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承粗重地喘着气,眸色幽暗地看着她。
华珠被他兽性大发的气场吓得吞了吞口水:“那个……流风还在……”
“我知道!”急吼吼地打断华珠的话,廖子承一个翻身下地,抱起华珠冲进了浴室。
直至云雨完毕,华珠才意识到他们俩大半夜在浴室做了什么。
华珠软软地趴在廖子承肩头,大口大口喘气。
廖子承餍足地舔了舔唇角,坏坏一笑,抱着华珠走出浴室,却没回婚床,而是把华珠放到了外间的贵妃榻上。
月辉如水,照着华珠粉红娇嫩的肌肤,照出一线精灵般迷人的魅惑。
廖子承眸色一深,吻了吻她光滑的美背:“我去看看佛龛。”
华珠没力气了,连话都懒得说了。
廖子承打了帘子进内屋,从枕头下摸出钥匙,打开保险柜,将佛龛拿了出来。可当他看清释迦牟尼眼下的血泪时,神色僵住了。
华珠久不见他出来,便朝里问了一声:“怎么了?”
帘幕晃动,廖子承手握着佛龛行至华珠身旁坐下,犹豫了半响,拉开佛龛的两扇小门,指着已经干涸的血泪道:“你是知道的,每一次它出现这种异状,我都会失去一位亲近的人。它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可自从昨晚我们……”
华珠瞪大了眸子:“你的意思是……我会死?”
廖子承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定定地看着她:“虽然有些迟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年华珠,我应该爱上你了。”
爱?
一声轻笑,在幽暗的房间飘荡了起来。
黑色衣角,如一团迷蒙的黑烟,在光洁的地板上缓缓拂过,静静的,没有声响。
这个世界,以及时间,好像都悄然静止了。
仿佛,只有这人在超越了自然的五维空间里来来去去,能从未来看到过去,又能从过去仰望未来。
薄唇微微地勾起,似一株妖娆的曼珠沙华,在幽冥深处,奈何桥旁,缓缓绽放。
戴了银丝手套的长指,轻轻挑开帐幔。
紧接着,那双阴冷而又美丽的眼眸,看向了婚床上的人。
不知看了多久,也不知用了一种怎样得眼神,约莫是看够了,黑衣人放下了帐幔。转身来到保险柜旁,用钥匙打开保险柜,并按了密码,先取出佛龛,再取出放在宽袖中的小瓷瓶,意味深长地一笑,滴下了一滴血泪。
天大亮,华珠从睡梦中醒来,想起他昨晚的那句深情告白,脸一红,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又搂紧他脖子,满眼幸福地偷偷发笑。
流风很早便起床练功了,屋子里只剩他们,她又如此大胆。廖子承销魂地“唔”了一声,身子有了反应。
感受到他的动静,华珠的神色一僵,她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只是想跟他靠得更近一点、贴得更紧一点,所以才趴到了他身上。
男人在这方面的理解跟女人永远不同,女人认为这是一种感情的表达方式,男人却觉得它是一次极具诱惑的邀请。
廖子承勾了勾唇角,睁开潋滟如湖波的眼眸,轻声道:“早安,宝贝儿。”
宝贝儿?喜欢听他这么叫她。一开始觉着挺肉麻,可慢慢的,他不这么叫,她反倒不觉得他不够宠她了。
廖子承,你会把我宠坏的。
华珠把头埋进他颈窝,唇角扬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弧度:“早安,相公。”
盛夏,帐幔内吹起一阵阵旖旎的春风。
再次睁眼时,华珠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原来这么吃力,他一夜三四回都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竟从不见他累。
暗暗诽谤了几句,华珠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等到完全清醒已是晌午。
自打上回廖子承在龙阳宫扔了凤凰令,便真的再也不去上朝了,若换做别的臣子,皇帝非得揭了他的皮不可。但他是廖子承,是皇帝和染如烟的孩子,他哪怕一把火烧了金銮殿,皇帝也舍不得苛责他半句。这不,不仅没责罚,还帮着他在朝堂编了个借口——身体微恙,需静养。顾尚书、彭大人和赵大人嘴角直抽,奶奶的,昨晚他们三个眼瞎?定国候明明生龙活虎,还一眨眼干掉了十名武林高手。除开这些,皇帝还每日都叫身边的老太监亲自送御膳房的饭菜和糕点过来。华珠和流风沾光,每天比皇妃还吃得矜贵。
廖子承不想要皇帝的恩惠,可一瞧屋子里那两只没心没肺的小馋猫,又无可奈何地睁只眼闭只眼了。
用过午膳,流风去他自己的房间画画。
华珠叫来巧儿:“我没记错的话,秀云今年十七了吧?”
“是。”巧儿不明白华珠缘何突然提及秀云的年龄,听起来,像是要为秀云做什么打算。
华珠笑了笑,说道:“这个年纪,也该放出去婚配了,我记得年府账房的杨管事不错,你去给秀云收拾一下东西,下午送秀云回年府,交给母亲,就说是我的意思。成亲后,秀云便留在年府做事,不必来我跟前儿伺候了。”
巧儿脸色一变,杨管事虽说是个管事,却是所有丫鬟都不敢嫁的对象。他瘸了一条腿不能人道不说,脾气还特别臭。曾经大夫人可怜他为年家兢兢业业那么多年,又孤苦无依,便赏了他一个小丫鬟做媳妇儿。那小丫鬟嫁过去时水灵灵的,不到三个月便给折腾死了。下人们都说,杨管事……有那方面的癖好。秀云跟了他,简直跟跳进火坑没区别。
夫人为何把秀云许给这样的混球儿?
华珠看了巧儿一眼,又道:“我给秀云的添箱钱准备了,在床头柜上,你一并拿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