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责任心。”安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已经混淆了，已经不知道她到底爱谁。
乔熙将她从恶魔手中救出，在她投怀送抱的时候也没有动她，更为了她整夜整夜不睡……
而无忧，那个伤害她最重的人。以为用一句对不起便能挽回所有，她曾经也心软过，但心软的结局便是得到更多的伤害。
甚至，连她的孩子都没保住。
一个是伤害，一个是守护。
安然闭上眼睛，无忧和乔熙的模样在眼前闪过，一点一点的故事，关于乔熙的，关于无忧的，关于所有人的。
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看手机，上面有乔熙和自己的笑脸。正是那日在冰灯梅花中拍摄的。
一个笑靥如花，一个明媚帅气。安然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她点开乔熙发来的短信，上面只有三个字，“我想你”，轻笑，安然回复了四个字，“我也想你。”
发出去之后，她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安静。或者，这样的安静与明媚才是属于自己的。
乔熙，就像是生命中一缕耀眼的阳光，张扬帅气，阳光温暖。而无忧，则是黑夜的星光，可以靠近，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被伤的体无完肤。
她，突然有些贪恋乔熙的温暖。
对于无忧，伤害的太多，失望的太多，渐渐变成了麻木。或者还有爱，却依然忘不了那些痛。
女人，都是爱记仇的动物。
乔熙的手下办事很利索，找到的这个地方也很不错。干净优雅，有些小情调，很安静也很闲适。
刚刚进门，还没等乔熙反应过来，水千叶便开始攻击他。
很迅猛的攻击，每一下都带着风声，水千叶已经用上了内力，手落处，家具裂成碎片。
乔熙自然不甘示弱，险险地躲开水千叶的攻击，你来我往，他们两个人竟在客厅里打了起来。
无忧没有心情理会这两个人，自己找了间卧室，将门一关，隔断了外面的世界。
将手机拿出来，看着屏幕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微微叹了口气，想要拨打却没有了勇气。
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样没有自信，没有勇气了？
今日看到安然和乔熙的亲密状态，他的心还是很疼，疼的有些麻木，想要对她解释一切，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水千叶和乔熙依然在打，似乎并没有分出胜负。无忧有些心烦，想了半天还是找到安然的号码。
按下，接通……
迟迟地，没有人接听。
他深呼吸一口，在对方传来“喂……”的一声之后，竟然有些颤抖。
“安然。”无忧轻轻地开口。
“无忧？”安然蹙眉，她没想到无忧会给她打电话。
“安然，你，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嘶哑，“对不起，我……”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要对我说对不起吗？”
“不是，我想和你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知道上次是我太混蛋，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们的孩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安然，你还在听吗？”
“你除了对不起，还有别的话对我说吗？”安然停顿了半响，说道。
“我……”无忧闭上眼睛，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起。准备好的那些说辞，到了嘴边却觉得一文不值。
他对安然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安然，我爱你。”无忧轻轻地开口。
那头的安然没有回答，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彼此沉默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无忧。”安然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你这次跟我来，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很多很多，但是话到嘴边，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无忧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若是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怎么样？”
“你不是故意的？”安然突然想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们两个，只能说是有缘无份吧。”
“安然，你听我说。”无忧制止住安然想挂电话的冲动，“我和司若薇已经断绝了关系。”
“什么！”安然微微一愣，“你为什么要和她断绝关系？你们的婚约也可以当成儿戏吗？你可知道，这样对一个女孩子的伤害有多大？”
无忧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安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安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下意识地解释，却没发现越解释越糟糕。
“无忧，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却不知，原来你也如此不堪！”安然的语气中带着失望。
“不，安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无忧呼吸有些急促，“若是我说，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你相信吗？”
“阴谋？”
“不错。你，还愿意听我解释吗？”无忧轻轻地试探，得到安然肯定的答案，深深呼了一口气。
“安然，若是我说，我曾经发过血誓，你会怎么看我？”他问道。
“血誓？”电话那头的安然似乎愣了一愣，“什么是血誓？”
“一种很自私的誓言，以鲜血为誓。若有违背，万劫不复。”无忧闭上眼睛，血誓不同于一般的誓言，他们立下的誓言，若是违背，必定会应验。
“若是违背，万劫不复。”安然微微一愣，“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誓言。”
“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誓言不过是个很虚拟的东西。但对我们来说，誓言却是极为重要的。尤其是血誓，血誓一出，一旦违背，必定会万劫不复。”
无忧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而这血誓，则是以自己的鲜血为誓。当年受尽了虐待。得知师父还没死的消息，我用血誓换得了黑石最大的秘密。”
“你说什么？”安然有些震惊，“你用血誓换的了黑石最大的秘密？”
“不错。”无忧的声音有些苦，“师父一直被囚禁着却没死，就是因为无论如何折磨他都死咬住黑石的秘密不说。”
“然后呢？”安然突然觉得这里面有故事，也便耐着性子听下去。
“黑石最大的秘密是关于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些告诉了你也没什么用处，反而会惹来杀身之祸。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收集古董的原因。”无忧顿了顿，觉得自己有些跑题了，这些他说的轻描淡写，却是黑石的顶级机密。
“我用血誓换了自由。”无忧苦笑了一声，“但我从来不觉得这是亏本的。因为我没有见过你。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不相信自己还会去爱一个女人，直到遇见了你。”
“你用血誓交换了自己，代价呢？”安然问到了问题的关键，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耐心地听他说下去，甚至，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询问的语气中已经充满了关心。
“血誓的内容就是，我要娶师父和师娘的女儿司若薇。若是薇薇同意嫁给我，我却违背誓言，我的爱人便会遭受凌辱而死。若是薇薇不同意嫁给我，血誓就此罢休。”
“嘘……你师父好狠的心呢。处处为司若薇着想，却没想过考虑你的感受。”
“这也不能怪他。我见到他时，他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师娘也早已经撒手人寰，若不是如此，黑石的秘密他还会一直保留着。”无忧依然在苦笑。
“我知道了。”安然的反应有些出乎无忧的意料，“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说司若薇已经放手了，如此而已。司若飞，说实话，我很看不起你！”
“安然，你……司若薇根本就不是师父的女儿。这不过是月娇和月媚的一个骗局罢了。”无忧的声音中带着挣扎，“她们控制了我，又找人强暴师娘生下薇薇，这原本就是一个设计很精妙的局。师父经受了非人的折磨依然不肯说出黑石的秘密，她们以为薇薇可以威胁他，但她们还是失败了……”
“所以，她们选择了你。”安然轻轻地说道：“你受苦了。”
无忧停顿了半响，最后才悠悠开口。
“安然，你……还爱我吗？”他问的极其费力，“若是我告诉你，我曾经被月媚猥亵，你会怎么看我？”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安然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样叫起来。
“黑石的秘密，你知道了只会增加危险。除此之外，我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你。安然……”
“无忧，对不起……”安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实在不能想象那些年无忧受了多少苦。
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饱受摧残，经历了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安然觉得自己的心在疼，一种想要将他紧紧拥在怀里的冲动在蔓延。
“对不起，无忧，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你，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我也知道了你的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对你是爱还是恨，或者是同情，对不起……”安然还没说完，只听手机叮咚一声，竟然自动关机了。
扣电池，换电池，开机……
再次拨打无忧的号码，得到的却是手机已关机。
安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再次拨打，依然是关机。这样持续了接近十分钟，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找到水千叶的电话，拨打，他的电话竟然也在关机状态。
安然心中焦急，顾不得和老爸老妈说声便离开家，拨通了乔熙的电话。
“安然？”乔熙一边擦着嘴角的鲜血一边走向浴室，水千叶这个疯子，下手又狠又准，处处攻击要害。
不过还好，还好，自己还会另一套功法，不然的话，肯定被那个疯子给识破了。
将身上乱糟糟的衣服脱下来，打开水龙头。
“怎么不说话？”他拿着手机，有些奇怪地看看通话，通话显示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