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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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疏灯影里,跌宕书卷(4)

从厕所出来,大部分人已经返回教室。校园内,一片黑暗,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空气显得有些冷清。漫天条幅,迎风抖动,猎猎作响。忽听铃声响起,四人异口同声:“糟糕!”急忙冲教室狂奔而去。

莫雨辰、郝铭、杨爽三人与管浩东在楼梯口的“高考倒计时”大黑板前分道扬镳,各奔东西。刚到教室门前,就看到班主任郑世隐岿然立在门口,脸色铁青,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三人。

郑世隐身材低矮,似胖还瘦。一对三角刀眼,浓眉冲天直逼两颊。皮肤黄中泛黑。一眼望去,犹如金刚怒目,令人生畏。个头虽低,但是举止威严,在学生心目之中身高不亚于姚明。莫雨辰寒窗十年,所历班主任或精明或老练或激情或温雅,什么样的主都见识过了。并且与大部分的班主任都过过招,各种仗势了如指掌。本着熟能生巧的态度,在刚到补习班的时候,莫雨辰准备好好拿这个矮中年下下锅,以后写本书,就叫《与班主任战斗的一千零一个技巧》。可是,没想到开学没几天,莫雨辰、郝铭就被郑世隐给着实涮了一顿。

俩人过惯了应届时候的散漫生活,在补习班仍然我行我素,肆无忌惮。郑世隐看在眼里,恼在心里,早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俩小子。“光明”要求教师陪伴学生上早自习,起床特别早,早上没时间吃饭。加上老师们也不愿意和学生挤在一起吃饭,因此早饭安排在早自习下课前半个小时。

一次早自习,快到结尾的时候,郑世隐假意去吃饭,离开教室,然后悄悄折回,在后门的小窗户上暗暗观察莫郝二人。这两个小子以为郑世隐已经离开,就欢实起来,说说笑笑,不亦乐乎。郑世隐冷哼一声,轻轻踱到门口,突然猛地直冲进来。对着莫雨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臂直甩,结结实实地扇了一个耳光。

莫雨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正要回嘴。一抬头看到是班主任,怒火顿消,急忙低头。眼角余光一扫,只见全班都在回头看他,不由羞愧交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郑世隐冷冷地看着两人,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可以有个性,但在这个地方,不管你有什么个性,都给我收起来。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说完,二话不说,转身出去吃饭。

从此以后,莫雨辰、郝铭对郑世隐又恨又怕,在班上收敛了不少。无奈,郑世隐的教学模式是题海战术。此人深信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折磨,才有征服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莫雨辰、郝铭从来没受过这种管理模式,一时难以一步到位,不免屡次出错,饱受折磨,对郑世隐的恨意也犹如雨后的春笋,节节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