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禽畜乱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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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章:幽默的牛大爷

白毛公、竹耙七、麻粗佬都是不大相信什么地震,因此也不像啊狗六与张八婶那样将屋里物品搬出外边。太阳临近西山头,虽然没有达到夕阳红映,那太阳光尚在屋墙的上边,但对于此村,已经算是临晚,一切该朝作息方向活动了。啊狗六一家几乎将屋内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搬移出了屋外,并在屋外搭灶生火做饭。啊狗六抽了一烟筒水烟,望了望还在的鹅狗猫,有些纳闷这大半天的这三个禽畜怎地不挪动一下地方,但心里也因此多了一份将要地震的理由。水烟抽完,便去找牛要牵回来。这牛有时候自己会回来,有时候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自己回来。走到村外,见那头牛还在原来的地方,正在卧着,前面也依旧卧着白毛公家的鸭子。啊狗六心里也有点瘆了,不过倒是没有像刚才对猫狗鹅不挪一处那种情况感觉强烈。毕竟,在他心里,这铁定是“地震”来临的前兆了,并不是早些时候那种有邪门的感觉。

恰好此时,白毛公也朝这边走来,他是来赶他的鸭子的,两人也打了招呼。

“天天它都会自己回去,今天怎么了?”白毛公说。

“今天恐怕真会地震哟,你看,半天了,这牛、鸭还在这里,老毛你搬好东西出房没?”阿狗六道。

白毛公笑笑,这一笑,隐约闪着从前他那种俏皮开朗的个性,但如今毕竟是如今,这种余韵一闪即逝!虽然今天怪事连连,但他还是不相信会地震,两人走近鸭、牛。

见到人来,半天都处在兴奋状态的白母鸭说:“你说这人真有意思,问他他也不吭一声!说不吭声嘛,看着他们在那叽叽哇哇的,也好像在说话,怎么就一句也听不懂呐?”

水牛笑道:“这可能就是长得高另类吧!”

白木鸭笑说:“您真幽默!不过说也奇怪,我总感觉这些人很强势!有种逼迫人的感觉!您觉得是不是?”

“哦?是吗?我没觉得啊!”水牛没有白母鸭那感觉,倒是觉得这些人挺和善的,不过,每一次看到,或者想到这些人,就不自觉地在脑海里出现它在拉着人把着的犁把的画面。

“您不觉得他们有点霸势?”白母鸭说,看水牛好像有什么心事,又问:“您怎么了?”

“哦!没什么,感觉有点怪怪。”水牛望着人,就是想不通那画面是怎么回事,它一直都是高兴、喜悦的,但每逢出现这样的画面,总有丝丝不是很悦,就是说不清楚。这时,一个人走近了它,它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嘴里还自言自语:“回去咯!”

白母鸭也站了起来,但它是被这人的逼迫气势吓的,听水牛说的话,疑惑道:“什么回去?”

“天晚了!回家呀!”水牛不加思索地说,说完话后,顿时觉得奇怪,怎么自己还有家?家在哪里?然后又是激烈地回忆思想,脑子里开始出现人来牵着它,朝某个地方走,回到一间瓦篷圈休息等等的画面。这种情形那样熟悉,那样自然而然。

水牛扭低了一下头看白母鸭:“不是吗?”但心里总是犯着迷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母鸭也是这样的迷糊,刚水牛说回家,它还一时反应不过来,稍顿了,脑海里也出现了些傍晚夕阳西下、自己回圈的画景。白母鸭朝村里一个方向望去,慢慢有些记忆它经常是从那里回家的吧?只是脑海里真的犯糊啊,好像自己做了一场梦,一场好久的梦,怎么自己有家,自己怎么出来的,怎么就跟失忆又恢复记忆了一样呢?说到回家,白母鸭也是有着自然而然的感觉,但也和水牛一样,脑子犯糊,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它们犯着糊,两个人却各做各的工作了。两人走近,阿狗六便伸手去解绕在牛角上的绳子;白毛公则近了白母鸭,挥双臂赶它。这一挥,还在犯迷糊的白母鸭可是被惊得大跳,张着翅膀跑开,再回头惊疑地望着吓它的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人又朝自己走来,呼地又是挥手张臂,好不吓人。此刻,白母鸭的脑海里,又浮现出类似的情景,它越觉得奇怪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忆了,现在才恢复记忆,要不然,现在看什么都那么清晰,而以前什么都那样模糊却又有些印象呢?这让它又想好好回忆,又是高兴,无论怎么样,自己现在眼前所见、所听、所悟,都是那么让人心旷神怡。但眼下由不得它多思考,这个人又张牙舞爪地过来了。

“干嘛呢这是?”见人逼来,白母鸭边跑边望望水牛,见它被人一条绳子在拉扯它的鼻子,大吃一惊:“哎哟!这个杀千刀的,怎么回事哟?”

开始见那个“熟悉”的人走来,水牛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想着是要回家了,可当人拉了绳子,却又觉得不对,哪里不对,说不上来。人拉着它,它可不想动了,可是鼻孔让绳子扯着,直扯得鼻子要裂了似的,又酸又痛。

“我都说了,今天这些牲畜有问题,一定会有地震的…”阿狗六拉牛不动,身上寒毛又开始竖起来。

白毛公也是赶鸭子回去不顺利,这鸭子总是不朝村里方向走,可他还是不相信啊狗六说的会地震,只是觉得今天鸭子有些奇怪,一边赶一边嘀咕:“今天这鸭子怎么了?”

两个老头,一个赶鸭子,一个扯牛,折腾半天他们也不能将鸭、牛赶回家去。白毛公来气了,索性追着把白母鸭抓起来。白母鸭双脚双翅膀被人抓住,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心里害怕,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只会对水牛大喊:“牛大爷!牛大爷!”。它想水牛能救它。水牛听见白母鸭大喊,也见它被人抓着,弄不懂那个人要做什么,跟啊狗六对拉扯得更厉害。刚才啊狗六还能拉它挪动几步,现在一步也拉不动了,看它牛头甩扯,吓得啊狗六都想松手丢开绳子跑人。但总算没有丢,坚持住了,水牛甩扯了几下,坚持不过他,觉得鼻子要裂了,不能再扯了。

说实话,就是它鼻子没有绳子系着,挣脱啊狗六,它也不能对抓着白母鸭那人怎么样,因为此时它根本不懂想要对人怎么样,只是看白母鸭被人抓起来,一种担忧使它本能地瞎折腾而已。它不后扯,啊狗六也松了松绳子,水牛才感觉鼻子好受多了,站在那不动,看白母鸭被人抓住往村里走,它也无可奈何。它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说怎样或者要把白母鸭从人的手里救脱的想法,此时此刻,它只有对人的莫名其妙和对白母鸭的担心。白母鸭让人抓走了,水牛也只好顺着人被牵回村,一边走一边想那人要对白母鸭做什么?再看看一路上的事物,那样似曾相识,所有东西都令它喜悦、舒适,很快就忘记白母鸭被人抓走,深深地陷入了对眼前一切的享受当中。

牛圈就在啊狗六家厨房的斜对面,中间有房屋遮挡了一些,从牛圈里看厨房,只能看见门口外,看不见门口的位置。牛圈由四根大木柱立着,上面盖了瓦,四周并没有东西围着。以前不是用瓦盖,而是用晒干的稻杆叠盖,既可以遮阴挡雨,又可以给牛吃,现在都不种稻了,就没有了稻杆苗。

啊狗六将牛拉到牛圈,想想,就算是地震来了,震塌了牛圈,这点瓦片也不至于把牛砸伤吧?于是放心地将牛栓好在圈里。

且说猫、狗、鹅距离牛圈不过数米,刚才看见人拉着牛回来,仨竟然哑口无言,直盯着水牛看,不远处这个大家伙在它们脑中这么熟悉,但都没有说话。

啊狗六栓好了牛离开后,水牛才发现了它们,刚才只顾沉迷于一路所见,竟然没有注意到几米外的猫、狗、鹅。这会一对三对望着,大家心思一样,都似曾认识对方。

“你们认识它吗?是不是牛大爷?这么眼熟!”老母猫终于憋不住说,它觉得这个老头越看越熟悉。

“有同感!我好像看过它在哪里。哪里吃草。”老公鹅伸长了脖子,仔细回忆。

黄狗站了起来,盯盯水牛,又看看牛圈,脑海里已经可以说是清晰记得,这头牛每晚都卧在那的,它不像老母猫、老公鹅好似见过而已,它确信它是见过这头牛。黄口盯着水牛,有种你知我我知你一样的感觉,随即,一股控制不住的冲动,让它不得不对水牛开口:“您是牛大爷吗?”

见黄狗对牛说话,猫、鹅吃惊地望着黄狗。

“你认识它?”老母鸭惊讶问。

“和刚见到你们一样,很眼熟!”黄狗边说边盯着水牛,期待地等待它有什么反应。

这时,水牛站起来了,看样子十分激动,哈哈笑道:“今天是怎么了?我们原来都集体失忆了吗?”其实,从水牛第一眼见到猫、狗、鹅,它就已经在仔细回忆着眼前看着眼熟的猫、狗、鹅。当听到它们议论它时,它更加确信它和它们是认识的,只是很奇怪以往的事都是模模糊糊的。在黄狗说第一句话时,水牛已经激动得想要马上回话,但还是忍住,故意让它们多说两句,想听听它们怎么议论,不过终归还是忍不住多长时间,眼前所见所闻、思想所感所悟,实在太美妙、太激动了!

“我就说,我记得它很眼熟!”黄狗激动地跑近水牛,又是吐舌头又是歪头地打量水牛,没错,越来越熟悉了,黄狗实在太激动,激动得大喊大叫:“嘿!牛大爷!嘿!牛大爷!”

水牛也见眼前的黄狗越发眼熟,暂时不理会回忆以往,见它激动,水牛也不失幽默叫道:“嘿!啊狗叔!嘿!啊狗叔!”

一狗一牛,一唱一喝,逗的猫、鹅在那笑。

看着狗又在吠、牛打转,让啊狗六一家都感到毛骨悚然,更家坚信地震即将到来!

“去跟他们再说说,真的会地震的!”啊狗六对十二说道,他担心其他人不相信,遭了地震可不得了。

十二却磨磨蹭蹭不想挪动身子,啊狗六有些口气了,但遭黄六婆的不满:“说什么说,谁叫他们不相信,地震来了埋死了关我们家什么事!十二别听他的,不要去!”

终究十二没有去跟各家说,一家人就在门外空地忙活做饭和打地铺。

“您?该怎么称呼好呢?”水牛问老母猫。

老母猫道:“哎哟!老太婆一个,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咯!只要不叫小姑娘就好!”

水牛笑说:“叫猫小姐,您老怎样!”

黄狗和老公给逗笑了!

老母猫道:“还小姐!听了都发毛!都老掉牙了!就叫我猫老太吧!我一个老太婆可不怕叫老!”它是觉得让别人这样称呼自己,还是比较贴切的。鹅、狗、牛也是同感!

“哦,对了,您是。虽然都觉得眼熟,聊了那么多,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呢?”黄狗对老公鹅说。

老公鹅伸了伸脖子,其实,它一直在等着有人问它称呼,也在想着自己该怎样称呼。但是,这称呼也不是自己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的,它自己也知道,在这里,说年轻,总觉得不年轻了,说老嘛,也感觉也没有老母猫、水牛它们老!

猫、狗、牛见它在犹犹豫豫的,很是奇怪。水牛一时兴奋见到大家,忽然想起在村外见到的白母鸭,叫道:“对了!还有个叫鸭大妈的,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