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的,其实,里面装着我的私房。”
卫子纤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她把骷髅倒过来,底座的部分有一个小皮塞,打开之后,里面有很多张银票,她脸色微红地和莫颜分享秘密。
莫颜一脸黑线,谁说古人没脑子,她一定和那人拼命,藏私房钱真是各有奇招,她突然想起现代的笑话,土豪把家中的金条,藏在骨灰盒里,和小偷斗智斗勇。
分享过秘密之后,卫子纤立刻把莫颜当成知己看待,得知她明日就要离开泸州,卫子纤愁眉苦脸,好不容易遇见个姐妹,结果又要离开了。
“卫家姐姐,你可以等我回来啊。”
莫颜拉着卫子纤安慰,这次离开泸州南下,等参加完大堂哥的婚礼,她和娘亲还是会顺原路返回的,而泸州是回到京都的必经之地,回来路程不用那么赶了,可以在泸州停下,多玩几天。
“那敢情好,我等你。”
卫子纤拍了拍胸脯,豪爽地道,“我也是刚来泸州,人生地不熟,先探探路,等你回来,咱们好好出门转转。”
泸州的山水不错,民风淳朴,酒香十里,那真是一个好地方。这里没有京都的繁华和浮躁,百姓们生活得很是安逸自得。
提到泸州的酒,不得不想起那个醉仙楼,莫颜对昨日的醉酒悔不当初,可天下没有后悔药,她看光了南平王万俟玉翎,没被灭口,反倒被要挟藏匿虎符。
“小姐,夫人让您带着莫小姐去正院。”
一个眉眼灵活的小丫鬟进门禀报,“马上到了晌午,后厨那边准备了点吃食。”
在北地,由于气候寒冷,消耗过快,百姓们都习惯一日三餐,在正午时分用午膳,之后小憩片刻,而京都不同,只有早晚膳,其他时辰若是肚腹空空,都用点心填,这也是御史府节衣缩食,可是点心上却从不短缺的原因。
姐妹二人携手一起去正院,刘氏看到二人手拉手进门,很是高兴,当年她就是看不得吕氏受气,所以才挺身相护,二人成了好姐妹,希望这种感情能一直延续到儿女的身上。
卫子纤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已经成亲,带着家眷留在北地,掌管家族的生意,卫子纤的二哥今年十八,还未说亲,去年刚刚考中了秀才,虽然和莫颜大哥莫轻风不能比,也算是个青年才俊了。
这年头,科举是学子们唯一的出路,正常情况下,考中秀才也得到而立之年,十来岁的秀才,那除非是有名师指教或者家中富贵者,不然,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赶紧净手吧,今儿做了几样北地的特色,不知道颜颜能不能吃习惯。”
莫颜跟着卫子纤净手,立刻有丫鬟婆子递上干净的布巾,擦干手上的水滴,分主次落座,莫颜这才看到桌上的菜。
满满的一大桌子,很丰盛,分量不小,可其中很多菜色,莫颜也没有见过,还是得靠卫子纤在一旁介绍。其中有一样,辣炒焖子,格外的和莫颜胃口。
“这是北地特色,京都应该没有。”
刘氏帮着吕氏和莫颜夹菜,介绍道,“这焖子,北地百姓人家经常吃,不算是精细吃食。”
焖子是用地瓜粉熬制的,看起来有些墨绿色,并不透明,有些厚重,用油煎出金黄色,配上调稀的芝麻酱,蒜水,辣酱和虾油,爆炒入锅,盛盘即可食用。
“味道确实好,回头给我一份方子,让府上厨娘也学学。”
吕氏和刘氏感情深厚,最基本的场面话都不用说,刘氏闻言点点头,笑道,“可惜你明日就走了,不然在泸州多住些的日子,好吃的岂止这些?”
“娘,我和颜颜约好了,她在南边回来的时候,还会路过泸州,到时候必定多住些时日。”
卫子纤笑眯眯地往莫颜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热情的催促,在北地,女子都以丰满为美,而莫颜身材清瘦,瓜子脸,相貌有江南女子的秀丽出尘。
刘氏微微眯了眯眼,眼里浮现一抹怀念之色,对着吕氏道,“只是可惜我们老爷做了泸州知府,恐怕最近几年无法回京,咱们姐妹以后相见的时日不多了。”
“好在泸州离京都不过几日路程,来往会方便得多。”
曾经闺中密友相聚千里之遥,如今才几日路程,吕氏已经很满足,这样二人来往通信方便,偶尔可以派人来接卫子纤到京都小住,她看的出来,自家女儿似乎和卫子纤很对脾气。
饭毕,莫颜和卫子纤一直跟在偏厅,听着吕氏和刘氏闲聊,说起当年未出嫁的美好时光,莫颜从中得到一些消息,原来娘亲当年也是京都有名气的才女,本来定给了永平侯。
“娘,那您为什么会嫁给爹爹?”
莫颜心中疑惑,便问出口。其中定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然现在的永平侯夫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姨母,娘的嫡亲姐姐呢?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段往事。
“那是因为,娘被你大姨母算计。”
提起当年之事,吕氏叹息了一声,本来这事在京都也不算是秘密,她堂堂帝师嫡女,最后却嫁给了一个寒门子弟,门不当户不对,传言她和莫中臣有了私情,所以吕家没有办法,才用她的嫡姐代嫁。
当然,传言终究是传言,没有根据,永远做不得真。吕氏被定给永平侯做夫人,却有此事,可是她的嫡姐大吕氏不甘心比妹妹差,同一个爹娘生的,吕氏小巧玲珑,容颜出众,而大吕氏又高又壮,眉毛稀疏,一张大饼子脸,相貌平平。
永平侯也不算什么好人,一次去吕家,被大吕氏的丫鬟算计醉酒,走错了庭院,误闯大吕氏房间,彼时大吕氏正在沐浴,又是一个破坏名节的狗血桥段,永平侯自知理亏,没有办法只能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