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光靠帝王的宠爱是永远无法在深宫生存的,就算三千宠爱集一身又如何?一朝身死那什么都是空的了。
“就算真是母妃杀的,那又如何?一个女人而已,你有必要耿耿于怀到现在吗?”无耻果然是需要境界的,众人听了额头上皆冒黑线。
北帧皇帝重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终于,在经过一番口舌之争后,对战的方式又由口水战转变成了刀剑枪棍。
在打打杀杀中,时间过得特别慢。
三天过去了,这对于战斗着的人来说,简直就像是过了三年那么漫长。眼睁睁地看着那么多生命的陨落,那么多生灵的涂炭。
本来以为,北帧皇帝亲临战场,藤棠弦手下的将士们自然会弃甲投降,可谁知道,这些将士们一个个都像中了邪似地竟都无动于衷。
“城下的将士们听着,你们现在投降,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迷迭卡迦对着城墙下的将士们大声说着,“皇帝陛下已经亲临海星城了,你们这个时候攻打海星城,等于是弑君,那可是死罪呀。”
城楼下进攻着海星城的将士们在心中腹诽着:弑君的死罪,只要成功了,就永远不会降临,但是,如果我们现在投降了,那么家中的亲人马上就会人头落地,孰轻孰重,我们没得选择,请原来我们的自私吧。
正在这个时候,远方突然传来阵阵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紧接着,便看到滚滚尘烟高高扬起,旗帜在烈风中呼呼作响,旗帜上写着斗大的字,赫然是一个傅字。
“父皇,是傅将军来了。”藤棠陌满脸欣喜地道。
藤棠辉也是一脸的喜悦,想不到傅琼父子居然会这么快就到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相较于城上将士们的喜悦,城墙下的将士们一脸死气,藤棠弦更是惊得差点晕死过去。
傅琼父子怎么会这么快到,难道京城的势力都被绞杀了么?
在双方战得疲惫不堪之际,傅家父子的到来无疑是给了藤棠弦一个致命的一击,没有多少个回合,藤棠弦便败下阵来,傅琼活捉了藤棠弦,毕竟是大皇子,谁也不敢在战场上杀了他,帝王的家务事,做臣子的还是避着点好。
“那个不孝子,押解着上京吧,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和印贵妃一起接受刑部的审讯吧。”藤棠辉看着被捆绑着的亲生骨肉,心中一阵难过,毕竟是血脉相连,要杀他,还真的是狠不下心。
倾城默然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着。
这个藤棠弦,绝对不能留,留着那是给大哥设了个定时炸药,和这种毒蛇斗,大哥太过善良了,太注重骨肉亲情了,这藤棠弦绝对是个祸患呀。
再仔细想想,即使大哥可以不顾血脉亲情,皇帝会不顾吗?这天下的舆论又会怎么说?不如……
倾城在心中下定了主意,双眸定定地凝望着那秋风卷起一地的落叶,一片不留地刮向远方。
“大哥,我今天给陛下服下了一剂比较猛的药,我不放心,不知道药效会不会发生什么副作用,你今晚陪着陛下一起聊聊天守着陛下可好?”倾城笑吟吟地对着藤棠陌道。
“好!”对于倾城的要求,他向来是言听计从的。
于是当晚,北帧国大皇子藤棠弦自杀于房内。而最具有怀疑倾向的北帧太子藤棠陌却在当晚陪伴在皇帝身边,而所有守卫,也都尽数守在门外。
至此,北帧大皇子的死因,成了一个永久的谜团。
大哥,不是倾城狠心,很多时候,杀是为了不杀。今天,这个人的死,能为北帧带来稳定繁荣,能让无数的百姓兵将脱离死难,死,才是他的最好归宿。倾城在心中暗自默然。
北帧皇帝抱着藤棠弦的尸体,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父亲。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北帧皇帝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那曾经威慑朝野的虎眸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了半丝的波澜。
城主府内的贵宾房内,此时此刻,除了藤棠辉和已经化为死人的藤棠弦之外,还有倾城和藤棠陌。
“想当初馨儿还在的时候,皇宫里每天都是欢声笑语,后宫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我操心,那一年,馨儿怀了身孕,有经验的大夫都说,这一胎肯定是皇子,我当时大喜,举国欢庆,并颁布圣旨,一旦龙子诞生,便立为太子,谁料想,欢乐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馨儿突然就这么离开了,带着腹中的皇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惊闻噩耗的时候,当场昏厥了过去,待我醒来,去馨儿的寝宫想见馨儿最后一面的时候,馨儿的尸体,竟然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北帧皇帝沉浸在对过去的缅怀之中,轻轻地述说起当年的情况。
“其实,那个时候,母后她是真的已经断气了。”藤棠陌接下去道,“母后的尸体是被夜离狂和水柔烟给劫走了。因为水柔烟是从小和母后一起长大的闺中蜜友。当初母后远嫁北帧皇帝的时候,闺中好友水柔烟激烈反对。为此,还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嫁鸡嫁狗也别嫁皇帝。可是,一个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的了。十里红妆,红毯从北帧国一直铺到了锦官城,一时之间,成就了无数女人心中对爱人的幻想。以为,从此,这个女人将集万千宠爱于一生了。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可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没多久,就听到了关于她香消玉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