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那我们的交易就正式成立了。我知道,从你离开人世到去阴曹地府报到,这中间有七七四十九天,这足够看到你哥哥参加完整个西轩国的幻力大赛了。我们就以你回归阴曹地府为期限,我假扮你到那一天,你去阴曹地府报到之前把避雷珠给我,你看怎么样?”倾城简明扼要的把两人之间的交易梳理了一遍。
“好,就这么定了。”透明女子赞成地点点头。
“那现在没什么事情了,你不如跟我讲讲,这避雷珠是怎么到了你的手中的?”倾城对这件事情非常好奇,避雷珠,柴家的传家之宝啊,居然在柴家不得宠的废物大小姐的手中,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透明女子闻言,缓缓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点点繁星,转眸冲着倾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开始讲述起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时光倒流到二十多年前,当时柴荣还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偶遇大家闺秀宁素心,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宁素心哄得非卿不嫁,当时,宁素心的父母自然舍不得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死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宁素心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婉约,但其实骨子里性子烈得很,见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竟跟着柴荣私奔了。
柴荣有个祖传宝物避雷珠,在他们最为浓情蜜意的时候,送给了宁素心,这也是柴荣获取宁素心芳心的一件重要道具。在宁素心看来,柴荣把这么宝贝的祖传之物都送给她了,她还有什么怀疑的呢?
刚私奔的那几天,小两口你侬我侬的,日子倒也是过得有滋有味的,可好景不长,渐渐地,经过数年的打拼,柴荣从一个穷小子,竟变成了一个大富商,还成立了柴家这么个大家族,并坐上了家族之位。
都说男人有钱了就要变坏,其实没钱的男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没有那种可以胡作非为的条件罢了,柴荣有了钱后,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大张旗鼓地纳妾。古新莲进门的那一天,宁素心以死相要挟,但是,对于一个已经不爱你的男人来说,你要寻死觅活,他正求之不得。
宁素心的自杀并没有成功,倒不是因为柴荣良心发现不纳妾了,而是当时年幼的柴子轩抱着襁褓中的柴子汐及时地阻止了母亲的自杀。
岳红进门的时候,宁素心早就心灰意冷没有任何想法了,只想着把自己的儿女抚养长大。从小,她就教育自己的儿女,兄妹两个一定要相亲相爱。
做了娘亲后的宁素心,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父母当初阻止她和柴荣在一起的心情了,她的心中充满了忏悔,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去见自己的父母。想想当初柴荣没钱的时候自己跟着他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发达了,终于可以享受人生了,可他却变心了。都说男人变心比翻书还快,她以前怎么着都不相信,在爱情与面包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爱情,但是,现在,她的爱情廉价得不堪一击。
因为心中一直有着许多的郁结,宁素心的身体一直不好,直到有一天,柴荣为了取悦一名歌姬,竟向她索要避雷珠。
避雷珠是宁素心身心的最终避风港,无论现实生活多么悲凉,只要拿起这颗避雷珠,时光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柴荣深情款款地送给她这颗家传之宝避雷珠。不管二房三房有多得宠,家传宝物在她的手中,那么就只有她才是真正的柴家媳妇。可如今,柴荣竟向她索还这避雷珠,就为了一名歌姬?
这件事情终于成了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宁素心这些年来的所有坚持。她自然是死都不会交出避雷珠的,通过各种关系,她偷偷地假造了一颗避雷珠,然后当着柴荣的面,狠狠地把避雷珠扔进了汪洋大海之中,而暗地里则将偷避雷珠偷偷地交给了女儿。
“为什么不给儿子呢?”倾城好奇地问道。一般家传之宝不是都传给儿子的么?除非跟儿子之间有什么矛盾,很显然,宁素心肯定是极疼儿子的,绝对不可能跟儿子之间有什么过节的。
“因为当时,哥哥正在山上学艺,关于避雷珠的事情,母亲从小就反复地跟我们讲述过,如果哥哥知道了父亲竟然向母亲索要避雷珠,必定会跟父亲大闹起来,母亲不想看着哥哥为了这些事情毁了前程,所以,我们只好瞒着哥哥。”透明女子扬眸道,“母亲的决策是对的,幸好当时瞒着哥哥,你看现在,哥哥他多优秀。他一定能代表家族夺得冠军,到时候,我跟娘亲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
倾城闻言,心中一阵感叹,为这颗避雷珠背后那沉甸甸的故事。
“那你娘是怎么死的?”倾城扬眸问道,“不是被你二娘三娘逼死的吧?”照着这故事的桥段,原配最终被小三小四逼死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透明女子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娘是被她自己逼死的。二娘三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我娘,她们甚至懒得陷害逼迫,就我娘那身子骨,没多久就自己病死了。听我娘说,她出嫁前身子骨很好的,自从嫁给我爹后,没过多少幸福日子,连娘家也断了,无依无靠,悔恨交加。”
倾城被透明女子的哀伤感染,忍不住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想给予一点安慰,可一拍之下,竟直接把人家的身体给穿过去了,当下尴尬地笑笑,一时恍惚,竟忘了对方只不过是一个灵魂体。
“你说得很对,你娘完全是被自己给逼死的,她太纠结于那些过去了。全身心的付出换来这样的下场,很多女人都会陷入一种自怜自艾的悲惨境地的。如果你娘当时能及时回头,不至于把自己的人生折腾得如此悲剧。”倾城摇头叹息道,“女人总说男人负心,那又为何要把自己的心交出去让男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