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迎接小公子。”
望月小筑紧闭的大门缓缓拉开,原本焦急等待的众人一扫之前萎顿愤恨的姿态,一个个笑容满面地趋身上前,而之前骂得最为厉害的钱老板那滚圆的身子此时却发挥出与身体迥异的敏捷,挤在最前面,满脸堆笑,显得异常亲切随和,与之前判若两人。
绵笛带着一干手下刚一踏出门口,他便满嘴裹蜜:“您就是小公子吧,原来长得这般年轻俊俏,果然不愧是凤启天朝第一公子啊,在下钱权,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绵笛愣了一下,旋即斯文一笑:“不好意思,您找错人了,我不是小公子,我是出来迎接我们小公子的。”
不顾钱权涨得通红的脸,目光往人群中一扫,定格在最尾端闲闲伫立的沈凤瞳身上,众人见气场十足的绵笛都非小公子,不由对神秘的小公子又多了分期待。
绵笛排开众人,径直走到沈凤瞳面前,颔首上身微屈以示敬意:“恭迎小公子。”
此话一出,满庭无不哗然,小公子竟然是那个坐着牛车被满座的人嘲笑的少年!
钱权更是目瞪口呆,他不是那个被欲坐马车却被自己抢先包了的少年嘛,有没有搞错,他是小公子凤非!
沈凤瞳满意地看着绵笛,这家伙最近是越发了解自己的心意了,她只是传信说被一个不长眼的要来望月小筑的家伙抢了马车,于是只能坐慢吞吞的牛车赶来之类的话,他却能猜透自己的心思。
对,她就是要出乎意料地震慑一番这些目中无人的富贾商人,他们人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却当场让自己撞破,定然会有几个小鱼虾米会沉不住气,那几个就是她开刀的对象!
果不其然,在知道她的身份后,那个钱权第一个冲过来,用肥墩墩的手指着她:“这个小乞丐怎么可能是小公子?”
沈凤瞳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绵笛神色微冷:“钱老板,注意你的言辞!”
钱权袖中的拳头紧了紧,变脸似的又换上一副笑容:“绵公子,是钱某鲁莽了,只是,这少年的样子与小公子的身份实在让人难以重合在一起,他,真的是小公子?”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小心翼翼,沈凤瞳不得不佩服他脸皮的厚度。
“我记得刚才钱老板还说什么来着,本公子让你在这干等,白白损失了不少钱是吧?窝火是吧?”沈凤瞳的话无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此刻钱权的大饼脸已经贴到自己的胸口了。
“……”钱权语塞,不知该如何还口。
沈凤瞳话锋一转,指着不远处目瞪口呆望着自己的马车夫王三:“顺便说一声,本公子之所以会来晚那还是托你和那位车夫的福啊,若非你们一个势力一个仗势仗财欺负我这毫不起眼可能连车前都付不起的人,而不得不转坐唯一肯搭载我们的牛车过来,至于让你们等这么久么?想本公子在鬼后山被困已经够倒霉了,却还遇上你们这两个极品,你认为该窝火的是谁?”
她阴恻恻的音风拂过钱权的耳畔,悚得他浑身的鸡皮都颤立起来。
一众人立即对他怒目而视,原来罪魁祸首是他啊,亏他刚才还骂得最起劲,这种人还留在这做什么。
“小公子,把他赶出去!”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引来众人连声附和。
“赶出去!”
钱权一个着恼,蹦到沈凤瞳面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算什么,在莲城可是老子的地盘,你他妈一个外来的还蹬鼻子上脸不成,当我怕了你啊!若不是看在你是凤启第一公子的头衔上,我连来不不想来!他妈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逼!”
一旁围观的商贾们已是鸦雀无声,颇有观望之态,谁也没有出来替任何一方说话,他们只需要知道结果,谁赢了,他们就巴结谁。
绵笛的眼神逐渐冷沉,沈凤瞳微微摇头,嘴角噙着抹笑,向绵笛伸手:“资料。”
绵笛一惊,恢复一脸清风和悦的表情,从一旁的手下手中接过一份资料递到沈凤瞳手中,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莲城排名第五的商贾之家,在莲盟商会中也有一席之地,专营酒业,万凰都中共有五处分家……唔,挺有实力的嘛。”
钱权冷笑:“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识相的……”
“三天内,切断他所有的酒源供应,还有,告诉莲盟的季会长,钱权将会没钱又没权,在商会中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把他的席位一并撤了。”沈凤瞳的话将钱权还未能出口的话一举堵死。
笑话,他难道不知道,他酒庄里最近盛行的果子酒和花酿都是从她在莲城的分部发出的吗?
酒源一断,她看他拿什么做生意,有季会长的话,他在莲城基本上也不用混了,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得瑟!
“凤非,你有什么权利撤掉我在莲盟的席位,你一外人凭什么欺负到我莲城头上!大家给我评评理!”钱权激愤昂扬,借机以莲城的名义把其他商贾拉到他那一阵线上。
沈凤瞳笑得如沐春风,明丽端凝的眸子泛起一波波潋滟华彩,朝绵笛递了个眼:“给他看看吧,省得他还不死心。”
绵笛从怀中取出一方牌子:“这是莲盟商会荣誉长老的牌令,如今我们小公子已经是莲盟商会的荣誉长老了。”
“荣誉长老!”钱权脚步踉跄不稳,怎么会,即便荣誉长老只是一个虚名,却也比他一个普通的商会会员要高级数倍,作为莲盟商会的荣誉长老可不仅仅需要财力,其背后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的,就他所知,莲盟商会的荣誉长老原本只有一个,那就是莲城的鬼面领主,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