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n市的中北部郊区,现在基本上是张文杰一帮兄弟们的天下,他们这也是靠着拳头打出来的地盘,他们给自已的小队伍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义和团”。
张文杰是土生土长的北郊农村人,家里有几亩地种着,听说最近要搞什么城市开发啥的,村里的村委们正挨家挨户的做思想工作,并给村民们许了口:下一步,市里会把村子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安排进附近的工厂工作。
不过,张文杰可没打算去工厂当个破工人的,他有自已的打算:现在国家刚刚摆脱了十年“**********”时期的计划经济,正在向市场经济起步,趁着这个好时机,张文杰想着做点钢材买卖,最近正在托关系找门路呢。
徐建军喝着一大口啤酒,看着张文杰认真地说道:“杰哥,你搞钢材的生意要很多钱吧?呵呵,我没钱,只是问一下嘛。”
她对张文杰也是很好好感:人家为了手下兄弟们的事,带头替兄弟们出头找场子,这份子豪情壮举,让徐建军对他有了第一好感。
再者说来,这张文杰和哥哥徐四野同年生人,又加上了亲近了一个份量。
张文杰长得一表人材,要是他不张嘴说粗话,还真会让人看走了眼。
张文杰问徐建军道:“军妹子,你家子妹几个啊?”
徐建军张嘴就答道:“两个,上面一个哥哥在部队当兵。”这个哥哥,她说的是徐小虎。对于牺牲了的哥哥徐四野,徐建军已经把他小心地放在了心灵深处,那扇门已经关上了。因为,徐四野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最爱的人,他的突然离去,对徐建军的打击是沉重的,下意识里,她不想让任何人分担哥哥徐四野对自已生活中的重要性。
张文杰又问道:“那你爸妈都做啥的呢?”
徐建军答道:“打工的。”
张文杰听到徐建军的这个回答,大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心想:不会吧,看军妹子的这个穿着打扮的,可不象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呢。嘿嘿,不过这样好啊,军妹子跟我家庭的情况太般配啦,看样子,以后我得多多在军妹子面前表现表现喽。
这样看来,自已下步要更加努力地挣钱。
张文杰这样想着,看着徐建军的目光更加柔和了:要是爹妈看到我把军妹子带回家,他们一定不会再说我天天不务正业的瞎胡乱了吧。象军妹子这样长相的女孩子,我可是越看越爱啊。
徐建军可不知道张文杰听到她把自已的父母,说成是“打工的”会有这么多的想法,反正爸妈的确是在给领导“打工”嘛,既然都是打工的,做什么工作还不都一样呗。她对张文杰有些示爱的目光注视下,没有一点扭捏的反应。
也可以说,徐建军属于那种情窦晚开的一类人,根本就没有把张文杰列入自已的恋爱计划中,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恋爱计划。
张文杰和徐建军扯了点家事,两人不由地一同建议:把两帮队伍合并在一起,今后就以天桥为南界,北至张文杰家住的村子,都划进了他们的宏伟蓝图之中。
两人商议后,张文杰从坐着的小凳上站了起来,向周围正吃喝着的众人叫道:“大家先放下手里的筷子听我说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我叫张文杰,这位以后你们叫她‘军姐’。大家平时的活动范围不变,有事的时候吱声一下。大家有乐同享,有难同当。下一步,我准备开一家。公司,有兴趣的可以去我那里打工啊,按劳取酬、多劳多得,有钱的出个钱场,有力的出力,没钱没力的。还是回家吧。哈哈以后咱们就叫军妹子,你说咱们叫个啥名呢?”
他本来想把自已还没成立的公司叫“皮包公司”的,转念一想,还是说点文化人的话吧。
徐建军也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就叫。”她想了想:张文杰过去的小队伍叫“义和团”,自已的队伍嘛,还没有个名字,“震天桥”是外人给起的,她可不认可。
停了一下,徐建军又说道:“就叫‘十八小队’!以后大家出门在外的,有人问起咱们的团体叫啥名,就向他们报十八小队!”
之所以徐建军会把队伍的名字叫做“十八小队”,因为她想起了哥哥十八岁就牺牲了,无论自已今后做什么,都不能忘记他,但她从未对自已的人解释过为啥要起这么个名。
两帮子剑拔弩张的两伙年轻男女,现在象是一家人似的,坐在马路边的路灯下,吆五喝六的好不热闹,这酒一直喝到了第二天清晨天光放了亮,这才都摇摇晃晃地各自回了家睡觉去了。
这天一大早,徐建军起了床,梳洗好了背着书包下了楼,正向家里的大门口走去,就听到爸爸在身后叫道:“毛头啊,今天不要去上学了。待会儿有车接我们去军区。参加你哥哥的追悼会。”
徐建军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站在书房门口的爸爸一眼,扭过头来还要向家门走,就听爸爸说道:“等一下毛头。”
爸爸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徐建军的衣服袖子,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听话啊毛头,今天是你哥哥的追悼会。我知道你想你的哥哥,他是为国捐躯的,死的光荣他要是知道你没有去,你不怕你哥哥怪你吗?唉。我们一起去把四野的魂魄接回家吧。你上楼去换一身衣服,今天这个时候,就不要穿成这样了今天,军区要发还你哥哥的遗物也许听说他们上战场之前都给家人写了信。”
平时,爸爸从没有干涉过徐建军的穿衣打扮。可今天是个啥日子,不说是jn军区的领导会出席追悼会,就是军委也派来了大员。
不管怎么说,徐建军也是英雄的妹妹,更应该表现出一个亲人对牺牲烈士的尊敬。
徐建军何尝不想念那个对她无微不致关心着的哥哥呢?只是,哥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就是去参加了追悼会又有什么用?
不过她一听爸爸说要发还哥哥的遗物,心里痛了起来:哥哥走之前,会不会想起我?
带着这份期待,她扭过头来,看着显得苍老了许多的爸爸,心里感到有些难过,她真的不想去参加这个追悼会的,唉,算啦,还是去吧,哥哥已经走了,别把爸爸再气的生病。
想到这里,徐建军也不再执意要出门了,顺从地让爸爸拉着自已的衣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听了爸爸这么说,徐建军没有吱声,从沙发上站起身向楼梯走去。
不一会儿,她换了一身衣服下了楼来,走到沙发前,默默地低头坐在了沙发上。
徐铮看着女儿说道:“我让人去通知了你于红姐姐,她待会儿就要过来,唉。这个孩子以后爸爸还不知该怎么去做,毛头,你说,我们该怎么对待于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