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宫静雨还是陪着明键希将小乐送回去了,不为什么,看见小乐那乖巧可爱,憨憨入睡的样子,惹人疼,她很想关心,就当了了她的一个愿望吧!
月色如华,夜里,小小的人儿偷偷溜进了诺大的律冥宫,看见一派灯火光亮的暖人,以为孤独傲雪还在等她,却听得婢女告诉她独孤傲雪出去办事了,估计几天都不会回来,灯笼是独孤傲雪嘱咐要点的。宫静雨没再继续问下去,径直回房了。她当然知道这灯笼的意义,他想给她一个家,可她却残忍的一次次不要,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样的她,配不上一个那么优秀的男子。
思念是种最难掩藏的秘密,再寒冷的季节,它都会在心里融化,然后周身流淌,然后时刻激荡,然后从唇齿眼眸散发出来,萦成永不折断的牵挂。因为有些人,是别人所不能替代的;有些回忆,只有你,才能给予的那么美好,不是吗?就像一杯刚冲好的茶,足以让一颗心在深夜里安定下来,聆听着那些久积的声音。其实往往缺少联系,悲伤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是迷失了自己。迷失的生活,迷失的信念缺失了很多,也遗憾着很多。
趴在床上看着硕大的月亮时,有一种安详感,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充实了整个夜空,要是能填满人空虚的心就好了。不知不觉的,脑子里就突然蹦出那个人说的话:我想若有轮回,那诺儿自会重生在与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孩儿身上明键希的突然惊现,真是搅得她心烦意乱,干嘛装得一副温柔深情,懊恼愧疚的样子,给谁看呀!她宫静雨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满肚子阴谋诡计,一步步都算计好,用最小的风险谋最大的回报,莫不是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可细想来,什么也没有,他折磨她,死一次还不够吗?
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傻傻的发呆;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暗自流泪;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推开窗,遥望那轮明月;一个人的时候喜欢自己跳舞;一个人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一个人的时候喜欢数着夜空无数繁星;一个人的时候喜欢等待流星的滑落“去见她了吗?”
月色下,墨锦华服的男子慵懒的靠在竹亭圆柱上,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妖媚的桃花眼配合着如水的流月,魅惑人间。他斜眼一视端坐在竹椅上气势凌于他之上的紫袍男子,墨发随风舞动,活像一副指点江山的水墨画,这举手投足间就颠倒众生的帝王举世无双了吧!
明键希抿了一口酒,轻轻一颔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盏,嘴角的弧度微微弯起,刹那间风华绝代。
“怎么着?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凌枫转身一拂衣袍,也是坐下,一杯烈酒入腹,毫无感觉,继续调笑道,“你现在巴望也没用了,人家都住在独孤傲雪那混蛋的府上了,估计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呀你,就等着戴绿帽子吧!”说罢,笑得越发大声,又是几杯下肚,今日的酒怎么这般索然无味,还他什么一百年窖藏的烈酒,鬼扯!
明键希把玩着酒杯的手丝毫未停,撂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三天后她就不住在那儿了。”
凌枫一个人愣愣地回了半天神,继而破口大骂:“又干这种事,一肚子坏水!”
就在他们把酒言欢的时候一个仙子般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凌风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仙子,突然觉得整个御花园的鲜花都因为她的出现华容失色了。
“你怎么出来了。”明键希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抬起头望向仙子般的宁康公主。在朦胧的月色笼罩下,她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寝宫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怎么不许本宫出来吗?”这时,宁康公主也注意了坐在明键希对面的男子了,霎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可以,但白天的时候可不要到处走动了,很危险。”知道有宁康公主这号人物存在的人不多,要是大白天出来的话,宫中上下的人很快便会发现这个秘密了。
“嘿,不介绍一下吗?”凌风从来没见过明键希的后宫里有这班美丽动人的女子,比起宫静雨还差一点点,总是觉得她身上很自然散发出仙子般的气息,而且是若隐若现,不禁引起他的好奇心了。
“朕的远方亲戚,你知道的,自从朕的母后被害死后,父皇将她家族的人也不放过,她是朕舅舅的小女儿,当年多亏了李公公,在火海中将舅舅唯一的血脉救出来了,所以她一直被李公公藏在深宫中抚养,真也是后来才知道。”明键希没有将宁康公主的身份告诉凌风,为的是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而坐在明键希身旁的宁康公主忍不住笑了出来了,想不到一代帝皇也挺会编故事的,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都信以为真了。
“不许笑,严肃一点,朕说的话都是真的,是不是呀!表妹!”明键希故意将“表妹”两个字说得大声一点了。
“是呀!表哥!”半掩着嘴还是忍不住笑了。
凉亭内,三人对饮,还是别有一翻滋味,在凌风的提一下,吟诗作对比文采,输了的人便要罚酒。
这么好玩的游戏,宁康公主还是第一次玩,她拍手叫好,这九十五年来,她都的书不比他们少,可谓是个满腹经纶的老不死了。一路下来,明键希跟凌风喝了不少酒,算是她赢了。
人生是一场纠结,以生开始,以死结束。当纠结如何选择的时候,爱情来到了;当纠结爱情时,想要做的事情便又丢了这个世界有太多事情难以预料,都是凡人无法控制机遇,更无法预知未来。
宫静雨对明键希分析了一夜,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也就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
初晨的露珠晶莹透亮,点点缀满藤花之上,住了这些天,也没好好看看这儿,今天算是得了空吧。披上一件单衣,宫静雨简单梳洗后就一路漫步,那不施粉黛的面容已是绝艳,宛若洗净铅华的的仙子,摇摇欲坠般立于亭台之上,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几条金鳞如跃龙门,别有一番风味。
正在宫静雨欣赏美景的时候一婢女快步跑上前来,气喘吁吁说道:“姑娘,宫主在岭南山遇险,万分危急。”
“什么?独孤傲雪他怎么了?”宫静雨被惊了一跳,独孤傲雪怎么会去岭南山,还出事了,以他的武功不至于被困死在岭南山。
“宫主于三日前收到一封密信后去了京都,说是一位故人,不想是一串连环计,侍从被暗杀,宫主被逼至岭南山上,寡不敌众,生死殊途,是一位侧侍拼死回来相告的。”
“好,随我快去。”也顾不得什么,宫静雨急急忙忙的向前去。
一路上,快马加鞭,宫静雨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了出来,暗自懊恼,孤独傲雪那么一个武林才子怎么会中了埋伏,生死一线呢?谁会置他于死地?谁会有这样的能力?明键希,除了他还有谁!
一鞭接一鞭,马奔驰的越发迅猛,大风刮得脸生疼,宫静雨一路穿梭在林间,冲至岭南山,山顶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独孤傲雪白衣上已是点点血迹,后面还有几名精卫,随之而来的律冥宫的人立即拥上去,挡在独孤傲雪面前。奇怪的是对面不是明键希,只一列银甲军,前方是凌枫,他也讨不得多少便宜,袖子也破了,只是英姿不减半分,二人互不相让。
独孤傲雪看到宫静雨出现的时候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惊讶,偏过头看见她微微蹙起了眉头说道:“依儿,回去,别过来。”
宫静雨也是眉头紧皱,转头看向凌枫:“放过他。”独孤傲雪不能死,她知道他今日有此下场跟她脱不了任何的关系,若是因为她也惨遭横祸,叫她如何面对律冥宫上上下下的人。
“好依儿,这可不行,放了他,死的就会是我了。”凌枫撇撇嘴,桃花眼直视前方,里面是杀戮和狠绝,那一双眸子射出的寒光恍若冰山。
“他干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明键希,还有你,除了算计,杀人还有什么?”受够了,宫静雨冲着他大吼,她算是明白了,明键希这个人面兽心的魔鬼的慈悲是不可信的,那只是临死前的仁慈,杀了独孤傲雪,下一个就会是她了吧,“若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我见不得你们这般没有人性。”
见宫静雨有些决绝,凌枫反而笑了,笑意越深:“你又何必?他既然想做这天下的王,就该付些代价,不然,他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王?”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宫静雨若有所悟,原来每个人都爱它,明键希是这样,不择手段,独孤傲雪也是这样,为了那个位子硬杀出一条血路吗?他们都说爱她,却都是残忍的谎言,说到底,都是为了那个天下最尊贵的位子,她只不过是附属品,供人消遣玩乐的,原来是这样。
独孤傲雪见她悲伤的神情,急忙解释:“依儿,我只想让你做我的后,只想给你最尊贵,你信我!”
擦了擦悲凉的眼角,宫静雨平淡的笑了,有一种释怀,“我要怎么信呢?罢了,你们争去吧!我很累,我想回去了。”
宫静雨脑子有些模糊,跌跌撞撞的步伐猛地撞上一个人的胸膛。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小脸,如水般好听的声音徘徊在她耳畔:“依依,朕带你回家了。”随即搂抱其意识模糊的女子,如仙般腾空而起,只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杀!”
岭南山上一场血拼在所难免,独孤傲雪已经是力不从心了,带来的下属死剩无几,鲜红鲜红的血渗出了,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衫,仿似是飘落到人间的仙花一样,显得是多么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