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两人对坐,一盘棋,一壶酒,一边对弈一边对饮。
“不想南宫伊公子棋艺如此精湛!”独孤傲雪称赞道,幻想着南宫伊要是个女子那该多好呀!只可惜造物弄人。
“独孤公子不必谦虚。”宫静雨说的是事实,孤独的棋咄咄逼人,将她逼入死角,险象迭生。这棋局对自己很是不利。突然,执起白子,翩然落下,顿时起死回生。
“好棋!傲雪从未逢敌手,南宫伊公子可真是傲雪的知己呀!”独孤傲雪拍手称和,始终面带笑意。
叹了一口气,宫静雨苦笑了一下:“独孤公子可真是谦虚,南宫伊已很久不下棋了,独孤公子何必让我,我已是输了。”说着,替独孤傲雪执起一枚黑子,巧妙地落下,白子全盘皆输。
“南宫伊公子何必认真?今日我独孤傲雪输得心甘情愿,我就是不愿这枚子落下。”修长的手指一捻,收回了黑子,恢复了原来模样。
宫静雨不语,倒上一杯清酒,一饮而下,酒入脾肺,灼烧的好不难受,就像她的心一样很难受。
“南宫伊,酒要慢品,不可操之过急。”笑了笑,又问道:“这一棋终了,南宫伊公子可会琴艺,傲雪好久未从听过好曲了,南宫伊公子可否赏脸?”
“南宫伊琴艺不精,还是不便献丑了。”这说的是实话,琴棋书画,是宫静雨以前在宫府学的,先师说她造诣极高。那一年,她遇上他时,为他奏了一首凤求凰,琴声如流水。他们对弈时他从不让她,每次都是输。他们还曾一起写诗,她写上句,他对下句,精妙决绝。那几日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而后他走了,她也许久都不碰这些了,未免有些生疏。当年的琴也尘封了许久了。
“不然,南宫依既是我独孤傲雪的知己,傲雪愿闻其详。”
谦卑一拱手,宫静雨也不好推辞,命人取了瑶琴来,这还是九年前那一个,上面已是一层灰了。
宫静雨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韵味,边弹边唱,婉约凄美,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一滴泪,晕开画卷上那袭涟漪,案上那未对完的诗何时能续,不敢再勾指妄拨相遇时的曲,怕激起太多回忆来袭,我掷笔又去封琴来敷衍,月明徒证明掩耳盗铃,恨太早酒醒,诗中伏笔却未有续弦断将它成死棋,焚这半首诗祭奠予你叹这就是结局,觥筹交错,谁又敬我屋中酒客,换几拨未完绝句,却仍然记得不过又掩耳盗铃了我一个。
一曲终了,独孤傲雪还沉浸在其中,这真是天籁之音,不禁称赞:“果真是妙绝,南宫伊公子想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
“不敢谈上精通二字,略知一二。”独孤傲雪的神情很是玩味,叫宫静雨难以揣摩,只是轻轻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