没有人性!
“小猫咪,你再这样瞪着我,我可不保证这手指一个失控,再将你的下巴弄脱臼!”
闻言,我赶忙拨开他的手,试着收回下巴,没想到这脱臼的下巴还真的复原了。心下大喜,欲对其脱口称谢,但一想到之前,他鄙视我,到口的‘谢’字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在这座神秘的庄园住了三天,我都没有想到任何离开的方法。平时园内看不到一个人,仿佛一座空城,但只要我一走到哪个出口或禁地,就会有人从天而降,阻止我的下一步举动。
为此,我时常对易南风抗议。但他却说,这是为我好,怕我误闯禁地或不经意间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更是对我的人身安全负责。
听这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只能垂头丧气地步回房间。内心万分后悔,半个多月前我着实不该遣小蓝龙回‘幻境’,因为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料他,更不想看到他与当时装疯卖傻的甄晨起冲突而给我原就混乱的生活增亮添彩,于是我狠下心将这‘得力保镖’遣回。原本他也是死活不愿离我而去,但在我三寸不烂之舌的强大攻击下,不得不弃械投降,听命而为。
现在面临这无懈可击的天罗地网,我着实犯了难。根据这三天的相处,我断定易南风绝不是泛泛之辈,抛开他的满身邪气不说,光是他的说话做派及他高深莫测的武功,皆令人望尘莫及。再加上失踪多时的展颜,居然出现在他府上,这点令我最为不解。
不知为何,这次与展颜的别后重逢,令我内心惶恐不安,总觉得这不是一场偶然。
展颜似乎变了很多,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也说不上来。他对我的态度仍和以前一样深情、热情,甚至比以往更加缠棉,但他的行为及思想却令我捉摸不透。
我知道他的心里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一张巨大而无形的网将他笼罩其间,得不到片刻的释放。我很想帮他逃离这黑暗的束缚,但又不想残忍地揭开他的伤疤。思及那日他逃避我追问时的无助悲凉,我便心疼地难以呼吸,好想将他纳于羽翼内小心呵护着。
月色温柔,春意盎然,我在朦胧的夜色中幽幽转醒。展臂轻轻触摸了一下身侧的床位,发现身旁已空无一物。眸色迅速转为清明,身旁之人的悄然离开早已在我的意料之中。
前两天,展颜也是趁我熟睡之际悄悄溜走,然后又于黎明破晓前偷偷潜回。见我仍未转醒,便一把撕开我贴身的衣物,与我来了场激情缠棉。
对于他的反常之举,我也是万分迷惑,但他却不容我细想,将我吻了个晕头转向,头脑当下罢工,只得投入他制造出的无限火热中。犹记当时的他,眼神中流露着激情、渴望、急切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
我很想知道令他转变的缘由,但又无法出口询问,只因不忍见他哀伤的模样,于是我决定趁着夜深人静之时,悄无声息地前往打探。
乘着夜色,蹑手蹑脚地行进于走廊间,经过昨晚的观察,我已知晓展颜出了我的卧房便前往了园中一侧的禁地。缓步移了过去,却惊讶地发现这次竟然没人拦我。
我知道易南风的这座庄园,藏有许多暗卫,对于我的行径,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此时没人阻止,只能说易南风同意我前往。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躲闪的,隧挺直了腰板光明正大地踱了进去……
步入禁地,我才发现这里的一草一木皆与我所住之园完全一致,只是方位不同而已。若不是我从另一侧进来,已有所觉悟,不然,我定会以为这里就是我所居住的地方。
沿着熟悉的小径步入走廊,又沿着披星戴月的廊道缓缓前行,不知哪个房间才藏着我想见的人。
正当无措徘徊之际,却隐隐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暧昧之声,心下好奇便循声前往……不想,却来到了一间与我居住卧房地理位置完全一致的房门前。
此时,室内那暧昧之声越发地清晰开来,声声震入我的心扉,搅乱了一池清水。
手伸到半空又硬生生地缩了回去,佛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怎能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偷窥人家激情呢?
思及此,忙转身抬腿欲离去……
突闻一道声音陡得升高,硬生生地阻止了我已然迈出的脚步。
听这动静,房内两人的战况还挺激烈,以前曾看过碟子,现在也已亲身经历过,但还未看过现场版,不妨今晚就破个例吧。
呵呵,没想到一向自命清高的我,也会有如此‘小人’的时刻。唉,管他呢,佛理算什么,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嘛。
载着一脸奸邪的坏笑,收回踏出的右脚,面对房门,轻轻出手推了推,意外地发现此门竟然没锁。隧前倾着身子沿着细小的门缝往里瞧,幸好屋内点着一盏幽幽的烛火,方便我清晰地看清室内的一切。
一适应室内的光线,眼神便直接步入主题。
我尽量睁大眼眸却仍是无法看清榻上两人的模样。
唉,可惜!太可惜了!我缓缓摇了摇头,为这美中不足的地方扼叹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