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阎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但是这一次他还是忍住了半夜三更地跑到外面去,或者看看寒儿有没有睡着之类的,他不想这样一件事情被寒儿知道,这对楚阎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加重他内心的负担。
他整个晚上都是躺在床上一直看着天花板,微弱的月光照进来,他只能浅浅地看着天花板大致的轮廓,但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
现在是楚阎真正长大的时候了。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楚阎就挣扎着起来了,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态,他要使自己看起来跟平常一样,他感觉有点饿了,便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径直往厨房走去了,他希望此时老管家此时正在厨房,结果没出他所料,只是老管家此时在壁炉旁边打盹,楚阎走过去轻轻地拍了一下老管家的肩膀,老管家被吓了一跳,然后茫然地看了看外面,疑惑地问楚阎:“少爷,你这么早就起来,这么不睡久一点呢?”
楚阎笑了笑说:“老管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有点饿了的缘故吧,现在有什么吃的没有啊!”
老管家醒悟了过来,站起来准备忙活起来,他说:“哦!少爷,你稍等,我这就给做早饭。看你眼圈都是黑的,晚上没睡好吧,少爷,老爷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其实也是为你好,希望你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修炼。”
楚阎抿着嘴唇说道:“嗯!我知道。我先去整理一下东西,吃饭的时候来叫我就是了。”
老管家点点头便开始做起早餐来,楚阎也出了厨房走到自己的房里,他只是给自己整理一些常用的东西,其他的他想反正到时候随时可以回来拿,现在也不太想一次性拿过去,到时候再说好了。
等他整理一番出来之后,他在大厅里碰到了楚远山,楚远山此时只是穿着睡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见楚阎出来,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说:“儿子,你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么?”
楚阎叫了一声父亲,走到父亲面前,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说:“还好,父亲。只是我答应了寒儿早点跟她上了山去。父亲你这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楚远山看了看门外,然后又把眼睛看向了楚阎,淡淡地说:“嗯!我刚刚听到厨房里面有动静所以便起来了。”楚远山说完便拿起桌子上一个挂饰,递给楚阎,楚阎惊诧地接过东西,楚远山接着说:“儿子,这是一块璞玉,是你母亲临死前留给你的,上面刻着你母亲当初给你取的名字‘天赐’,我现在把他交给你,也算是你给母亲有个交代,你把它戴在身边吧。”
楚阎定定地看着那一块刻着“天赐”两个字的璞玉,他想象着母亲给自己取这样一个名字时的心情,他把它紧紧地握在手心里,闭着眼睛,眼泪突然便流了下来。
我亲爱的母亲啊,我多么想能够见上你一面啊。
楚远山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着楚阎,拿起茶杯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茶。
过了一会儿,老管家把早饭端上了桌子上,楚阎看着老管家过来,赶忙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并把那一块璞玉放进了口袋里面,老管家看到了楚阎那细微的动作,有点疑惑,但他知道什么叫做尊卑,只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叫了一声:“老爷,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吃了。”
楚远山点点头,老管家便退了去,楚远山拿起筷子夹了夹面,然后对楚阎说:“来,儿子,吃饭,什么都不用想了,我想我们父子两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坐在一起吃饭了,所以我们还是好好珍惜这顿饭吧,不要让别的什么事情扰乱了我们的思绪。”
楚阎点点头说:“父亲说得对。但是我更希望父亲能够破例同意让我能够好好喝上一顿酒,现在我心里堵得慌,本来以为昨天晚上已经完全把自己调整过来了,没想到现在又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楚远山犹豫了一下,随即便叫来了老管家,当楚远山犹豫着问老管家要酒来的实惠,老管家硬是楞了很久,他甚至都忘了酒为何物了,他应了下来往厨房走的时候脑袋里就一直在寻找酒放在哪里的事情。
楚阎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喝酒的人,早在他十岁生日那年他的父亲也破例让他开了酒戒,但半瓶淡酒就把自己给放倒了,他的父亲从此也就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让喝酒了,为了起到一个榜样的,他也从一个借酒消愁的酒鬼变成了会品茶的人,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而那些以前的酒都一直被老管家藏在连楚远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
老管家好不容易把酒拿了来,酒瓶上面都染了厚厚地一层灰,老管家拿了湿布擦拭了一周瓶身,然后给楚远山恭恭敬敬地倒了酒。楚远山看着老管家,老管家知道是什么意思,便又后知后觉地给楚阎倒了一杯,楚阎不好意思地冲着老管家笑笑,好歹老管家当年也见识了楚阎的丑态,这有点再次献丑的意味。
接着老管家听了楚远山的眼神使唤便退了去。
楚远山举起自己的酒杯冲着儿子楚阎说:“来,儿子,我们父子两个也算是第二次喝酒了,想那会儿你才只有十岁,喝半瓶便不成样子了,我这次想看看你的酒量有没有进步?”
楚阎照做举起自己的酒杯跟父亲碰了一下便一股脑喝掉了一碗,那味道对楚阎来说简直比喝尿还难受,楚阎喝完之后眼泪都出来,心突然被烧得慌,胃里面也很快起了反应排山倒海起来,他尽量控制住自己好不让自己失态了去。好歹当年那会儿他还是一小口一小口抿出来的。
楚阎装没事装得很像,楚远山夸了一句楚阎的酒量有长进了便给楚阎的碗斟满了,但很快楚阎的就露馅了,在他吃下两口面的时候,楚阎感到自己的脸上开始火辣辣地被燃烧了一般,绯红绯红的。
他躲闪着生怕被楚远山看到了,但离得那么近,楚远山哪有看不到的理,楚远山还整准备再次跟自己的儿子来个随意干,也好解解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酒瘾,没想到刚要举起酒杯看楚阎脸上红彤彤地一片,楚远山那个心里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楚远山着急又有点好笑地问楚阎:“儿子,你这是这么了,没什么事情吧,我看你酒量还是不太行啊。”
楚阎见自己的被发现了也不便在躲闪了,就算脸红不好意思也就那样了,所以他又索性举起了酒杯冲着父亲说:“来,父亲,我们父子两自己干,大不了再痛痛快快地再醉一场就是了。
楚远山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杯跟楚阎重重地碰了杯之后,说了一句:“好小子,不过我今天还是不能够让你太尽兴了,你今天还要上山去见河伯呢,可不能给他她太坏的印象啊。还是随意吧。”
楚阎也想到这一点,刚要再次逞强地猛灌一次的他这次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小口,看来酒这东西天生就没有跟他结缘。
喝到最后楚阎也就只是喝了两碗酒,心里还燥得慌,脸上的绯红还没有退去,但好歹他还稳得住,只是他不知道该以怎么样一副状态去面对寒儿的疑惑和质问。
都随了它去吧。
吃完早饭,楚阎便提着自己那一丁点的东西出了自己的房间,父亲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说他要是缺什么了就回来拿,然后在他离开的时候往他口袋里塞了一些钱好应付急用。
虽说是一点钱,等楚阎上了山翻出来看的时候才发现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一次性拥有最多数目的钱。
楚阎提着自己的包包很快便到了寒儿的楼下。因为他们当初约定的时间是中午,也就是吃了午饭之后的事情,所以楚阎也没有寒儿已经准备好的打算,他站在楼下往寒儿的房子大喊了一句寒儿的名字,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又加大了自己的力气又喊了一声,这倒是引起了一些路人的侧目,这一下倒是把寒儿喊出来了。
寒儿睡眼松松地穿着睡衣出来了,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一脸诧异地看着楚阎问道:“楚阎哥哥,你这是这么回事,不是说中午再出发的吗!莫非是我记错了,你看我都还没有起来呢?”
楚阎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回答说:“你没记错,我也没记错,只是我想早点上山了去,所以就不知不觉地收拾东西就过来了,不过我可以等你的,如果你愿意让我在你家你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