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这人喜欢直白的,听不懂话外话。还有,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我要关门。”
“又赶我走!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留下来?”以前在梅县,他都是住在宝贝酒楼没错吧。怎么到了帝都,这与善堂就没他的位置呢。
“等与善堂属于你的时候。要不,你可以考虑把它买下来。”反正他一天到晚都往这里跑,除了不在这里过夜,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分别。
“我就是想买,那也得皇帝肯点头才行。”御赐的东西,哪能随意买卖。
“原来你知道。”紫娘撇撇嘴,不想理这个无聊的家伙。
淡随风却缓缓地倾身,靠近她耳边就要将嘴唇贴过来。
紫娘一抬手,将一片药材塞到了某人的嘴里。顺带一用力,将他精虫上脑的猪脑袋推开。
“呸呸!我身体好得好,不需要吃药。”不满地将嘴里的药材扯出来,在手里把玩着。
紫娘斜睨他一眼。“你错了,这药主要是治脑子的。”
精神有病就要看医生吃药嘛。不过,这家伙是不是跟紫瞳待一起时间太长了,怎么有些越来越幼稚的趋势。
“损我能让你很快乐?”否则她这么乐此不彼。
紫娘虚假地呵呵一笑。“这一次,你总算说对了。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某人佯装伤心后倒,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紫娘的脸颊啄了一下。退后一大步,得意地朝她眨眼。
紫娘很想问问,这人到底几岁了。想想,又懒得理他,以免他得寸进尺。“偷袭也偷袭了,你可以滚蛋了!顺便,帮我把门关了。”
“可是,你有客人呢,不打算接待吗?”
紫娘闻言抬头,便看到顾飞鹰站在门口,生气而隐忍的表情,一双手紧紧地握成拳。
她顿时觉得,额角隐隐作痛。很想抬手,揉一揉。
“我担心,这位仁兄等下会血管爆裂而亡。”
淡随风颇有点幸灾乐祸地靠在她耳边,低声说。
紫娘忍不住一把推在他脸边。“还不快点滚!”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还有爱凑热闹的毛病。眼瞅着顾飞鹰眼里都要冒火,他还在这煽风点火。
“遵命,娘子!”
痞痞的表情,不伦不类的作揖,嘴角是祸害的笑,然后才潇洒地没入黑暗之中。
紫娘看着他消失在眼前,再看看隐忍的顾飞鹰。突然觉得,好像桃花太多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你打算在那站到天亮?”
纵然明白他误会了刚才的一幕,她也不打算多做解释。虽然有些对不起这个人的情,但愿打愿挨,都是自己愿意,她没什么要愧疚的。
顾飞鹰看着她又埋头于手上的工作,而自己被彻底忽略了,心里满是苦涩。她跟别人可以巧笑倩兮,见到他却一脸冷淡。到底,不管他如何努力,也进不了她心里去么?
他关上与善堂的门,缓缓地步进去。看着她如墨的发丝,专注的表情,他觉得这个人仅在眼前,却又如此的遥远。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汐汐……”
他低声喊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紫娘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看着这个人。面对他一脸的沮丧苦涩,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下一刻,她被人从柜台后拉了出来,拉进了男人的怀里。
纯男性的阳光气息充盈鼻息之间,她想要推开,却以为男人微微颤抖的身体而终于没有动。反正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就当用肢体语言安慰安慰这个人好了。
“汐汐,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多余?”
他问她,又似乎在低声自问。追逐了她这么多年,他似乎累了。
紫娘默然,过了一会才回答。
“我不是以前的慕容汐尘,我是紫娘。你和他们一样,于我而言,其实都还陌生。我不讨厌,但谈爱还太远。但对你这个人,我是认可的。”
男人更加收紧臂弯,很久之后才缓缓放开。低头,深深凝视着她。
紫娘刚张嘴想说话,便被他俯身吻住了。几番挣扎,才气息不稳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对着男人灼热的视线,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不禁在心里问,不是说古代人都很自重吗?为什么她认识的男人,一个个都这么霸道这么开放?
“我不会道歉的!”
她还未说斥责的话,他已经霸道地宣告。她便一下子觉得这人像个孩子,跟他说理根本说不通。
无奈地,只能摇头。
没有被她斥责,男人像做了坏事却没有被父母责怪一样,高兴地笑了。
紫娘正在与善堂配药,突然有几个人抬着一个人就匆匆的冲进来,行径非常的霸道。
柳眉微微一皱,正打算着派人将他们赶出去,便看到他们身后颠颠地跟着一位公公,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王公公。
原来,这人是藩国的使者,在皇宫面见圣上时突发重病。皇上便命王公公带着他们,直奔与善堂。
既然是藩国的使者,紫娘心里就是再不满,也只好暂时压下。藩国国力强盛,虽然比不上大越,但野心十足。两国一旦交战,遭殃的只是这些老百姓。而如果这位使者在大越没了性命,一直蠢蠢欲动的他们,便有了最好的理由开战。那时,说什么也已经迟了。
于是,紫娘只得让人把他抬进内堂,放在床上。
患者一直抱着头,喊疼。一张脸因疼痛,都已经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