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李世民(名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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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创大唐盛世的千古名君(4)

太宗许配给松赞干布的就是文成公主。文成公主不仅长得美丽端庄,而且性格坚毅勇敢。她自幼饱读各类书籍,精通许多知识。她虽然对遥远的吐蕃一无所知,但欣然同意去吐蕃和亲。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贞观十五年的冬天,在礼部尚书江夏郡王李道宗的护送下,文成公主前往吐蕃。和亲的队伍除了携带着丰盛的嫁妆外,还带有大量的书籍、乐器、绢帛和粮食蔬菜种子。除文成公主陪嫁的侍婢外,还有一批文士、乐师和农技人员。因为当时吐蕃已经击溃了吐谷浑,成为西南举足轻重的强邦。深谋远虑的太宗觉得只有对吐蕃加强笼络,才能保证大唐西南边陲的稳定,因此从经济、文化、农业生产上都给予吐蕃大力帮助,使吐蕃在潜移默化中感激和追随大唐。文成公主实际上就是肩负着这项和睦邦交的政治任务远嫁的,这支送亲的队伍也是前去协助她完成这项使命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跋涉,遇到了松赞干布亲自率领的大队迎亲人马。松赞干布一行见到大唐使臣江夏郡王李道宗跪地便拜。送亲和迎亲的队伍前呼后拥地进入了逻些城。在李道宗的主持下,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按照汉族的礼节,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全逻些城的民众都为他们歌舞庆贺。

婚后不久,松赞干布为缓解大唐妻子的思乡之情,为她建造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布达拉宫。布达拉宫宏伟华丽,亭榭精美雅致,有池塘和各色美丽的花木,都是模仿大唐宫苑的样式。为了与文成公主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松赞干布脱下他穿惯了的皮裘,换上文成公主亲手为他缝制的丝质唐装,还努力地向文成公主学说汉语,他们感情融洽,互爱互敬。

吐蕃人有个传统习惯,就是每天要用赭色泥土涂敷面颊,他们认为这样能驱邪避魔。文成公主仔细了解这个习惯后,觉得没有道理又很不卫生,就婉转地向松赞干布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松赞干布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下令废除这项习俗,慢慢地吐蕃百姓都觉得不在脸上涂抹赭色泥土既方便又好看,都很感激文成公主的建议。

习惯了吐蕃的生活后,文成公主命跟随来的汉族乐师向吐蕃百姓传授音乐知识,使汉族的音乐渐渐传遍了吐蕃的领地。随来的文士们也开始整理吐蕃的有关文献,记录松赞公布与大臣们的重要谈话,使吐蕃的政治走向正规化。松赞干布又命令大臣与贵族子弟,诚心诚意地拜文士们为师学习汉族文化,研读他们带来的诗书。接着他还派遣了一批又一批的贵族子弟远赴长安去学习,把汉族的文化引回吐蕃。农技人员先把从中原带去的粮食、蔬菜种子播种在高原的沃土上,然后精心地灌溉、施肥、除草,获得了大丰收,使不善种植的吐蕃百姓大吃一惊。农技人员还有计划地向吐蕃百姓传授农业技术,使他们在游牧之余还能收获到大量的粮食。最重要的是把种桑养蚕的技术带到吐蕃,使吐蕃有了自制的丝织品,极大地改善了吐蕃百姓的生活。吐蕃百姓对文成公主感激不已,视她为神明。

文成公主凭着自己的知识和见地,细心体察吐蕃的民情,然后提出各种合情合理的建议,松赞干布对文成公主的建议都尽力采纳。但文成公主对吐蕃的重大政治决策,只提出自己的看法,并不强行干涉,因此松赞干布和大臣们经常向她讨教唐朝的政治制度,以作为他们行政的参考。

文成公主去世后,吐蕃百姓到处为她立庙设祠,以作纪念。

领土广大的东洲霸国

东突厥败亡后,唐朝将其投降的十多万民众,安置在幽州(今河北大兴)到灵州(今宁夏灵武)一带,由突利和李思摩共同管理。太宗的原意是让他们集中在这一带,便于治理和控制并让他们接受汉化。不料,贞观十三年,突利的弟弟结社率兵谋反,趁太宗到陕西察看民情的时候,带兵攻打九成宫(今陕西麟游),结果失败被擒。太宗觉察到把突厥置于中原领域的危险性,便封李思摩为乙弥泥孰俟利芯可汗,命他带领突厥百姓再度返回他们在河套以北的故乡。

“没想到东突厥这批人还是不肯安分!”太宗不禁愤怒地说。

“东突厥倒还是小问题,要担心的是薛延陀和高昌(今新疆吐鲁番一带)这两个部落,他们在一旁等待攻击的机会已经很久了。”李靖分析边境的状况给太宗听。

“薛延陀的酋长我已经册封为真珠可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人心哪有能轻易满足的,您想想看薛延陀是突厥部落中最强大的,它的领地东至靺鞨(今松花江一带),西边和西突厥相邻,南到沙碛(今外蒙古沙漠),北边到兴伦水(今鄂尔浑河),有这么广大的土地,又有二十万精兵,他怎会因当个小可汗就满足了呢?我想他们一定会利用东突厥迁居展开行动的。”

太宗点点头,又问:“高昌是个小国家,它又为何蠢蠢欲动呢?”

李靖笑着说:“这叫不自量力啊!它虽是个小国,但因为是出入西域的门户,便俨然以重要国家自居。我看他们这次派来的大使,言语口气都很不友善,恐怕会有叛变的居心。”

“看样子你们这些战将的安定日子要结束了,”太宗又感慨又兴奋,“东突厥那些人不是都迁回老家了吗?正好就让他们作为我军与薛延陀中间的缓冲。”

果然不出李靖所料,薛延陀势力逐渐强盛以后,就开始不安分,当李思摩带领部落重返家园以后,他更是借种种理由三番两次去找东突厥的麻烦。虽然每次都被太宗派兵镇压了,但薛延陀的气焰却越来越嚣张。

第二年,薛延陀还没任何举动,远在西域边上的高昌却抢先一步和西突厥勾结造起反来了。

西突厥原是和东突厥势均力敌的塞外另一强大部落,控有中亚和新疆一带的土地,到贞观十二年,这个部落又分裂为两部,其中一部的酋长曾派遣使者到长安请婚,太宗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也一直没将公主嫁过去,所以当高昌王文泰前来邀约一起谋反时,西突厥的首领便一口应允了。两个部落联合以后,势力果然大增,一下子就攻下伊吾(今新疆哈密)、焉耆(今疆强焉耆)等城。

“李靖,高昌果然造反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和西突厥联合。”太宗皱着眉说。

“陛下,这是福不是祸,您想想看西域这些国家虽尊我们为天朝,年年岁岁贡纳不绝,但我们唐朝却没能真正掌握当地的治理权,那些领土也算不得真正属于唐朝,现在我们正好趁这机会前去攻打,使西域一带正式纳入我国的版图。”李靖对太宗说。

“对啊!否则出师无名,我也不能无缘无故发兵到西域,这太好了,赶紧叫侯君集带兵去攻打,你不用去,不要忘了北方还有另一强敌呢。”太宗笑逐颜开地说。

唐朝的大军经过近十年的发展、训练,一个个精神旺盛,斗志高昂,加上食粮丰足,到达新疆后,就大发神威连战皆捷,打得这两大部落溃如散沙,急忙竖起白旗向唐军投降。

贞观十四年,侯君集除了将文泰的儿子智盛掳回长安外,并在高昌设安西都护府,使这一块土地正式归入中国版图,而且又平服了焉耆、龟兹、疏勒、于阗等部落。

“西方这一股乱势终于平定了!”太宗欣慰地说,“现在除北方薛延陀外,四境可说都归服咱们大唐了。趁这机会我想到泰山封禅,一来表示庆祝西方的胜利,另一方面也可宣扬声威,让真珠可汗瞧瞧。”

贞观十五年十一月,真珠可汗听到太宗封禅泰山的消息高兴得很。他认为太宗要到泰山封禅,唐朝的大军一定会被派到洛阳防守,就不会注意到他的动静,趁机先把李思摩那一班人消灭掉,然后向长安进发,这一仗一定可以打赢,便火速发兵向漠南攻去。

真珠可汗万万没想到竟然失算了。唐朝的明君贤臣的军事才能不容小觑。真珠才发兵,李绩、薛万彻已在薛延陀大军必经的道路上等待着,所以大军才刚出沙漠,就被唐军击得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可汗,下一步该怎么办?”真珠的叔父忧心地问。

真珠可汗满不在意地回答:“没什么好怕的,去年松赞干布不也战败了吗?结果还不是娶了个公主回家。现在我也要依样画葫芦,你替我到天朝去向天可汗求婚,告诉他只要把公主许配给我,从今以后我们就安分守己,绝不再发兵妄动了。”

真珠可汗的叔父带着三千匹良马到长安来向太宗请求赐婚。太宗听到真珠可汗的请求后,不禁迟疑了,立即召集几位近臣会商。

“这回薛延陀虽然被我们打败,但我们绝不能因此轻视他们的力量。长久以来,他们就是中土最大的外患,这回我们一定得想出个万全之策。”太宗慎重地说。

房玄龄在一旁点头说:“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派大军将他们全部歼灭。”

“那可能要耗去许多的兵力和财力,这两年外族不停地叛乱,不时要派些兵马去镇压,如果现在派大军去攻打薛延陀,很可能会损及国家的元气,使别的部落有机会向中土侵略。”做事一向密细谨慎的唐俭说。

太宗沉吟了片刻,果决地说:“我有两个方法,你们分析一下哪个比较好,我们再选择一个来实施。第一个法子就是派大军去剿灭,这可能要花上几年的时间。派出的大军要上百万,还要不断地运送大军所需要的粮草。但若能将薛延陀整个消灭掉,北方就能有百年和平安定的局面。至于另一个方法,就是一直沿用的和亲政策,这个和亲的成效,我想大家可从吐蕃的归服上得到验证。”说到这儿太宗不禁得意地笑了,“现在真珠派人来请婚,如果我答应嫁一位公主过去,从此两方便结为秦晋之好,边境可有三十年的和平时光。并且还要以放回扣押的契苾何力为条件。这两个方法你们认为哪一个比较好?”

“能有百年的和平,自然是很好的一件事,但却要消耗太多的国力,目前实在不宜再扰乱人民的生活,我个人觉得唐俭说得有理,为生民着想,只有用和亲政策了。”房玄龄考虑后回答,王珪、唐俭听了也都同意。

“那我就将新兴公主下嫁给真珠,以表示结亲的诚意,有没有人反对?”

天可汗许嫁亲生女儿的消息传到塞北,真珠可汗喜不自胜,立即命令手下部将到各部族征敛牛羊等牲畜作为聘礼。

“可汗,需要这么多聘礼吗?唐朝会不会假意答应婚事,等我们去迎亲时,将我们一网打尽呢?”一个部将忧心地问。

“别在那儿胡思乱想,天可汗怎么会欺骗我?大唐的公主乃是金枝玉叶,我当然得预备许多聘礼去迎娶,以免辱没了她的身份。不要多嘴,快去准备,牲畜是越多越好,听到没有?”真珠高兴又得意地说。

这时被放回的唐将契苾何力回到了长安,他请太宗取消与真珠可汗的和亲。

“陛下,我和薛延陀乃是同一族的人,对他们的陋习知道的最清楚,况且薛延陀居住的地方乃是大沙漠,您怎么舍得送公主到那儿去受苦?目前我们正占上风,为什么要答应他们的请婚?”铁勒族的契苾何力激动地说。

“这件事对公主而言当然是很委屈,但天子无戏言,我已经许婚了,怎么能反悔呢?这件事对我们国家有利,为了国家的利益,我牺牲一位女儿又何妨?”太宗分析利害给契苾何力听。

“真珠的年纪已大,两个儿子又都已成人,” 契苾何力依然力争,“如果我们取消婚约,对真珠说来一定是个大打击。如果他承受不了因此去世,他两个儿子一定会争夺大位,到时我们就可坐收渔翁之利啊。”

太宗摇摇头,和颜悦色地说:“我不认同你说的办法,他既然诚心诚意要和我们结亲,我就不应该对他使诈。契苾何力,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多说了,也不要急着回去,留在京城一块来看看真珠的聘礼好吗?”

正当长安城上上下下翘首以盼观赏真珠的聘礼时,不幸的事发生了。原来薛延陀乃是一个落后的部落,且又位居大漠,气候炎热。各地一向没有仓储设备,向各部族征收的畜牲,因路程遥远水草不足,都在半途接二连三地死亡,所以一直到纳聘的时限,真珠仍然筹不出像样的聘礼,因此就错过了婚期。

“大胆的真珠,居然敢对天朝无礼,约好的纳聘时间为何不遵守?”太宗气得破口大骂,薛延陀派来的大臣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没有能力办足聘礼来请什么婚?我亲自将公主送到灵州以示厚爱之意,你们把我大唐当成玩笑吗?”太宗口中骂着,心里却十分高兴,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叫自己亲生的女儿到塞外和亲。

薛延陀派来的使臣急忙解释聘礼没能按时送到的原因。太宗看在他们大费周章备办聘礼的分上,就不和他们计较了,顺势提出了取消新兴公主与真珠可汗的婚约。薛延陀的使臣感恩不止。

从此,薛延陀果然诚心归服。第二年,真珠可汗老死,他的两个儿子为夺大位而起争执,真珠可汗正妻所生的儿子拔灼夺得王位,称多弥可汗。多弥可汗趁唐太宗正在东征高句丽之时,断定唐朝的边界会兵力减弱,决定攻打唐朝。然而,太宗预计到了薛延陀会突然袭击,命令执失思力率领突厥士兵保卫夏州(今陕西榆林),大败薛延陀大军。随后又派大军前往攻打,不仅将薛延陀部全部击败,更使雄据大漠南北数百年的铁勒族部落臣服,纷纷自动要求并入唐朝。此时,不但南海、西域都纳入版图,连一向是“动乱制造工厂”的北部部落也都被降服了。太宗得意地将亲笔写的诗句“雪耻酬百王,除凶报千古”刻在石上,摆在灵州以示后人。

贞观二十二年(648年),太宗便将回纥、铁勒诸部编成羁縻州府,由燕然都护府统辖,区域大概是由现在东三省以西开始,西达新疆北部,北抵西伯利亚南边,南接宁夏、绥远、察哈尔、甘肃以北。大唐的版图已超越前朝任何一代,是中土立国以来拥有领域最大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