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愧是搞艺术的,好眼光,娜娜可是我的老情人了,今天要好好陪陪我的兄弟。”张明大爽。
师姐爽快的偎在了阿雨身边,高耸富有弹性的胸脯紧紧的贴着他的身子,用牙签插了块小西瓜喂到他嘴上。阿雨机械的咬着西瓜,分明已品尝不出是甜是咸,只觉得一切如梦幻般不可思议。天天朝思墓想,可望而不可及的侗体如今竟活脱脱的属于自己了。
“小帅哥,你是张老板的兄弟呀,见你很面善哦!”师姐嗲得不行。
“相逢何必曾相识”阿雨故做潇洒:“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我们干一杯。”心中窃喜起来,师姐居然不认识自己。
师姐熟悉的女人香刺激着阿雨的神经,阿雨不自觉的用手开始抚摸起她的身体来,她的发,她的脸,她的香肩,她的乳房,她的大腿……她没有丝毫的躲闪,反而似乎更享受着抚摸带来的快感,两人贴的更紧了。
“来,阿雨,给咱兄弟们唱两个!”张明说完递过一个麦克风来。
随着电视上播出的MTV音乐,阿雨扯开嗓子吼了起来:“你是我的情人,象玫瑰花一样的女人,你用那火火的嘴唇,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此时的阿雨似乎明白了刀郎为何在那么短的时期内如此深入人心、火爆全国。
大声的高唱,大杯的喝酒,大胆的放纵,兄弟们的情绪激动起来,神经也混乱起来,个个口出胡言,张明开始骂起了曾经看不起他的人,曾经向往的大学,曾经不顺的事,曾经所有的一切,他放肆的吼着老子有钱了,有钱就是爹,就是爷!说完还从包里抽出一叠百元大钞,往空中一甩,美女们尖叫着扑上去,哄抢起来,推推撞撞,丑态百出。
毛毛和志华两人也拧在一起,彼此骂对方是混蛋,不是人,骂完后又说兄弟呀,我对不起你呀,然后又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阿雨也摇头晃脑,天地乾坤颠倒着,他觉得很可笑,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不对,天使般的郭燕会出现那样的问题,而眼前的情人呢,趴在地上抢着钞票,连裙子都扯裂开,露出半边白花花的屁股,全然没有往日的风姿韵味,只觉得恶心。
女大学生们用一夜欢情得来的收入,买最时尚的提包和名牌服装,还有她们喜欢的新款手机,她们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生活所迫,就是为了这些奢侈品。她们选择金钱,满足自己的物欲,可她们为什么不去想想,失去的是自己的身体,亵渎的是自己的灵魂。然而,面对这样严肃凝重的问题,她们却说:灵魂?灵魂又值几个钱。
阿雨不记得什么时候离开夜总会的了,隐约记得一堆人都塞进了大奔,胳膊大腿彼此交叉着,夜总会门口的那个保安开车把他们送到了一个大酒店。师姐拥着阿雨进入房间,帮他脱了衣服,脱了鞋,还帮他洗了澡,最后两人倒在床上,她骑在了他的身上,快乐的喊叫着。阿雨终于没有象毛毛说的那样到毕业了都还是条处男,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快乐,不觉得兴奋,只觉得很失落,心象掉下一个无底的深渊,坠下去,一直的坠下去……在到达高潮的那一瞬间,他的眼前分明出现了郭燕那迷人的微笑,水汪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次日醒来,阿雨觉得头晕沉的厉害,里面有些刺疼的感觉,他麻木的看了看四周,努力的才想起来为何会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而身边香消人逝,师姐早已不知去向。
诺大的房间只有孤独的自己,心情有种莫须有的犯罪感,他觉得自己很悲哀,很没有人性,他背叛了自己爱的人。但同时又在给自己寻找着逃避的借口,他认为起码师姐也是曾经暗恋的对象,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
阿雨发呆的看着天花板,心里祈祷着,似乎在乞求上帝的宽恕。解脱完毕,他深深叹了口气,缓缓的起身,赤着身子走到落地窗前,一抬手把宽大的窗帘拉开,窗外一片明媚,阳光灿烂。一束刺眼的光线射在眼睛里,刺的眼睛直生疼,阿雨用手擦拭掉眼角刺激出来的泪水,才觉得嗓子眼有些灼痛,便倒了杯水喝了起来。“叮咚”门铃响了,通过门上的小孔看出去,张明的大头映在门外。
张明进得房来,猥琐的来了个猴子偷桃,阿雨一躲闪,把半杯水泼在他的脏手上,张明甩掉手上的水,调皮的问:“怎样,兄弟?那个马子正点吧,昨晚爽不爽?”
阿雨苦笑一声:“哼,我整夜都是晕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哎,反正我是亏大了,我可是处子之身呀!”
张明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得很,兄弟终于正式成为男人了。两人大笑了一会,阿雨又问道怎么不见毛毛、志华?张明说都几点了,他们早回学校了,还赶着上课呢。阿雨这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便责怪兄弟们为何不叫醒自己。张明说是他不让叫的,因为他有话要跟阿雨讲。
阿雨洗刷了一下,穿好衣裤,跟着张明来到了酒店的餐厅,点了几份可口的菜,两人开始谈话起来。阿雨问:“有什么事要跟我讲?”
张明微笑着从腰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是张信用卡,户主是王凌雨,密码是六个八,你拿着。”说完把卡放在转台上,转到阿雨面前。
阿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并没有伸手去拿卡:“这是怎么回事?无功不受禄!”
“哈哈,兄弟还跟我客气,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毛毛、志华都和我讲了,你不是急需要钱吗?这里面有五万块,如果不够的话就尽管跟我说。”
“这……”
“不用再说了,我们之间没那么多理由,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友谊。想当年,我家的状况那么糟糕,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只有你们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兄弟,给我莫大的帮助,包括我出事后,你爸也在暗中走了不少关系,我才得以平安,这些点点往事我都刻在心里。
所以我一直在告诫自己,一定要抬头做人,一定要争口气,尽管上大学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但我今天走到这一步也算是不失败吧。我现在看到你们在大学里生活的很好我就觉得我的愿望实现了,现在你遇到点问题,我有这个能力帮你自然是责无旁贷,只要你看的起我这个兄弟!”
兄弟情意深似海,句句真言润心田。阿雨听君一席话,感动的竟无言以对,却见眼角慢慢渗出眼泪花,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桌面上的银行卡。
张明开车把阿雨送到学校,便匆匆离去,因为生意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阿雨入得学校来,边走边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觉得真是人生如梦呀,好多看似完全没有关联的事物在它发展的轨迹上竟会因为某个人或事而在某个交叉口上交汇融合,是无缘的巧合吗?还是冥冥中注定,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走到艺术系大楼,却见老猪满脸焦急之态迎面奔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跟前,挥手打在还处在心神不一的阿雨身上:“我的大哥呀,终于回地球啦,你跑那去啦?你都把我给急死了!”
“啥事?去了火星一趟。”阿雨还有心调侃。
“今天是我们系对物理系的比赛呀,还有十五分钟就开打了。”
“呀,是哦,我怎么都给忘了,我,我赶紧去换球衣!”阿雨撒腿就开奔。
“回来!回来!!你个大头虾,衣服不在我这吗,都给你拿了!”老猪被阿雨弄的哭笑不得。
篮球比赛在校园生活里来讲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张扬你我的个性,挥洒青春,展现生命的活力。
此刻场上的阿雨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或妙传,或神投,潇洒的英姿引来场下阵阵喝彩和叫好。离对抗结束还剩一分钟时间,艺术系和物理系的得分不差上下,刚好平手,阿雨发动最后一次进攻,司职后卫的他接过队友发来的球,沉稳的盘带着球,过到了对方半场,他计划着单身切入到篮下然后三步跨篮得分,因为时间已不多,这样单打进球的话,那对方将无力回天,即使不进的话,也极易造成对方犯规,从而获得罚篮机会。
阿雨盘算清楚,熟练的迂回着前来防守他的对手,看准空档,迅速切入腹地,三步起跨,为引开对方的封盖,他前一步眼神故意和球线走的方向相方,待晃过对方后一步再将球巧妙的从对方臂下运回,然后上栏的分,可他在起跨第一步做眼神假动作时,却一眼瞥见场下人头中那熟悉的脸,高高扎起的马尾辫,水汪汪的眼睛怎的看过来却丝两把利刃刺到心里,其实是阿雨自己心里有鬼,眼见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却弄的一阵心神不定,方寸大乱。
半空里对方中锋伸来一只大手,死死的一个封盖,却见阿雨惨叫一声,落地双腿完全无力,整个人重重的摔到在场,滚了几滚,撞在了篮球架下。全场一阵哗然,片刻变成哑雀无声,个个紧张的神情团围到阿雨身边。
阿雨的腿本来就有老伤,这次摔的这么厉害,真是苦难里头又尝苦难,他想挣扎着爬起来,但右腿完全不能动弹,众人把他抬到场外,老猪和郭燕慌的赶紧叫车,两人把阿雨弄上车,直奔医院。车内阿雨乖乖的躺在郭燕怀里,看见她焦急的神态,阿雨觉得好幸福,好温暖。郭燕爱怜的用手抹****满头的汗珠,心疼的问:“痛不痛?”
阿雨心里划过一丝内疚,但另一面又强烈的渴求着更多的爱意和抚慰,便撒娇的回答:“恩,痛!好痛,怕是骨折了,这下又该住院了。”
坐在前面的老猪禁不住鸡皮疙瘩落满地,打趣的插话:“好好可怜哦,我看不只是骨折,恐怕是快不行了,也就别住院了,我们就直奔火葬场吧。”
“我靠,如此铁石心肠的家伙,你就咒死我吧,哎呦,哎呦,疼,疼……”
十五分钟到达医院,三人找到小米大夫,小米大夫就是上次帮阿雨,老猪治疗的医生,所以认得两位英雄。挂号,检查,拍片,一通程序下来,小米大夫说阿雨并无大碍,只是大腿肌健拉伤,搽几天药,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小米大夫把三人送出门口,老猪,郭燕撑着重病号慢慢挪走,走到门口老猪说:“我去外面叫车。”便大步跑到大院外。
阿雨拄着郭燕的肩膀,向小米大夫表示着感谢,并一再确定自己是否需要住院疗养,因为他想着上次住院后带来的种种利益远远大于病痛本身,小米大夫不解风情,在给予阿雨宽心解释的同时也强调自己的医术高超,诊断不会有错的,尽管安心返校。
两人说着说着,阿雨忽然觉的拄着的肩膀一下落空,猛回头,却见郭燕软软的瘫倒下去,而自己的重心也失去平衡,两手在空中狂舞乱挥,龇牙咧嘴的向地面直楞楞倒下去,小米大夫眼急手快,半空中伸来救命胳膊,扶住了要摔的可怜虫。
一辆出租车“呲!”停在大门口,老猪下得车来,欲叫二人上车,却见阿雨金鸡独立扶着玻璃门框,哭丧着脸。
“怎么回事?班长呢?”老猪问到。
“她,她,小米大夫说她才需要住院治疗……”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脸庞。他的手暖暖的包裹着她的手,她的手凉凉的,有冰的寒意,他俯下头,往包裹里一口一口的哈气,他感觉到她手腕的脉搏在微弱的一跳跳。他仰头看去,她熟睡着,长长的头发斜斜的散在枕上,几缕落在白色的棉被外,她睡的好安祥,那双永远令人砰然心动的眼睛合盖成淡淡的两条线,长长弯弯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两下,她是不是在梦里呢,梦见他为她唱的情歌,还是在生气责怪他对她的不忠呢?要不就是梦见天使了吧,那天使在白色的世界里快乐的飞舞。
窗外的光线已转变成温柔淡雅的月光,病房里,她一动不动的躺着,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她的手一直在他的掌里舒适的暖着,空气里只听见一样频率的呼吸声,浅浅的,柔柔的。所有的物体都在静止着,唯有那悬挂着的吊瓶,它里面的液体在一点一点的滴着,滴入到透明的小管里,顺着小管缓缓流进了她的体内。
她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周了,她的身体在一点点的衰竭,她看上去越发憔悴柔弱;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周了,他的心情在一点点的黯淡,他看上去越发忧郁伤感。其实,他们彼此间都清楚会来的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小米大夫说必需尽快手术,手术是唯一治愈病症的方法,但不敢确保手术的成功性。郭燕不同意手术,因为昂贵的医疗费用她家根本无力承担,想到乐观清贫的老爸,她不愿意带给老爸生命的痛楚和生活的艰辛。
阿雨劝慰她,不让她担心费用的问题,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轻声的告诉她,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手术那天,同学们都来了,杨老师也来了,带着关心,带着祝愿。天使娇靥苍白,微笑的看着所有人,她示意阿雨到身边,气若游丝的对他说:“我现在……好想听你唱……歌,你再……为我唱一首吧,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听你唱歌了。”
“胡说,你会好的,还记得吗,我说过要为你开个演唱会的。”阿雨强忍着泪水
“那你现在……给我唱一首吧。”
“恩!”
病房里,阿雨轻轻拨动琴弦深情的歌唱起来,天使安详的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倾听这动人的旋律。
我站在刻着名字的柳树旁/那是我们曾经牵手的地方/树叶随风轻拂的声响/像是在轻声的歌唱/记得你傻傻微笑的模样/那是我梦里最心跳的渴望/还有我们一起去过的远方/那里飞扬着我们的梦想/夏天的承诺/那青春的歌/牵手那一刻/你喃喃的说/动人的话语/要放在心上/我们的故事/你还记得吗/我依然记得/不忘……
她微笑着,笑的很灿烂,很迷人,缓缓的说:“谢谢你,真的……很美,这次唱得……最……最好听了,你看……看,琴弦……琴弦也没有断呢……”她软弱的手伸过来轻轻的抚摩琴弦。
阿雨低垂下头,一语不发,泪流满面,泪水涌出流过脸庞,大颗大颗的滴落,打湿在她的柔手上。病房里有人在轻声的抽泣,哽咽着。
她伸手把床头柜的MP3拿给他:“我进去后,你就听它。”
手术中,坐在医院过道里的阿雨戴上了MP3,听着听着,他潸然泪下,他走到了电话机旁边,拨下了一串号码,听筒那边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您好,这里是深圳眼科医院……”
郭燕死于风湿性心脏病,俗称风心病,因为年幼时没有受到大人的悉心照顾,在一次感冒后上呼吸道感染链球菌导致此疾。治疗采用手术更换人工瓣膜,终因病情过重,心力衰竭,手术失败,不幸死在了手术台上,年仅二十二岁。
新年过后,迎来大学生涯里的最后一个学期,同学们都想在这个学期里把将来要面对的人生道路确定下来,个个都忙碌着联系毕业后的工作问题。阿雨丝毫没有去想毕业后的事情,他还沉浸在失去恋人的痛苦中,他心里还盘算着一件事。
声乐课,杨老师很不满阿雨的状态,他劝慰道:“郭燕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你不要再悲伤了,应该振作起来,接下来是好好把自己的专业搞好,因为你马上要面对就业问题。”
“杨老师,我想搞一场个人的通俗专场演唱会,请你批准。”
“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将来要面对的工作问题吗?我们是师范院校,出去后是当老师的,你这样的喜好,我们怎么把你推荐给各地学校呢?”
“对不起,杨老师,我,我必需要这么做。”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非要这么做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搞这样性质的演出光我批准是没用的,必须要系里同意才行。”
“系主任,我想搞一场个人的通俗专场演唱会,请您批准。”
“哦,你是今年的毕业生吧,怎么想到要搞这样的演唱会?你知道系里是不提倡搞这样的演出的”
“对不起,系主任,我,我必需要这么做。”
“哈哈,这个理由到是很实在,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同意的,艺术系的学生只允许开专业作品演出专场或是学术方面的交流演出,”系主任无情的拒绝。
阿雨想到了一个人,他又来到了那个门前,按响了门铃,进的屋来,他说:“吕院长,我想搞一场个人的通俗专场演唱会……”
演唱会定在四月二十九号那天,地点就在艺术楼的演出大厅,当晚来了很多人,阿雨的死党们,同学们,还有杨老师,系主任,吕院长都来了。吕莉带来了两个朋友,她介绍给阿雨认识,女的叫小云,是地区电台主持音乐栏目的DJ,而另一个头发长长卷卷的则是小云的男朋友,名叫小岛。阿雨很高兴,因为他早听过小云主持的节目了,未曾想能够在自己的演唱会上相识。
演出大厅坐满了,所有人都期待着观看学校这场首次的个人通俗专场演唱会。当幕布拉开的时候,众人看到舞台上并没亮丽夺目的舞台布景,只有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做背景,钢琴前摆着一张琴凳,上面放了一束洁白的玫瑰花。
吉它琴弦轻轻拨动,深情忧伤的曲子缓缓唱出:
/那一年春风悄悄来到/遇见你是天使容貌/爱萌发着芬芳/象青草/带着甜甜的/味道/还记得那夏夜如此烂漫/熊熊爱意纯纯美妙/火热激情燃烧/缠绵又缠绕/任性的释放/可你苦笑/起初以为你都知道/给的爱/对我多重要/最后/你消失掉/只剩下/梦里的拥抱/秋天的落叶在空中飘/就象你逝去的微笑/无力的任风吹散飞掉/只是从今后/再没依靠/只是从今后/再没依靠/无力去哀悼/心冻结掉……
离毕业前一个月阿雨收到了唱片公司的签约合同,他成为了唱片公司的签约艺人。
因为演唱会上他的歌声深深打动了所有人,他的同学,杨老师,吕院长都当晚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包括DJ小云和她的男朋友,而这个头发长长卷卷的男朋友小岛正是国内一家著名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
十月,故事的结尾又回到了这个月份,这是四年后的十月。四年的一个轮回,很多事件都似乎和这样的轮回有关,好比奥运会,世界杯,包括我们四年大学生涯的青春岁月。而在这个故事里轮回的落幕来到了深圳吉田永久墓园,这里有棵光明树,一棵枝繁叶茂的百年古榕,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矗立在树下,上面刻着:安息在这棵树下的人,是一群自愿将眼角膜捐献给他人的先行者,他们用无限的光明,延续着有限的生命……
秋风轻轻的吹拂着树叶,树叶沙沙的响,象是在吐露着谁的心声,那一定就是他们的吧,树下站三位老,青,少三代人,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的老者,一位意气风发,翩翩青春的少年,另一位是天真无邪可爱的儿童。
老者将双手捧着的黑色骨灰盒轻轻的放在了碑石旁边,他用颤抖的手缓缓的将盒盖打开,然后细长的手指象在抚摸肌肤一般柔柔的划过,空气里,飞撒出一片生命的尘土,尘土和花瓣飘零在一起,徐徐的落在了那充满清香的泥土里,长眠在这棵百年古榕的树下。
儿童也捧出一把骨灰,他把骨灰埋在了树下事先挖好的土坑里,然后再把泥土合上,他粉嘟的小嘴在合盖的泥土上轻吻了一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流下了两行眼泪。
翩翩少年凝视着黑色的墓碑,他深深动情的鞠了三下躬,从怀里掏出MP3,轻声地把话语录上:燕子,你在这里安息吧……
他把MP3也深埋在了树下。
故事落幕了,这是一个很平凡的青春故事,和所有人一样,在青春的岁月里我们见证了你我经历的一切,有亲情,有友情,有爱情,有欲望,更有青春的梦想和对未来的追求。
离开大学生涯后阿雨开始了职业歌手的身份,他所在的唱片公司正在全力以赴的为他打造着个人的首张专辑。
毛毛则来到了深圳,成为了阿雨堂哥的下属,从事了外贸工作,他终究没有和充满古典气息的尹伊静美眉在一起,两年后,他和来自纽约的一个美国女孩结婚了。
志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硕士研究生,他打点行李,去往了北京的一所名牌大学,继续着他的学海无涯,天道酬勤的人生信条。
张明仍然在商海里奋战着,他在捞了第一桶金后,开始转行了,聪明的他知道市场的残酷,特别是对于开矿来讲,是不会有永久的资源的,他在当地开了一个最豪华的星级酒店。
老猪和吕莉成为了幸福的一对,老猪凭借自己出色的专业成绩留校成为了舞蹈教师,吕莉则依旧在地区电台从事着她喜欢的经济拦目主持人工作。他俩在领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后不久又领到了结婚证。
郭燕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将终结,她死前在MP3里告诉了阿雨,她说她在深圳失踪那天是去了那个眼科医院,了解了眼角膜移植手术的事情。而她的眼角膜就移植给了福利院的盲童亮亮,亮亮获得了光明后就来到了郭爸爸身边,郭爸爸收养了他,并开始了教他弹钢琴。小亮亮很有天赋,他眨着眼睛说,他每次弹钢琴的时候眼睛里都有画面感,他说他看见了天使在随着他的琴声飞舞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