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公子不怕被人耻笑吗?”
“嘿嘿,我爹是堂堂御史,谁敢耻笑本公子。再说了,这怎么算是调戏良家妇女呢?这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紫娘是最风骚最销魂不过。除了顾将军和那个黑面男子,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曾爬过这与善堂那把梯子呢。不信,你问问他们是不是,是不是?”
紫娘差点气得吐血。
“来吧,今日让我也爬爬这楼梯,看是不是真的那么销魂。哈哈……”
紫娘还没回话,就有人先开口了。
“本王劝三公子还是不要爬的好,当心摔下来跌断了腿。又或者,一不小心一命呜呼就不值得了。”
“谁?哪个混蛋敢诅咒本公子?本公子一定要把他打成猪头!”
“好,本王在此等着。”
喝?那公子哥儿一转身,看到来人,顿时腿软了。幸好被一旁的家仆及时地接住,才没跌倒在地。
“啊,是四王爷!李三不知道是四王爷,口出狂言,还往四王爷恕罪!”
刚才还嚣张万分的人,此刻像狗一样跪趴下去,只差痛哭流涕。
紫娘呼了一口气,继续手上的动作。心想,不管何时何地,权大势大就能横着走。所以,要想在这人命比纸薄的时代里活的好,钱、权、势,一样不能缺!
“那还不快给本王滚!”
司徒旗霖一脚踹出,那李三就像一条死狗一样飞出了与善堂,砸落在门外扬起一阵灰,叫得跟杀猪一样。
看也不看门外一眼,司徒旗霖慢慢走到又埋头干活的女人面前。她是越来越好看,肤白如凝脂,眼睛大而明亮,最是那里面一转的灵动让人欲罢不能。嫣红欲滴的唇瓣,似乎时刻都在邀人品尝。
一道阴影将自己笼罩住,紫娘不得不停下动作,抬起头来。
“四王爷,好久不见。”
她知道,司徒重已经不治身亡。所以,最近很少见到他出现。如今再看,好像消瘦了许多。看来,他也并不是那么六亲不认。只是她的紫瞳,难入他的法眼罢了。
司徒旗霖看着她,不说话。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要喝茶吗?我给你倒杯茶吧。”
看在他痛失爱子的份上,她暂时也不计较以前的恩恩怨怨了。反正现在司徒重死了,而她的紫瞳还好好地活着。就凭这点,她就姑且可以不计较。
司徒旗霖拿了凳子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热茶。隔着长桌子,看她忙于称药配药,动作熟练,一刻也不停。
那些排队看病的人,瞧着这一幕,有些人便忍不住窃窃私语。毕竟四王爷,有些人是知道的。而你不知道的人,也从司徒旗霖刚才的话里明白,这人是一个王爷。
忙碌的紫娘有些头痛地想,只怕明天关于她的流言又要多一条了。以后,会不会整个大越都知道帝都有一个风流女大夫?
不过,她也不打算赶人,他喜欢坐着,那就让他坐着呗。
“汐尘,我……”
司徒旗霖尚未说完,一位公公突然走进来。
“奴才参见四王爷。”
司徒旗霖敛了表情,恢复平常冷冷的样子。
“起来吧。”
“谢王爷。”
“小银子,你来这里,所为何事?”
“奴才奉太后之命,前来请妙手圣医入宫为太后诊脉。太后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两日越发厉害。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所以命奴才请妙手圣医入宫跑一躺。”
闻言,紫娘忍不住叹气。只怕,麻烦又来了。小小的头痛,哪里用得着请她进宫?这不早不晚,就在顾飞鹰出征,淡随风消失的时候。
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仍是一身利落的紫衣,外披白色的裘皮披风。头上随意插了几支朱钗,那些金饰流苏步摇,她统统都没有戴。
只带着满心的疑惑,紫娘来到了宫中。
高墙大院就像一座华丽的牢笼,只是偶尔来一趟,也让人觉得压抑。兴许是,那些宫廷戏看多了。总觉得一踏进这里,就踏进了别人的阴谋。想着要在这地方关一辈子,真是太可怜了。而自古至今,多少女子在这里消耗一生,可悲可叹啊。
到了太后的慈宁宫,有奴婢迎上来。
“李公公,太后在御花园呢。太后说这会头疼还不是十分厉害,恰逢今日为庆典选取德才兼备的女子表演,便与众位娘娘到御花园去了。吩咐奴婢,说妙手圣医到了,也请她到御花园去。”
紫娘心里咯嘣一声,面上却不露声色。反正,她想拒绝也是不可能的,姑且去看看吧。
庆典?她不是宫里人,自然不知道什么庆典。急匆匆让她赶往宫里,却又说头疼不十分厉害而却参加什么选拔,这葫芦里的药埋得有些深呐。
御花园。
小道环绕,乔木矮丛,这才入春,御花园已经是花团锦簇,让紫娘好生惊叹。看来,这御花园里的奇花异草真多,才能在这个时候开出百花齐放的景象来。她擅长草药,却不擅长辨认这些花草,所以大多叫不出名字来。
待眼前出现众妃嫔,紫娘便忍不住惊叹加惊吓。满室的彩衣锦缎,珠宝金饰,晃得她眼花缭乱。本该是环肥燕瘦,美女如云,各个如花似玉。可惜华贵的衣裳、耀眼的首饰迷乱了人眼,几乎看不清人面来。她非常的怀疑,皇帝整天对着这些盛装打扮的孔雀,真的还能辨别出美丑么?
她的一身衣裳十分简单,若不是外批的狐裘披风撑场面,只怕要被笑话了。纵是这样,相比于其他人的满头金钗银簪,她就显得寒酸无比。幸好她不是皇家人或者是大臣的家眷,否则又要面对一众的冷嘲热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