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娘!啊,君澜君澜,你也在这里啊!”褚平安匆匆而来,因跑得急了,气有些喘。绽放着大大的笑容,一副傻呵呵的样子。“紫娘,你和君澜在说什么?安安也要一起!”
“我们在说,街上的那些人都在议论,紫娘想要褚家的财宝。”
“紫娘!”褚君澜急忙喝住她,眼神有些责怪地看着她。
“他们胡说,他们胡说!”褚平安大声地嚷嚷着,手舞足蹈的。
紫娘微微笑。“君澜,他纵然不似常人,但别把他当作什么都不懂的人。”
“紫娘,他们胡说的,我们不理他们!他们是坏人,欺负安安,欺负紫娘!君澜,他们是坏人,说紫娘坏话!”褚平安抓住紫娘的衣袖,左右晃着,一边大声地跟褚君澜强调。
褚君澜看着自家的哥哥抓着人家的衣袖,大声地为了紫娘反驳,心里感触良多。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但这个傻哥哥,是真的喜欢上了紫娘。只是,紫娘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他,她终究是要嫁人的。等她有了自己想要相守一辈子的人,她终究是要离开的。那时候,哥哥怎么办?就算紫娘还留在梅县,再嫁的紫娘也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跟哥哥接触,对哥哥好。她的傻哥哥,能够承受这个结果吗?
心里酸酸的,眼眶也酸酸的。傻哥哥脸上灿烂的笑容,让她几乎想落泪。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最终都是要断的,现在就断是不是会更好?
“君澜,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褚平安将头伸过来,侧着自下往上看着自己的妹妹,好看的眉皱成了两条毛毛虫。“紫娘,君澜她怎么了?她是不是不高兴,想哭?”
紫娘微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跟她聊聊天,她就不会哭了。我先回去,你好好陪君澜说说话,知道吗?”
“哦。”褚平安傻傻地应了。“那我跟君澜说完话,就去找紫娘。”
紫娘笑了笑,没有回答,迈步离开树下。
褚平安一双眼看着紫娘走远了,进了酒楼,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看回自己的妹妹。“君澜,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安安帮你打他!”
褚君澜看着明显已经陷进去的傻哥哥,心情越发的复杂。“没人惹我不高兴。哥,你很喜欢紫娘?”
“嗯嗯嗯!”褚平安像鸡啄米一样的猛点头,一双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缝。“喜欢,安安最喜欢紫娘了!最喜欢了!”
“哥最喜欢紫娘,那我呢?还有爹娘呢?哥不喜欢了吗?”褚君澜不得不感慨,不过是短短的时间,紫娘就成了哥最喜欢的人。有些事情,真的不由人。如果紫娘怀了什么目的,那……
“喜欢啊,安安喜欢君澜,也喜欢爹爹和娘亲。”褚平安猛摆手,生怕自己的妹妹误会了。
“但是,最喜欢紫娘,比喜欢君澜喜欢爹爹和娘亲还要喜欢是吗?”其实,答案已经很明白了。
“呵呵……”褚平安傻呵呵地摸着后脑勺笑,似乎知道不能回答。
“要是以后都见不到紫娘了,哥哥怎么办?”看着他傻呵呵的样子,褚君澜忍了忍,终于还是抛下了这个对他来说天大的问题。
“不可以!不可以!”褚平安跳起来,几乎是用最高的声音在叫。
“为什么不可以?”褚君澜苦笑,心里泛涩。她的傻哥哥,可怎么办才好。
“因为因为……”褚平安连说几个因为,却好像说不出原因,一张脸皱得苦苦的。终于,他有些无赖似的嚷,“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哥哥这么想一直见到紫娘?”如果要他在爹娘与紫娘之间做个选择,只怕这傻哥哥也选紫娘。
“嗯,想想想!”一连说了三个想,生怕妹妹没听清。脑袋也不住地点啊点啊,急切得就像被大人拿着糖果诱惑的小孩儿。
“那……如果让你在爹娘和紫娘之间选择一边,你怎么选?”
褚平安张着嘴看她,挠挠头,脸皱起来。那样子,很明显不是太明白她的意思。
褚君澜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如果让你每天都见到紫娘,可是见不到爹娘和我,你也愿意?”
褚平安歪着脑袋,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瞅着她的脸色说出求证的话。“是很久很久也见不到爹娘和君澜吗?”
“是,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不,是再也见不到,一直一直见不到!”顿了一下,褚君澜决定下重药。
“不可以!安安不要见不到爹娘,不要见不到君澜!”褚平安一个箭步跨过去,一把抓住妹妹的胳膊,生怕她真的就这么不见了。眼里,有着惊慌。
“那哥哥就不能再见到紫娘!”她相信爹娘跟她一样,都可以不计较紫娘的过去,可是,紫娘不爱她的傻哥哥。紫娘对他好,却不爱他,是的。
“也不可以!安安不要见不到紫娘!”褚平安跺了一下脚,有点生气有点发狂的样子。
“为什么不可以?如果哥哥真的再也见不到紫娘,怎么办?”君澜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哥哥虽然心性还是个孩子,但是很少大吵大闹,或者说很少情绪波动得厉害。但是自从紫娘出现之后,他的所有心思都随着紫娘在动。她不否则,他变得更加快乐了,可是这快乐也许很快就要结束。曾经有多快乐,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他就要加倍地承受更多痛苦。这样单纯这样执着的哥哥,他根本不会自己疗伤,怎么能好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