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七年,凤启国京都宓阳因一则消息炸开了锅!
“听说了没,皇上终于要选秀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你家女儿入选秀女了没有?”
“要说今年最有望入选的非将军府第一美女兼才女的佟弯弯和恭和王府的华怡郡主莫属!”
“不是还有一个嘛,安国侯府大小姐沈凤瞳。”
“切,你说的是被景王说两句便吓昏了的沈凤瞳?”
“此女美是美,就是胆小如鼠,偏生色胆包天,竟窥伺景王美色,也难怪……”
茶楼的一处角落里,一名面容绝世周身散发着淡漠气息却依旧备受瞩目的白衣少年手持茶盏,静静地听着楼里客人们的谈论,嘴角不时扬起一抹清冷的笑。
“小……公子,看他们,竟然这样贬低你!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他们?”少年身旁一名书童打扮的随侍脸上愤愤不已,低声骂道。
“随他们说去。”少年浑不在意地回道。
白衣少年便是那些人口中胆小如鼠又色胆包天的安国侯府大小姐沈凤瞳,那书童打扮的随侍是她的贴身丫鬟闭云。
沈凤瞳静静地听着他们谈论这次的选秀,除了不断夸耀佟弯弯和华怡郡主,贬低她外,还说到了凤启国的皇帝墨流赫,黑琉璃一样的墨瞳泛着秋泓般的波光,慑人眼球,嘴角浅扬,看来这皇帝有些意思。
说起皇帝选秀这些百姓激动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皇帝墨流赫今年二十有一,十四岁继位至今有七年,按说后宫早该妃嫔如云了,怪就怪在,这七年来后宫不仅一个妃子都没有,私下里更有流言蜚语,说皇上连太后送给他的两个貌美如花的侍寝女婢都不曾碰过。
敢情这皇帝有病啊?换谁都这么想,能拥有全天下女人的权力却弃之不用,那要让多少男人,尤其是那些自命风流的男人扼腕。
确实,皇帝有病,但不是那方面有病,而是无可救药的懒病!
历朝历代的皇帝无论睿智圣明,或昏聩庸庸,或骄奢淫逸,或暴戾凶残,至少他上朝是坐着的吧,可偏生当今圣上却嗜睡惫懒成性,连上朝都要躺着上。
不仅如此,后宫无妃则是因为皇帝没时间选,天天一下朝就让人往寝宫抬,就是太后一月都没能见上几面,这样的皇帝简直是绝了,难怪至今无妃,更别提继承大统的子嗣了,朝中一班老臣急得火烧火燎,那选妃的折子没少往上递。
只可惜他老人家似乎睡觉比较重要,有事一律朝上说,事后谁递折子都没时间看!
于是乎,一班老臣每日上朝都得提醒皇上他老人家,都二十一岁了,还没媳妇儿呢,终于,可能真是逼急了,亦或者不想自己耳朵起茧子,皇上终于答应选秀了。
“闭云,你说这皇帝这么懒,那选出的妃子不会只是放宫里做做摆设吧?”沈凤瞳突然说了一句。
闭云苦着一张脸道:“小姐,你还有心思说笑,你也是秀女之一耶。”其实小姐比那什么京都第一美女兼才女佟弯弯美多了,只是她不喜欢显摆罢了,真选的话,小姐怎么可能选不上呢。
那些人对小姐的印象还只是停留在三年前,小姐可不再是以前的小姐,现在的小姐可招人喜欢了。
“好了,不提了,到铺子里看看去。”说来说去,都是这选秀一事,她原本因为这事觉得心烦才到茶楼喝茶散心,虽然她有着一个二十几岁的成熟灵魂,偏生这身体只有十七岁,也达到选秀的标准,生在官府之家,这事儿是逃不过了。
不过听了这些人的话,她倒是第一次对皇上起了些许好奇心,那皇帝既然不喜欢纳妃,自己若真进了宫起码也安全点,至少不会被老爹和二娘催着嫁人,这么一想,之前的烦闷一扫而空,就连周身的冷厉气息都散了不少。
当然,有得选择的话,她是宁可不进的,一入侯门深似海,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管哪朝哪代,皇宫都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穿过宓阳城繁华地之一的浦西街,在一个三叉口处的西街绸缎庄前停下,望着里面忙碌的高大身影,沈凤瞳卸下浑身的冷漠,秋水如泓的眸子泛起点点柔光。
“哥哥!”一声轻唤,里面高大的男子抬起头看向她,露出一脸璀璨的笑容,清逸流隽的绝美容颜迷眩了不少正在购买绸缎的夫人小姐和一干子年轻丫鬟。
“瞳儿,怎么到这来了,快进来吧,外面太阳大。”沈凤梧放下手中的账簿,上前把沈凤瞳拉进铺子。
那些个买绸缎的人一见气质清冷高贵,一袭白衣面容绝美的沈凤瞳,不由一个个眼珠子都定住了,这世上怎么有这等俊俏的少年!
眉似远山,墨玉清瞳堪比子夜星辰,鼻峰高挺圆润,薄唇泛朱,尤其那粉嫩细致的脸颊更似婴儿,通透细腻,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肌肤如雪,就是女子都要自叹弗如,一身雪衣清逸洒脱,秀致的眉间露出一丝淡寒,清冷绝远,似天山雪莲般高贵优雅又空灵纯净。
见妹妹的到来让铺子里的人都失了态,沈凤梧苦笑,一把将她拉进铺子内堂:“你这丫头,往这一站还让我怎么做生意?”都光看她了。
沈凤瞳俏皮地吐了吐舌,只有在家人面前她才会显露这般小女儿情态:“好了嘛,我还不是想来看看你,都这么晚了,你中午又没来得及吃午饭吧?”
沈凤梧宠溺地揉揉她如缎的发丝,“就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