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灿烂,温暖怡人。主席台上方悬挂着横幅:海军第七舰队大阅兵。大操场四周插着五彩缤纷的旗帜。主席台上坐着一排将军,有总部首长,海军首长,第七舰队首长。机关各部长坐在两边的观礼台上。三十个待检阅的方队在操场外静候。
第七舰队参谋长庄严宣布:阅兵开始。乐队即刻奏起分列式进行曲:|53·2|1·11|17 61|5·0|......
一个中尉举着军旗,两个上士握着冲锋枪,正步走入操场,紧接着方队开始入场。讲解员用老象牙似的厚润的嗓子讲解着。
女兵方队排在最后。一色的刘海,一色的口红,一色的白军装,隐露出一色的红胸罩,一色的蓝军裙,一色的宽腰带,一色的白手套,一色的黑靴子,英姿勃勃,威风凛凛。罗曼用坚毅的眼光扫视方队,脸上充满信心。女兵们用饱满的眼光饱满的胸脯告诉她,连长,你放心吧!罗曼的眼光特意在梅林脸上注满深情地看了一眼,梅林坚定而脉脉含情地回视罗曼。罗曼眼神闪过不易察觉的痛苦。
罗曼走到方队前面,准备入场。
女兵方队入场时,分列式进行曲似乎更响更有力了。播音员那老象牙似的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我们第七舰队女兵连是一支光荣的队伍,她们长年保障着第七舰队的有线通信。她们多次完成了重大军事任务,她们多次受到军委总部海军舰队的表彰,这是一支英姿勃勃的队伍,这是一支充满朝气的队伍,这是一支光荣的队伍,这是一支美丽的队伍。瞧,她们来了,步伐矫键,精神饱满,充满青春朝气。我们预祝她们取得更大成绩......"
"一――二――三――四――"
罗曼清脆的口令,女兵方队的高频分量及皮靴有力的脚步声传向四面八方......
邵铁峰接到罗曼通报离婚的电话,高兴地跳了起来。
"他没给你麻烦吧?"
"没有。"
罗曼这么回答时脸通红,心里一痛。她想到那让她倍觉羞耻而又让她犹如重获新生的作爱。她使劲甩了甩头,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次补偿,你欠他太多。以后会好的。
"罗曼,晚上我来接你。"
邵铁峰的声音充满着快乐和幸福。
月明星稀的夜晚,依旧是那片海滩。邵铁峰的吉普车刚停住就搂过罗曼亲吻她。罗曼也情不自禁地吻他。
"铁峰,我们下去吧。"
他们刚下车,邵铁峰就拥抱住罗曼。邵铁峰用力太猛,罗曼不时地有被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罗曼嘴里发出微微的吟哦,心里却十分满足。她还没被如此用劲地拥抱过,罗曼才感到邵铁峰的强大壮实有力。邵铁峰仿佛拥抱够了,开始疯狂地亲吻罗曼。他的嘴像巨大的磁铁,使劲地把罗曼的嘴吸进去,整个儿地吸进去,罗曼有种被吞掉的感觉。同时罗曼觉得胸脯在邵铁峰的拥抱下胀痛得厉害,随时都有可能迸裂。罗曼挣脱出嘴说:"铁峰,轻点,痛。"
邵铁峰拥抱减轻了。这时罗曼有种被彻底融化的感觉,这感觉使她觉得幸福。她亲吻着邵铁峰,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闪过海军少校和邵铁峰的形象。罗曼觉得自己真幸福,真幸福。十年前的梦又回来了。
"铁峰,你这样太累,我们躺下来吧。"
邵铁峰把罗曼举起放在自己的肩上。罗曼哇哇地叫起来,双手使劲抱住邵铁峰的头,她怕被摔下来。邵铁峰抱紧罗曼的小腿,头不时地侧过来亲吻罗曼的小腿。
"铁峰,你现在别吻我,千万别把我摔下来,我真的好害怕。"
邵铁峰把罗曼放下来,又把她横抱起。罗曼搂住他,深情地盯住他。幸福的暖流在她体内流着。
罗曼在沙滩上铺上床单,就把邵铁峰拉下来。
"我爱你,女中学生。"
"我爱你,海军少校。"
"罗曼,我真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十年的失望绝望后我终于找到你了。"
"铁峰,我已不是女中学生了,你后悔吗?"
"罗曼,政委早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了。罗曼,十年时间已使我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浸透了对你的思念和爱情。罗曼,这种爱情没有任何力量能打败它。罗曼,让我们好好相爱吧。"
"嗯,让我们好好相爱。"
"罗曼,我们明天就登记结婚。"
"不,铁峰,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别人会怀疑你是第三者。"
"罗曼,别管别人怎么说。多等一天就折磨我二十四小时。"
"不,铁峰,那也要等一段时间,你的前途更重要。"
"为你,我什么前途都不要。"
"不,铁峰,我的心已经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毁了自己的前途?一个男人首先是要有自己的事业,其次才是爱情。"
"罗曼,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铁峰,听我的,爱情和事业都要。再等段时间吧。"
"罗曼,那我提一个无理要求,你现在就给我吧,让我们在大自然中神圣地结合吧。"
罗曼用盈盈欲滴的眼睛盯住邵铁峰。
邵铁峰激动得流出泪水。
罗曼也流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