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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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 孤负男儿志,怅望故园愁(5)

莫书豪遭儿子一顿顶撞,气得五脏六腑都颠倒了位置。好容易被众人劝住,又说了会儿鸡毛蒜皮,就返回家中,准备好好教训“逆子”。没想到,回到家中,莫雨辰却又不在。料想必是去网吧玩游戏去了,心里直恨得牙根痒痒。孙丽红在旁多说好话,莫书豪怒气才有所消减。

直到十一点钟,见儿子还没回来,莫书豪就跑到儿子房间,等莫雨辰回来。等了许久,不由有些焦躁。随手打开莫雨辰的抽屉,发现里面有个精装笔记本。翻开来看,只见里面写了好几首诗词。莫书豪大吃一惊,应届时莫雨辰就是因为搞什么破诗词文学才落下了课程,他几番劝阻,莫雨辰才有所收敛。想不到现在补习这小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仍然在继续乱搞。他越看越怒,回到卧室和孙丽红说了缘由。想到高考在即,孙丽红也觉得事态严重。夫妻二人达成一致,认为必须阻止莫雨辰三心二意,务必使他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努力高考。

莫雨辰心遽跳,暗想:来了,终究还是来了。我就来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死鸭子嘴硬,一硬到底,死不认错。看他们能怎么样!想到这里,他做好挨骂的准备,埋首书本,神情冷峻,只等父母数落。

不料,孙丽红却柔声问道:“雨辰,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早点回家?”莫雨辰打定主意守口如瓶,闻言,冷冷地道:“我说夜色迷人欣赏风景去了,你们能信吗?”莫书豪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大声呵斥,孙丽红忙梭眼示意劝住。孙丽红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道:“爸妈不是不让你玩,只是网吧这个东西,一玩就容易上瘾。你今年是补习,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了学习,考不上大学,那可就太对不起爸妈了。以后放学别在网吧溜达,早点回家,好吗?”

莫书豪瘦脸上堆起笑容,笑道:“是啊儿子,你好好学,只要你考上大学,爸立马给你买电脑。你说买什么牌子就什么牌子。”莫雨辰心下万分奇怪,老爹向来性烈如火,老妈也是心直口快,平时一点小事对自己也是严刑逼供严惩不殆。这次公然顶撞老爹,“诗集”也被发现了,怎么“二老”反倒一点也不生气,还要奖励我?

一时甚是奇怪,但他从小性子刚烈耿直,听父母误会自己,忍不住申辩道:“我说过我没有去网吧,你们根本不信。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到处惹事生非夸夸其谈的无赖废物。好,你们既然不相信我,干什么还要来虚情假意地充当好人。我不需要你们热情似火的虚情假意。”

孙丽红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却换来儿子不知好歹的一顿唾骂。仿佛一个人努力工作,结果却被上司克扣工资一样,气得跳起身来,要骂雨辰。倒是莫书豪见机极快,忙用力握住妻子的手,说道:“雨辰,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妈妈。下次可别这样啦。时间不早了,你好好看书,爸妈就不打扰你了。看完书,早点睡觉。”说着,用力拽着孙丽红走出房门。

本想定会遭到双亲的一顿呵斥,没想到竟然会是父母细心的关爱。莫雨辰有些疑惑,思来想去,不得要领,想:或许是我对爸妈报的成见太多了。看着试卷后面的主观题,一时也想不了那么许多,压住满心的厌烦,急忙开始动笔做题。

待到做完历史大题,透过窗帘空隙,只见月光如霜,映得周遭天幕泛白通明。一阵睡意袭来,打个哈欠,看闹钟时,已经零点一刻。困意更浓,脑海昏昏沉沉,一片空白。强打精神,读了一道政治哲学题。险些又要昏睡过去。朦胧中,看到眼前浮现出一个人影,瘦小精细,头发根根直立,半天认出是父亲莫书豪。

莫书豪温和地道:“儿子,别看了。早点睡,明天再做不迟。”莫雨辰不由有些感动,坚持道:“没事,这张卷明天要讲解,今天我必须做完。不然明天可就上不了课了。”莫书豪拍了拍儿子脑袋,神情忧虑而又关切。许久,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片刻,孙丽红睡眼惺忪地托着一盘酥饼走了进来,放到莫雨辰桌上。随手拿起暖水瓶,倒了杯水,方说道:“雨辰,饿了吧?吃点东西,看完书,赶紧睡。明天早自习可别迟到了。”雨辰心中一酸,涩声道:“妈,我知道了。你快点睡吧。我已经把闹铃定到五点半了。”孙丽红确认闹钟已经上好,才缓步回到卧室。做完试卷上的所有题目,已经凌晨一点钟了。莫雨辰长舒了口气,不及脱掉衣服,就一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