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铃铃铃。
烦躁的将头埋入枕间,继续睡。
铃铃铃……
不屈不挠的电话铃声。
我火大了,闭着眼睛喊道:“林妈,李妈,接电话。”
声音喊过,没人应我,只余电话不停地响着。
这两人搞什么鬼啊,不是和她们说过,至少要留一个人在宅子里吗?
我烦躁的伸出手,准备接电话,手一伸,奇怪竟然没有触摸到电话。
再在周围摸索了一阵。
竟然没有。
勉强让自己睁开眼睛,简陋破旧的小屋,矮小的房梁,这里不是季楚楚那个小丫头的蜗居吗。难道昨晚又在这里留宿了?
刚刚睡醒的脑袋里还有点迷糊,那个家伙准是又呆在厕所开始胡思乱想了,还美其名曰寻找灵感,实在想不出那个臭臭的地方能来个屁灵感。
赤着脚走在陈旧的地板上,一阵颤索,那个丫头就是节约过头了,给她送来的暖气也不用。
随手捞过放在被子上面压着着毯子,披在身上,快步跑到那个小沙发上。
脚触及那个柔软的沙发,好不容易方才缓过劲来。
脚都给冻僵了。
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睡衣。
心中忍不住咒怨,搞什么啊,那个死丫头,把这么丑的睡衣往我身上套。
哎,抱怨归抱怨,不过没有想到还是挺暖和的。
盘着脚坐在沙发上接起电话。
“喂,请问是季楚楚小姐吗?”
奇怪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哎,这可不就是那个叫张梁的律师吗?
我迷惑了一下,正要回答不是,但转念一想,得了,先听着吧,回头再告诉她是啥事。
还有这两个人几时给认识上了。
模糊的回答了一下。
“季小姐,请您马上来一下铭信律师事务所。”
额,这个丫头惹上什么事情了?
我有些好奇,不过没有开口询问,懒得开口,反正接下去他也一定会解释的。
“您的好友容容小姐昨夜出了车祸去世,她交代了一些事情予我们处理,请您务必到场。”
轰……
昨晚的记忆刹那间在脑袋中放映。
身后重重的推力,闪亮刺眼的车灯,强烈的冲击力,剧烈的疼痛……
脑袋仿佛是炸开一般。
我死了?
可这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会依然有知觉的活在这里,接听着别人的电话。
“季小姐,季小姐……”电话里传出张梁奇怪且又有点焦急的声音。
“好,我知道,我稍后就会过来。”
冷静下来,用沉稳的声音先安抚了张梁,挂断电话。
我没有披毯子,没有穿鞋子,就那样直直的走到了厕所。
看着镜中熟悉且又陌生的影像。
呵呵,突然间,感觉到这个世界真是玄幻了。
手抚摸上充满着“青春气息”的暗黄的脸蛋,这张脸怎么可能是我容容的呢。
叹了一口气。
脱了身上那套幼稚的可笑的蓝色小熊睡衣。看着镜中人年轻的身躯。
脸上的表情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呈现。
这具身体还年轻,比起我那已经三十多岁虽然包养得当的身体的确还是有她的可看性。
只是,季楚楚那个丫头实在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看着肚子那一圈的赘肉,还有大腿小腿那明显不搭对的一圈,以及身体的皮肤,真是无奈,让我呆在这样的躯干里,可真是为难我。
看来下面的日子还真的要折腾一番了。
容容我美了这么多年,说来让我顶着这么丑的样子,还真是为难我。
不过,这话可不能这么明白的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明显我的灵魂占用了那个丫头的身体,她的灵魂指不定在哪里飘荡呢,以前欺负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我用了她的身体还这么说,明显就是不厚道了。
说来,我容容这辈子就没有欠过谁什么人情,不想,末了,还就欠上这个死丫头了。
我虽然常被别人骂坏女人,可是对于朋友,还是得厚道点。
得了得了,那个死丫头,指不定那天就回了这个身体,我就先替她好好打理着吧。
不过,看了看镜中的影像,嫌弃的瘪了瘪嘴巴,还真是丑啊!
挪动已经快要冻僵的脚,也没有穿衣服,我缓慢的移动到客厅里,打开暖气,摸了摸已经刺起的鸡皮疙瘩。安抚下还有隐隐不怎么对劲的身体。
这个丫头的身体怎么这么差,年纪轻轻的二十来岁,可别是一身的病。
想想我当初三十几岁,和那帮家伙跑去冬泳一天,也没怎么的。
当初就让那个家伙不要这么宅,每天窝在房里不出去,对着个破脑的,那叫个什么事情。不但对皮肤不好,对身体也不好啊。
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当初送来给那个丫头的一堆东西。
这个丫头,亏得我对她那么好,她倒好,把这些个东西都藏到什么山脚格拉头去了。
挑了几样护肤品,找来一面小镜子,将那个丫头视若珍宝的电脑推到一边,拿出黑头针,将脸上那几颗明显化了脓的痘痘挤了,真是恶心,我一边挤,一边用酒精消了毒,幸好以前看过那么几下,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个恶心的东西。
现在倒是很怀念以前那个偶尔长长斑的皮肤,祛斑多容易啊,哪里要这么恶心的过程。
好不容易将那几个大的跟个毒瘤一样的东西处理了,将整张脸涂上五颜六色祛痘去印的药膏护肤品。
看了一下放在旁边不早的时间,也来不及处理别的了,那个张梁我是认识的,因为他先前就是我的委任律师。
至于那所谓要找楚楚那丫头处理的事情,我当然也清楚,还不是我那点钱的事儿。
呵呵,没有想到当初的一头脑热,反倒是帮了自己一把,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重生在楚楚这个丫头的身体里,幸好当初交代了把遗产留给那个丫头,不然就看着这个丫头一穷二白的样子,我可不会这么委屈的活着,虽然赚钱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在这个丫头这具身体里,还有这个丫头的本钱,啧啧,我得贺年马月才能过上以前的生活啊!
早在法国还没有回来的时候,我就给张梁打过电话,让他立下我的遗嘱。没有想到,我还真的蛮有预知的本事。
说来也是好笑,当初说把遗产全部留给这个丫头,真的没有什么目的。
容容我无亲无故,朋友没几个,情人倒是一大堆,不过他们都是有钱的主儿,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倒是季楚楚这个家伙,却是个异类,一穷二白,性格又单蠢的很,背景没有,还常被人欺负,和我这个坏女人,坏妖精结交,真正是那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第一回见到季楚楚,正好是我春夏之间法国普罗旺斯薰衣草盛开的时节。
那天刚刚摆脱了一个纠缠不清的法国小青年,说来小年轻还真是不能碰,看看,还不就给玩火自焚了吗,原来以为那个花花公子一样的家伙也和自己一样游戏人间,谁知道,哎道行太浅,掉进我的“陷阱”里去的。好吧好吧,我承认当初也是有点争强好胜的念头,哼,玩****游戏,我容容活了这么多年,玩了多少场,怎么能够输呢。
赢是赢了,可是赢了后的奖品可不是我喜欢的。
没有想到那个家伙,在法国也算有点势力,搞得我几乎是呆不下去,非逼得我入啥“围墙”“坟墓”。
笑话,我这辈子就没有打算要葬送掉自己。
偏偏我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什么都没有准备,打电话回国求救,呵,不得给那群家伙给笑死。
我可是最要强的呢。
思路展开了,话题有点扯远了。
回归正题,也就是在那天,我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正好到了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
缘分问题啊,由不得你不相信。
刚好是在那个地方,我碰上的季楚楚。
那个丫头明显是第一次出国,虽然极力掩饰,但我的火眼金睛还是将她的忐忑不安,以及好奇急躁的心情给看透了。
不过说到那个丫头的品味,我不由抚额兴叹。
她或许是第一个能把地摊货穿的这么理直气壮的家伙了。
做工伪劣的艳俗裙子,纸皮的仿皮靴子,还有那张,画的不咋的妆。
不过,当我看到她晶亮的眼睛之时,却不由自足的朝着她走去。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满足后的餍足,狡黠的神思。
非常漂亮,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了。
这个丫头把我给勾引过去了。
在法国的几天,倒是把那个丫头的真性格给摸透了,倒不是我想的那么精明,这个丫头实在是傻的紧。
她非常兴奋地和我讲述着她能够到法国旅游的原因,因为在超市里买了超过一百块的方便面,然后抽中了普罗旺斯七日游,赶了一回啥又见一帘幽梦的热。
然后小女生的思想,和我讲述了她多么希望在法国有次艳遇,不过目光看着我的时候,却是赤裸裸毫无掩饰的哀怨。
呵呵,这个丫头,就跟个白纸一样。
不过,奇怪的,却能够每回逗我开心。
回国了,以为不会再和她有啥联系,谁知道,哎竟然有点想那个丫头。
找到她的小蜗居时候,见到的她,啧啧,比在法国时候的形象更加不堪,真是让我嫌弃。
可是谁知道,我那时也不知道是抽啥风,漂亮的衣服,奢华的护肤品,一样一样的搬进了她那个小小的不足二十平米的蜗居。
后来我归结出了原因,实在是我那段时间太无聊了。
她倒好,这个丫头,简直就是榆木疙瘩。
我恨恨的咬牙,我给她创造了那么好的条件,她倒好,就没给我整个像样点的模样,真正是让我郁闷。
可是依然是很奇怪的,我竟然还能够和她一直维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从最开始到现在,整整有大半年了,快要一年了吧。
我竟然能够忍受下来。
哎,该不会是老天爷在玩我吧,知道我会重生到她身上。
哀嚎一声,老天爷,你还真是无聊了,比我容容还要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