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这玩偶的出处却是不好追查的,也说不住是不是他们之一的东西,更说不准是不是本来就在刘皇后这里的。
说刘皇后暗害殷绍?这件事本身皇帝也就不信,只是在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又着急又恐慌,半分也不敢掉以轻心的。
馨嫔见他冷着脸不说话,就也是面色恐慌的瞄了眼那个落在地上的玩偶,欷歔道:“太子殿下现在的情况不好,虽然说不准是不是就和这个东西有关,但也是宁可信其有的,皇上,这脏东西,还是赶紧叫人烧了吧。”
高金立闻言,也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将那玩偶捡起来就要捧着出去。
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叫住了他,“等等!送去钦天监,让他们妥善处理了。”
这种东西,邪门的很,如果殷绍突然性命垂危真的和此事有关,那就还是应该谨慎处置,贸然动了这个邪物,保不准反而会适得其反。
“是!奴才明白!”高金立答应了,也不敢交代给别人,自己用袖子将拿东西小心翼翼的裹了,快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个时候,刘皇后还跪在那里。
皇帝的目光移过去,刘皇后的心里也是恼怒非常的,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道:“皇上,您不会是真的怀疑臣妾什么吧?”
“你这寝宫,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出入的吗?”皇帝只是这样问道。
刘皇后语塞,只是两个当事人都死了,谁也不能将那玩偶的确切出处交代清楚,这事情反而成了谜案了。
“绍儿是臣妾的亲生儿子!”刘皇后被他这样的论调彻底激怒,忽而凄厉至极的一声尖叫,她颓然坐在地上,还能看见东西的哪只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光,用一种再也掩饰不住的怨毒的表情盯着眼前冷酷无比的皇帝,咬牙切齿道:“皇上,臣妾与您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在您的心里,难道就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吗?就算我平时治宫的手段严苛了些,可太子是我的儿子,他病了伤了,没有人会比我更痛。您要说什么都好,今天却要为了这么一个出处都不明确的玩偶就要将臣妾入罪吗?您要就这样定了臣妾的罪责?”
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样她能得什么好处?
这一点其实皇帝是一清二楚的,如果是别的事,皇帝也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想,可是巫蛊之术,是个让人闻名丧胆的东西。这一次有人用在了殷绍的身上,如果下一次,直接用在他的身上了,那可就太可怕了。
这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恐惧情绪,继续葬送了皇帝心里所有的理智,让他不能对凤鸣宫的主人刘皇后网开一面。
“可这东西确实是出现在你的宫中的,你说是和你无关,那就给朕一个明确的解释,它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皇帝说道。
“哪里来的?”刘皇后喃喃道,这件事她要怎么解释,她怎么知道哪里来的,她只冷笑了一下,“就算这木头的材质不好寻找出处,但上面的字迹也是在的,皇上大可以叫人去查找,臣妾问心无愧,什么也不怕。”
这些,的确算是些线索,皇帝抿唇沉思。
这个时候,元贵妃就走上前来,语重心长道:“陛下,有一句皇后娘娘还是说对了,她是太子殿下的生母,这天底下谁都能对殿下不利,唯独她不能,之前就是为了殿下的邠病情,娘娘盛怒之下连给殿下看病的大夫都处置了,足见娘娘疼爱殿下的心是有的,这件事还是仔细追查了再做判断吧,还是先给娘娘把伤治好,省的冤枉了娘娘,日后陛下的心里也不好过。”
刘皇后杀了郭太医和陈大夫,导致了皇帝对殷绍病情的起因都无从追究。
她真的只是盛怒之下才做的这样的决定吗?还是——
皇帝的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眼底有危险幽暗的冷光闪烁。
刘皇后的一颗心,瞬时又往上一提,馨嫔却又说道:“若说着巫蛊之术就是导致殿下病重的缘由,臣妾之前听那安氏的话倒是有些可以琢磨的,她好像是知道什么内情的样子吧,陛下要不要将她宣进宫来说话?”
安氏和刘皇后不对付,生死关头,她只会自保,绝对不会维护刘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