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起来慢些,警察们乘坐的十多辆警车和特警队的特警们,很快就赶到了正在群殴中的北郊热电厂门前。
副局长看着眼前的打斗场面,让他联想到正在热映的香港警匪片,心里也是有些紧张,他一下子掏出腰上的手枪“砰”的一声,朝天放了一枪。
徐建军接到了市公安局电话,说有事让她过去一趟。
不用问,一定是郝春那小子的下落有信了。
她把厂子里的事跟爸爸和张立新两人交待了一声,老头子答应一定不会有事的,张立新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他心说:有老将军坐阵,哪有肖小敢来登门寻事,不说这一带地头蛇,咱的堂哥张文杰,见到老将军都得乖乖的听话,嘿嘿。再说了,老板又不是出远门,只要我把车间里的生产看好了就成啊。
老将军徐铮正式办理了退休手续,因为他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下子没有工作可干,老头子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的。
于红打电话让徐建军回家一趟,说她老爹找她有点事商量。
她一进门,就看到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徐建军进了门,徐铮扭过头来问道:“怎么有空回家啊,是你于姐叫你回来的吧?”
“嗯,爸。”徐建军说着,走到沙发前,坐在了老爸的身边说道:“爸,你退休了打算干点什么呢?要不,你去我厂子里看大门吧。”
徐铮放下了手里的电视摇控器,转过头来说道:“好啊,毛头,那我明天就去上班吧。”
“啊!”
徐建军大张着嘴,然后就是放声大笑起来:“爸爸,你真是急脾气啊,多在家休息一阵子再说嘛,我那厂子里随时都可以过去的啊!”
徐铮连忙打断了女儿的话说道:“不啦,在家闷死了,你妈和小于天天要去上班,就连都都也不在家,光是小张出来进去的,晃得我眼都花了。哎,毛头,我又不问你要工资,明天我就去报到上班吧,这事咱们就这么定了!”
自此,徐建军的厂子传达室里,多了一个来看大门的退休老将军。
老头子徐铮不光把女儿厂子的大门看的好,连带帮着女儿谈点业务啥的,终于让退休在家闲得难受的老将军又找到了一个用武之地。
徐建军开着车,直奔市公安局,在路上她还想:那个该死的蠢货,是不是把我那三百万全花尽了,回来投案自首的?哼,就算是这样,老娘也不跟他再过下去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徐建军就来到了市公安局大院外,她找了个路边的空位,把汽车停好,下了车夹着小皮包向公安局办公大楼里走去。
徐建军刚迈步进了公安局的一楼大厅里,正要向接待处走,打算问一下去哪个部门。只见从一边走廊里走出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其中一个人上前问道:“你就是徐建军吗?跟我们走吧。”
她“哦”了一声,跟在了两人的后面,顺着一楼的走廊向前走去。到了走廊尽头楼梯处,两个警官没有向楼上走,一个停了下来,另一个向通往地下的楼梯走去。
站在楼梯口的警官向徐建军点头示意了一下,让她跟上前面的那个警官。
徐建军停了一下脚步,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警官:从这人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异样的神色。她跟着前面的警官顺着楼梯向地下走去。
跟着前面带路的警官来到了一间门上写着“刑侦室”的门口,警官推开门,转身示意徐建军进去。她刚迈步进了屋,身后就传来“砰”的一声,屋门从外面关了起来。
这一下,让徐建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她站在屋门口打量着这间屋子里的摆设:屋子大概有十个平方的样子,只有正中的位置摆着一把固定在地面的铁制椅子;头顶上亮着一盏顶多就是15瓦的灯泡,屋顶的一角,有一个象是摄像探头的东西。
徐建军带着满心的疑问站在屋子当中,抬着头,眼睛向着屋子的一角,那个摄像探头看着,心想:刚才的那两个警察一定就在某间屋子里正看着我呢。
你妈妈的娘西匹,把老娘弄这鬼地方来,还以为是有郝春那王八蛋的信了呢。这帮花纳税人钱的警察,干点事儿总是弄得这么神神密密的。
好在我也是个纳税半大户呢,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跟我说的,哼。
定了定心神,徐建军自问自已没做过违法的事,所以她的心里并没有一点担心。她走到屋子当中的那把铁椅子上坐下,从包子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来叼到嘴上点着,吸了一口,抬起头把烟雾吐到了空中,依旧是看着屋角上方的那个摄像探头。
市公安局地下的一间屋子里,坐着两个警察,正是把徐建军关进刑侦室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说道:“嗨老杨,你看这个女人好象没事人一样,也亏了她还这么镇定。”
另一个警察说道:“那个张文杰也是个嘴紧的家伙,一看这位就是和他一伙的。哎,听说她的老爹是个将军,刚退了休!”
“咱管那么多干啥,上面让咱抓谁就抓谁,她老爹就是国家总理嘿嘿再说呗!”
“噢,听张文杰的一个手下马仔说,这个徐建军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跟张文杰的关系可不一般,从她嘴里一定能得到张文杰的很多情况!”
“我看不一定吧,你看看她那样子,一般的年轻女人哪有抽烟的。”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有关徐建军的材料。
徐建军坐在铁椅子上,一连抽了好几支烟,也没见屋角上方的那个摄像探头有什么变化。她心里不由地有些着急起来:老爹还不知道我被人家关起来了,依他的脾气,会着急死的。还有厂子里的事,南部的那个工地等着让把木门送过去,也不知张立新安排好了人手没有。还有妈妈和姐姐找不到我,也会着急的。
唉,妈了个巴子的。
徐建军从坐着的铁椅子上站起来,把手里的烟屁股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冲着屋角上方的那个摄像探头大叫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为啥没人来告诉我到底有什么事?你们要是再不出来个人解释一下,哼,啊。”
徐建军在那边的屋子里一大叫,把这边负责看探头录像的两个警察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们一直没听到徐建军那里有什么动静,所以,就把传话器的声音调到了最大。
其中一个警察赶紧把送话器关小了,然后拿起放在一边的麦克风,放在自已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徐建军,你老实的交待,这次张文杰的行动你都知道多少?”
“嗯?啥行动?”
徐建军听到屋子里响起了一个男声的问话,她愣住了,心说:没听说文杰有什么行动啊?前两天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