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宁在办公室内度着步子，满脸愁容。一小时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拨打了那个号码。
“老张，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选哪个？”
张远东声音迫切：“老刘，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我儿子张鸣被救出来了？”
刘天宁倒是有些诧异：“你这老小子远在德国消息倒是接收得挺快。”
“说人话行吗？这么多年发小了，都快进棺材了还得我替你父母来教育教育你？”
“你这家伙！再嚣张我可就直接挂电话了！”
“别别别，老刘，我这不是着急吗？你得体谅体谅我作为一位父亲的心情，我可就只有张鸣一个儿子啊！”
刘天宁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老张，我跟你敞开天窗说亮话，现在局子里所有人都在忙一个案件，这是一桩涉及上十个儿童强奸、失踪的案件，作案手段明了，肯定是一个团伙在本市造次。人民群众早已人人自危。中央面对舆论、面对媒体和百姓的质疑，已经给我放宽最低限度，要我在两个月内将这个团伙剿灭。作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警察，我本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但是看在我们俩几十年交情，你又托我定要找到绑架小鸣的凶手，我不得不向你解释清楚原因。”
“老刘，你的意思是要弃小鸣而不顾了？”
“每个人都是孩子的父母，我作为一名警察，肩上的责任是为社会而担着的，我的存在就是为社会做贡献。”刘天宁顿了顿叹了口气：“老张，我十分能体会你的感受，小鸣的事儿由我一人来负责调查，我相信根据我多年的刑侦经验，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那么多孩子的父母都在等我们找到凶手，可以将罪犯绳之于法，无数个孩子都害怕下一个被伤害得就是自己。”
手机那边的张远东沉默了。
刘天宁缓缓道：“老张，对不起。”
“老刘，听了你这番话，我可真是感慨万千，忍了忍，觉得无法将自己的这份自私再带给你。其实我知道，要不是曾经我救过你的命，我才可以每次都冲着你大吼大叫没有礼数。该说‘对不起’这三个字的人应该是我。纵然我十恶不赦，但是，老刘，真心希望你可以救出小鸣……”张远东拿着手机老泪纵横，多少年过去，踏着苦走向云端的他都没有流过一点眼泪。现如今，却向现实低下了头。
刘天宁忍不住宽慰道：“老张，我从未怪过你。我也相信，这一切定会拨云见日。我手下可没有一个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