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岳飞(名人传记丛书)
13558200000006

第6章 战场奋勇杀敌(1)

解京师之围

宗泽去世以后,京师中的士绅曾联名保举宗泽的儿子宗颖继位,但朝廷却派了杜充过来。

杜充虽身居要职,却酷虐无谋,刚愎自用,还贪生怕死。

岳飞尽管眷念前留守的知遇之恩,但对新长官更是小心谨慎,不敢有任何差池。

杜充接任之初,便把宗泽所建立的规章制度全部予以废除,致使那些已受宗泽招安的山贼强盗,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继续干以前的勾当。

八月初,金兵进袭泛水关,对汴京虎视眈眈。由于泛水关距汴京很近,如果泛水被敌人攻下,那么京师便直接受到威胁。杜充急忙让岳飞前去迎战。

岳飞领命来到泛水前线,只见一名金方骑将,耀武扬威,来回奔驰。岳飞立刻跃上马背,弯弓发箭,正在奔驰的敌将应声栽下马来。金兵见此情景,开始胆怯,纷纷后退;岳飞带领部队奋力追击,杀死敌人无数。

后来岳飞又奉命在竹芦渡(今河南荥阳)与敌人相持。岳飞所带的军粮有限,又无处补给,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岳飞挑选了300名精锐士兵,隐藏在前山山下。到了半夜,岳飞让这300人各执柴草两束,两端点火,就像有四个火把,从远处望去,一个人成了四个人。敌人从梦中惊醒,认为宋军援兵到来,不战而逃。岳飞乘胜追击,大破敌军。这是岳飞六年来又一次以少胜多的奇迹。岳飞再次立下奇功,迁升为武功郎。

建炎三年正月,王善会同曹成、张用等人一起进攻汴京,进逼京城的南熏门。

王善是泪州(今山东濮县)人,生得勇猛,号召一些乡民起兵作乱,因为势力庞大,州郡却对他无可奈何,后来更多的人纷纷加入王善的势力,没过多久就达到了数万人,王善将其分为六军,各自委任头目统带。

宗泽曾经派人以忠义之理说服他们,因为宗泽的威名远播,王善等人就接受了招安。杜充认为王善等人屯兵京城东南,声势浩大,将来如果不听指挥,会难以制伏,就乘其不备,派人突袭,因而招致这些人联合进攻京城。王善队伍一共五十多万人,喊声震野。杜充与留守司众将士看到王善队伍势力庞大,吓得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这时,岳飞挺身而出,愿带领部队出城杀敌,其余将士个个噤若寒蝉,没人赞同。

杜充下了座位,轻拍岳飞肩膀说道:“将军的神勇我早有耳闻。京师的生死存亡,就在此一举了!”

岳飞慷慨地带领部队出发,跟随他的仍然是那800骑勇士,大部分将士都担心王善队伍势力庞大,恐怕难以抵抗。

岳飞说:“王善队伍虽然势力庞大,但都是些乌合之众,各怀私心,只要攻破其中一个部队,挫了他们锐气,其他的就不足虑了。让你们看看我是怎么破敌的!”

说完,岳飞左手握弓箭,右手持铁矛,率领他的800骑勇士们排成楔形跟随其后。岳飞的部队虽然只有数百人,却都接受了严格训练,不但枪法娴熟,而且都能弯弓左右射,箭无虚发,因此,每与敌人交战或遭遇敌人,每人先发数箭,在士气上压倒敌人;接近敌人就近搏,远者枪挑,近者刀砍,战无不胜。

岳飞率先闯入敌阵,大喝一声:“岳飞来也!”岳飞擒杀盗贼陶俊、贾进和,单骑降伏吉倩,他的神勇事迹早已脍炙人口,正所谓先声夺人,他进入敌阵,枪挑剑砍,犹如斩瓜切菜一般,敌人躲避都来不及,谁还敢迎战!岳飞后面的数百骑也以一当十,正像虎入羊群,枪挑处,人仰马翻;刀砍处,脑浆迸裂。

王善眼看要压不住阵脚,就亲自提了厚背大砍刀前来迎战,正遇着岳飞,被岳飞连出数枪,打得他两臂酸麻,顿时汗流浃背。眼看敌不过了,王善回马便走,岳飞紧追在后,两人一前一后,在敌阵内往来竞逐,将敌阵冲得七零八落。王善队伍眼看不行,就四处逃窜。王善得到几名亲随的掩护,落荒而逃,奔往陈州(今河南淮阳)去了。

京师之围终于被解救了,而岳飞也因为战功卓著而升为武经大夫。

岳家军勇猛作战

杜充得到陈州的警报,王善率领残余部队围困陈州。杜充立刻传谕岳飞,移兵会合都统制陈淬,围捕王善。此时,岳飞刚刚擒获了侵扰东明县(隶河北大名府)的杜叔五与孙海等盗匪,正在返京途中。接到令谕,他立刻兼程赴援。

到了临近的地方,岳飞让岳亨以游击方式,围堵盗匪剽掠的路径,虏获了大批的战利品。盗匪一见是岳飞的旗号,早已胆战心惊,斗志全无,还没作战,就已经土崩瓦解,岳飞又擒获了孙胜、孙清等人。这场战役下来,岳飞又升武德大夫,真授英州刺史。

由于金兀术于六月间大举南侵,所过州县,下令禁止人民穿着汉人服装,改行金人风俗,男人一概照式髡发(剃头)。不遵令办理者,杀无赦。因此,杜充见敌兵进境,便决定弃汴京,转进建康。

岳飞恳切劝阻,认为中原土地,一寸也不可轻易放弃,更何况社稷宗庙全在京师,帝王陵寝全在河南,现在的一个决定,京师不保,等以后想再收复,恐怕代价惨重。

但杜充去意已决,岳飞只有随他一起前往建康,内心却痛苦不堪,心想,现在一去,对于收复河北,迎还二圣的道路又加长了一段距离。

杜充擅离职守,高宗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迁升他为枢密副使。高宗向南逃到临安时,下命杜充兼任江淮宣抚使,留守建康,王躞为副。韩世忠为浙西制置使,扼守镇江;刘光世为江东宣抚使,守太平池州(今安徽贵池),全由杜充节制。

冬月初,金兀术率领大军,会同李成,经滁州(今安徽滁县)、和州(今安徽和县)进袭乌江。

李成原是雄州(今河北雄县)归信县的弓箭手。他在河朔一带以骁勇著称,不少人慕名来归,渐渐也聚集了三五千人,他纪律严明,关爱士卒,与士卒同甘共苦,很受部下的爱戴,后来立了一些战功,当了归信县县令。雄州沦陷,李成带领数万人,扶老携幼,渡河东归,朝廷提拔他为忠州防御使。后来朝廷的一些人又担心他势力日渐扩大,难以约束,就让他调拨两千人到南京,一千人驻宿州(今安徽宿县),其余士兵就分批调换。李成立刻明白了朝廷决策的真正意义,因此,到了宿州,便带领原部队人马一起反了朝廷。朝廷知道消息后,立刻命刘光世前去平乱,大败李成,召降两万多人,李成奔逃,为求自保,就投靠了金兀术。

乌江紧靠长江,位于江苏与安徽交界。乌江如有差池,建康便直接受到威胁。

尽管军情紧急,但建康留守杜充却没有御敌准备,每日都闭门不出,留守司将领屡次前去请示,他只是不答,众将也猜不透他是何居心,拿他没办法。

到了腊月十八这天,金兵由马家渡渡过了长江,直扑建康。杜充这才派都统制陈淬会合岳飞等17人,领兵二万,前去应敌。另派遣王善领兵二万,作侧翼支应。

两军相遇,立刻展开了厮杀。战斗正酣,王躞竟率领着部队向南逃去,留下一道缺口,而兵力未及补充,金兵便由这道缺口绕到宋军背后。宋军腹背受敌,支持不住,纷纷溃散。

此时,只有岳飞还在指挥徐庆、王贵、岳亨等,与金兵做殊死决斗。其他部队已经溃散,阵脚已乱,而且天色已晚,于是全军退至城外钟山暂时驻扎,由于辎重财物等都被别的部队带走,士兵困乏,将士们都露出叛意。第二天还没有破晓,戚方首先逃走。岳飞洒血激励部队说:“我辈身受国恩,自当以忠义报国。为国立功,名垂竹帛,死而不朽。如果只求偷生苟活,或降虏,或为盗,必至身败名裂,成为千古罪人,上无以对祖宗,下无以对后代,实为智者所不取!建康据江左形胜要地,一旦陷入敌手,立国屏障尽失。今日之事,有死无二!凡敢出此门者,杀无赦!”岳飞言词慷慨,部队深受感动,不敢再有异心。

岳飞又号召其他部队将士,共赴国难,团结御敌,高呼道:“凡不愿为红头巾者,跟我来!”一时傅庆、刘经等都以所部相从。

杜充似乎早就有投降的打算,所以一等到金兵到来,便带着家人老小及库府金银,降了金兀术,建康终于沦陷。

岳飞深知独木难支,而其他部队同傅庆、刘经等人也不过两千人,而且粮草缺乏,于是决意向南方转进,岳飞预料金兵必然袭击临安,广德(今安徽广德)为其必经之地,就率领王贵等将士,打算在广德阻击金兵。

金兵果然浩浩荡荡杀奔广德而来。岳飞整顿军队,傅庆、刘经各率军队,由敌人左右侧攻;自己挺枪驰马,迎头痛击。金兵一路无阻,如此势如破竹般杀来,难免有了骄气,不把宋兵当回事。谁也没想到岳飞这800勇士,如生龙活虎般地左突右冲,挡者必死,近者必亡;而傅庆、刘经两军,又恰似两把大剪刀,把敌人队伍割成数段。

一战下来,杀死敌人1216人,擒获女真汉儿王权等24人,俘虏诸路剃头签军首领48人。

在这48个人中,选取10人,在夜间把他们带进帐来,并设座赐坐。这些人原以为被俘只有一死,谁也没想到岳飞不但没有加害,反而和颜悦色相待,但心中仍不免忐忑。

岳飞说:“我不杀你们,你们不要害怕。你们本来都是北方人,必有妻儿老小在家,如今却来江南厮杀,为了什么呢?如果被杀,岂不冤枉!留下妻儿老小,谁去照看?”看到这些人都有些触动,接着又说:“只要你们不再继续南进,便可全身回家,看望家人,怎么样?你们可以自己选择。”

众人一齐说:“如果能返回家乡,我们愿赴汤蹈火,全听您指挥吩咐!”

岳飞又说:“我不会为难你们的,你们回营地,只要把那些炮车和随军辎重财物器仗乘夜放火烧掉。没有了辎重财物,金兀术必定退回,你们不就可以回去了吗?”

众人也都说必照吩咐去做。岳飞叫人秘密将他们放回。当夜,果然见金兵营内火起,岳飞率众乘乱杀进去;金兵仓皇败退,死伤无数。岳飞将所部暂驻扎到钟村,扼住金兵出路,金兵则驻在相距十里的涟村。岳飞由于独军前进,而朝廷这时正在海上逃亡,所以部队缺少补给。由于岳飞纪律甚严,士兵宁可忍饥受寒,也没人敢轻取村民一草一木,即使善意招待,也不敢接受。他们有句口号是“冻杀不拆屋,饿死不打虏!”

岳飞经常谆谆告诫将士,军人任务为保民,对人民不得有任何借口骚扰,将士也都能谨遵命令,不敢丝毫触犯。夜间在民户门外歇宿,即使天降雨雪,居民开门邀请入内,也无人敢进屋。晨起行前,必先清扫雨雪;夜间不得大声喧哗,因此,居民经常不知道有军队经过这里。与老百姓交易,更不得压低价钱。曾经有一个士兵向村民买柴,村民为表示对岳家军的敬意,自愿少收二文钱。这个士兵说道:“好意心领。我却不愿以二文钱换我首级!”类此事例,不胜枚举。

当岳飞部队经过钟村附近,村民互相提醒说:“这是岳爷爷的军队!”那种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与家人团聚时刻

岳飞在广德大胜金兵,忽然有情报说,金兵入侵北境溧阳(今江苏溧阳)。岳飞即刻命令部将刘经率1000人,轻骑疾驰前去救援。刘经夜半抵达城外,金兵竟然不知道有兵来援,各个睡得正酣,被刘经杀了个措手不及。此战共杀获500余人,俘虏女真汉儿军、伪知溧阳县事渤海太师李撒八等12人及千户留奇,一举收复了溧阳。

建炎四年元旦,岳飞在广德平静度过。

正月间,金兵入侵常州(今江苏武进),常州知府周杞得知岳飞正屯驻广德,立刻派遣属吏赵九龄兼程请求岳飞北上救援。

常州滨临运河,是往来漕运的必经重镇,如果能坚守,便可控制住运河水陆交通,还可截击金兵归路,等到金兵北返,便可杀他个片甲不留。岳飞正积极筹划进军迎击,可惜常州在赵九龄尚未抵达广德前便已被攻陷。

而江南此时正一片混乱,由于金兀术入侵临安,高宗带领臣下在海上避难,导致朝政无人,州郡各自为政,盗匪猖獗,侵州掠县,百姓没有安静的日子。

宜兴(今江苏宜兴)临近太湖,为驰名的鱼米之乡,物产丰富,人民富足,最近也遭受巨盗郭吉及马泉、林聚等劫掠骚扰,他们公然与官兵为敌,官兵拿他们没有办法,眼见匪势日益扩大,使得居民倍感危机。

宜兴有个叫令钱谌的人认为只有请岳飞来救援,才能使盗匪销声匿迹。广德和溧阳大捷,已使岳飞威名远播,无人不知。于是他联合城内大户请求岳飞来宜兴屯扎,还说,城内囤粮足够驻军万人用十年的时间。岳飞欣然同意了。郭吉听说岳飞要移驻宜兴,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便把劫掠所得,装载大小船舶一百余艘,连夜朝太湖方向逃走了。

岳飞让王贵与傅庆各率两千人兼程追剿,不到半天时间,除捕杀贼头郭吉,并将他们所掠的财物船只一起俘获了。宜兴官兵和百姓无不感激万分,将他当做神人。

马泉与林聚虽稍逊于郭吉,却也拥有精锐贼众数千,他们到处打家劫舍。岳飞为了剿平郭吉余党,派人进入贼匪的巢穴去招降,晓之以是非,谕之以利害。马、林二人深知罪孽深重,岳飞大兵一到,自己连死的地方都没有,还是主动投降为妙。

但是一个自称张威武的匪首却拒不投降,他挺身高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没听说过还没打仗就先投降的。我就不信岳飞会有三头六臂,我倒要会他一会!”

岳飞听到消息,立刻一人前往贼巢,下马大声说道:“岳飞在此,哪个不服,出来答话!”

张威武提刀而出,说道:“张威武不服!”话犹未完一步抢入,举刀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