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父亲和柳燕,冯超送到大清河渡口,在此期间,父亲一直保持沉默。
临别时,父亲拍拍我的肩膀,神色复杂,留下一句话“男儿就要有担当,明大义,知是非,既然做出选择,就要无畏的走下去。你自己自己保重”
不知怎么,我突然觉得鼻头一算,我明白,自己完全违背了父亲的期望,虽然他也有着自己的理想设定,但最终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
不管父亲如何失望,但他还是希望我能够我过的好。
最终,我只能说,父爱无边,沉重如山!
经过这一次意外,我和柳燕,冯超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柳燕平时大大咧咧,把我当做朋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
此刻,分别在即,当然煽情的话少不了,我正感动之余,却发现她一扭头,询问着父亲我的本名。
我不禁郁闷,苦笑,加头疼。
冯超了解柳燕的性子,在一旁无声发笑,但也发扬了妇唱夫随美德问我“兄弟,你到底叫啥?”
我尴尬不已,什么情绪都没了,恨不得立马送他们离开。
冯超见我不说话,干笑一下,说“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再不好听,那也是父母起的,你又何必在意?”
我白了他一眼,心中腹诽一句,要是狗蛋,狗剩,我都能忍。可是,你特么叫个冯美丽试试?
“我叫任九”我没好气的说了句。
“好吧”冯超似乎有些无奈,显然不信。我看的出,他的眼中已经冒出熊熊八卦之火。
我暗自一声叹息,果然是天生一对!
柳燕和父亲有说有笑的上了船,也不知道柳燕问出我的名字来没有,从我的猜测来看,应该是没有,不然现在早已被无情嘲笑了。
父亲虽然老实,但不傻。他也明白当初给我起这个名字给我带来多大的心理压力。见我不说,他也坚决闭口不提。
“任九兄弟,废话不多说,救命之恩,永世难忘,以后有用的着哥哥的地方,尽管开口”冯超说了一句。
我摆摆手,说“既然都是朋友,就不要提这些,咱们之间不说这个”
冯超哈哈一笑,说“说的好,是哥哥狭隘了,以后来城里,咱们一醉方休!”
“一言为定!”
冯超对我道别之后,也跳上了船,我站在岸边相送。
木船顺着河水漂流而下,我挥挥手,直到船上的身影变的模糊,我才转身。
离开河岸,我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河中的那具尸体,鬼使神差的我看向河中,不过没有发现什么。
那具尸体到底是什么来历?当真是水鬼?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忧虑。
在从陈九家出来的路上,冯超告诉我们说,那天河面雾气起的突然,之后更是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当时他们的船其实离我们并不远,也能听见我们的喊声,诡异的是,不管他们怎么着急,那船不管怎么划,就是在原地转圈,怎么也出不去。而且对我们的询问喊话,也都全无反应。
我一听,脑门瞬间出了一层虚汗,想到了一个我曾经经历过的异象,鬼打墙!
冯超说着还有些后怕,之后他说,后来就听见我喊的那几声,知道我们安全了,当即也就不着急了。
但他们依然没有摆脱困境,牛船夫虽然有行船的经验,但是这种鬼怪之事他也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得顺水行船。
没想到这样还真走出去了,而且迷雾也渐渐消散,等到雾气完全散尽,他们发现,竟然已经回到前环山了。
冯超当时担心柳燕,提议折返。牛船夫惊吓之余说什么也不干了,多少钱都不行。
康辉看了一眼冯超,也不同意。毕竟冯超的情况好不了多少,而且得知我们已经安全,用不着犯险。
冯超虽然不甘,但实大体,本身也快冻僵了,只得妥协。
当晚便住在前环山,康辉本来也想一早跟随前来的,但家中不知道出来什么变故,提前离开了。
至于,父亲和冯超相遇,完全是巧合,毕竟这个节气,摆渡的船只很少。
两人在渡口相遇,相互一唠。便全然了解。实在没想到会这么巧。
另外再说一句,冯超是花了重金,顾了另一条船。原因是牛船夫回到家就病了。
事情大抵就是这样的经过,不过这其中我有些疑问。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那具尸体从何而来?
而且柳燕落水以后,并没有被纠缠,反而死拉着我不放。
还有就是,鬼打墙明显阻止牛船夫他们前来相救,但不曾加害。
那水鬼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么一分析,我心中一颤,貌似那尸体好像只针对一个人。
那就是我!
这么一想,我不禁毛骨悚然。
为什么?
我很苦恼,实在想不明白,那尸体为何会针对我。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
阿泰!会不会是他?
上次父亲遇险,最大的怀疑人选就是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好像不希望我成为陈九的徒弟。
只不过他学艺不精,用纸人勾错了人,父亲替我挡了宰。
但我又转念一想,阿泰虽然有搞鬼的嫌疑,但是大雾,鬼打墙这种事。不是说做就做到的。
到底是不是他?还是真的有水鬼?但又是为什么呢?
我一时心乱如麻,头大如斗。
不知不觉,我重新回到陈九家。暂且住了下来。
此后我便有了新的身份,搬龙师!
入职搬龙师,我一是为报恩,二是因为父亲看似荒诞的预言,躲避婚姻。
没有想到的是,命运一直尽责的按轨迹前行,始终做不到改变,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而我更没有想到的是,看似不起眼的搬龙师,背后的水是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