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岁月流金--将军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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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将军走了

徐建军:“不要!”

徐小虎:“干嘛抢答的这么快,考虑好了再回答。”

徐建军:“噢,报告哥哥,我考虑好了,不要!”

徐小虎笑了,他伸过手去为妹妹整理了一下被风吹的有些乱了了头发轻声说道:“哥前阵子太忙了,没顾上回家看你们,毛头,听哥说一句:有合适的好男人一定不要放过,唉。总也不想让你象于红那样,她的心里一定很苦,对一个人的思念能有那么深,唉。四野他真是的……”

徐四野牺牲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过去了,于红一直走不出失去至爱亲人的阴影,也没有人敢在于红面前提起徐四野的名字。

她拒绝了许多异性的追求,把自已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中,对徐建军的儿子郝都都如同亲生胜似亲生,这就是一个英雄军人妻子的光辉形象,却也让一个年轻的姑娘终身都难以走出这片光环。

天空有些阴沉,细碎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寒风吹动着街头路上的落叶,匆匆而过的行人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徐建军开着车急匆匆地往医院赶,一边给张文杰打电话:“文杰,我爸病了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嗯,知道了。回头我给你电话。”

刚才接到了于红的电话,说妈妈说爸爸因为出门摔了一跤被送进医院了,现在情况还不清楚,她也在往家赶着。

老将军今年八十八岁了,虽然平时在老婆和孩子们的照料下,身体还算是硬朗。

平时徐铮没事的时候,喜欢跟老婆刘青娟一起出去买个菜。

刘青娟为了在家里照顾他,拒绝了单位让她继续留任的要求办理了正式退休,两人过起了真正的清闲生活。

但是这年纪可是不饶人,身体再好也不可能象年轻人一样的想蹦就蹦想跳就跳了。

今天下午睡起午觉,刘青娟看天气象是要下雪地样子,叫上小保姆两人正准备出去买点菜。

本来徐铮是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说是也想出去走走。

三个人刚走出了家门,也不知是怎么的,徐铮的脚下一软,身体向后倒去,头“砰”的一声磕到了水泥路面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人也紧跟着陷入了昏迷。

刘青娟吓的大叫起来:“老徐老徐,来人啊,快来人啊。”

他们住的干休所离医院只有一墙之隔,徐铮很快就被送进了急症科。

经过医生的初步诊断,老将军为突发脑出血。

紧接着被送去做了脑CT检查。

在小保姆的提醒下,刘青娟这才想起来给于红打去了电话。

徐建军刚把汽车停好下来,就看到一辆军牌越野车呼地一下子停在了她身边,哥哥徐小虎和嫂子韦小敏从车上跳下来:“毛头,老爸怎么回事?”

“不知道,姐姐给我来电话也没说清楚。”徐建军上前拉着嫂子的手,三人快步向门诊大楼里走去。

门诊走廊里,于红和刘青娟正在一间标有“急症抢救”字样的门外站着说话,看到徐建军、徐小虎和韦小敏过来了:“哥、嫂子,毛头你们来了,爸爸还在里面抢救。”

“妈,我爸他”徐建军走到妈妈面前低声问道。

刘青娟把当时发生的情况跟几个人说了一遍:“唉,你们爸啊,让他在家好好看电视就是不听,刚才医生出来说他情况不太好,要是他还年轻些可以考虑动手术。”说着,刘青娟低声地哭了起来:两人携手走过了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相濡以沫,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爱的死去活来,也没有过争吵的脸红脖子粗,平静而温馨的家庭生活,才是生活中最高境界。

陆续有得到消息的赶了过来,有空军司令部的人和徐小虎的战友这些军人,还有很多徐建军、于红和张文杰的朋友。

一个医院的门诊楼里,里里外外的站满了来看望老将军的人们。

徐小虎把妹妹、于红和张文杰叫到了一边向他们说道:“这样下去不行,老爹这边还在抢救,来这么多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建军、文杰,你们去跟这些朋友们说一声,让他们先回去吧。于红你和小敏带妈妈回家休息。”

把这些事安排好,徐小虎和张文杰去找医生问情况。

经过几天的抢救,徐铮将军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没有进一步恶化,但是人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徐铮被转入的病房继续治疗。

徐建军一直守在爸爸的病床前不肯离开,她怕爸爸走的时候自已不在身边:那样的话,她的心里会感到对不起疼爱自已的爸爸。

她坐在爸爸的病床前伸着手握着爸爸骨节突出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声地说着:“老爸,你的手好粗哦,我记得你一个手指头就把我哥指到墙角上去了,呵呵,知道嘛老爸,姐姐说都都真的很象哥哥呢!”

她边低声地说着,边看着爸爸的面部表情。

只是,徐铮的鼻嘴上带着氧气面罩,一动也不动静静地躺着。

2009年的春节到了。

到处是放了寒假的孩子们高兴地笑声,这几年市区解禁了对燃放鞭炮的限制,街头巷尾许多商贩摆上鞭炮摊子,不时地传来鞭炮的炸响声。

徐家的小保姆请假回家过年去了,给徐建军送饭的事儿就成了于红的了。

于红提着饭盒走进病房,看到张文杰也在:“文杰来了,吃过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回去给你做点。”

“姐,不要了,我刚吃过来的。”张文杰说道。

三个人正小声地说着话,徐建军一抬头,发现爸爸病床边上的监控仪器有异常,连忙走近了一看,没不由地大叫起来:“爸爸,姐姐,快点叫医生,快点叫医生啊。”

病房中顿时乱成了一团,张文杰赶紧跑出病房:“大夫大夫,来人啊。”

将军走了。

走的很平静安祥。

大概他已无心事。

人活着的时候希望死后可以升入天堂,跟自已曾经失去的亲人们想聚。

离去也是一种解脱,何尝不是一段新的开始?

没有人可以永远地活着,却有人可以让后世的人们永远记住他曾经存在过。

人总有一天会死去,却不想把悲伤留给曾经深爱过的亲人们。

徐小虎做为徐家的长子,把全家人召集在一起开了个简短的家庭会议:

“爸爸走了。他曾经跟我说过,等他走以后丧事从简,不要向组织提任何要求,不要摆花圈,不要收礼金。这套国家给他的房子交回去,让妈妈跟着毛头和于红他们生活。建军不是买下了一套房子嘛,装修一下搬过去,装修费用由我出。

爸爸为革命奋斗了一生,走过了枪林弹雨,我们不要让他失望。

文杰负责安排前来的亲朋们的车辆,不要影响到干休所其他人的正常生活,最好让汽车都停在干休所外面,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找专人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