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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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 孤负男儿志,怅望故园愁(3)

从满园香出来,莫雨辰本想尽快赶回家,完成明天要讲解的试卷。可是,等到了家门时,内心忽然觉得特别疲惫厌倦,整个身心都被厌倦浸透了。他本能地掉转车把,一路向青莲公园蹬去。

远远望去,青莲公园亭林有致,栏杆蜿蜒。走近看时,广场中心灯光柔和,空旷寂静。周遭林影婆娑,空无一人。莫雨辰顺着一条小路,一直把自行车骑到一座八角小亭的楼台边。放好自行车,莫雨辰懒洋洋地躺在一条长凳上,闭目养神。

他此刻不觉得伤心,反倒觉得有些困惑:从小到大,大人们总是告诉我们,你们的路要靠你们自己来走。可是,我刚刚跨出一步,就有一大堆人来告诉我:不行,你该这么走,不能那样走。这样走会怎么怎么的,那样走会怎么怎么的。难道大人一直都在欺骗我们?想到这里,莫雨辰不由苦笑几下。

从小到大,莫雨辰总是有着种种奇奇怪怪的喜好,为了这些大人眼中无足轻重玩物丧志的东西,他总是与父母师长作战。因此,在父母师长眼中,莫雨辰总是一副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祸国殃民的无赖相。好在莫雨辰天资聪颖,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边玩边学,一边学习也没落下,另一边该玩的也都玩过了。他唯一遗憾的就是花样年华,本来也算祖国花园里的一朵鲜花,却被加了个“叛逆”的绰号,搞的名声有点臭。

莫雨辰无法理解大人们义正词严的无理取闹。在他看来,明明是高考吞噬了他美好的童年以及理想,毁了他的幸福时光。这很明显是高考的错!凭什么这帮大人还吵吵着要将自己强行推到高考的轨道上去,并且还给自己来了个“叛逆”的定位,这简直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按他的理解,应该是高考师长以及家长给他道歉,由他把“叛逆”这个词儿中肯地颁给这帮大人才对。内心深处,莫雨辰极端厌恶高考制度。但是,现实却又迫使他不得不全力以赴,把自己讨厌的事做到最好。他觉得高考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想到父母,莫雨辰有些懊悔。方才说话太冲,没有顾及父亲的面子。暗想:老莫这次肯定气疯了,一定会手拿菜刀亲手清理门户。想了半天对策,觉得只有伏法认罪才是正路。可是,一想到莫书豪那种极致鄙视的语气,莫雨辰就气往上冲,暗自祈祷:这次一定要考好,让这帮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我他妈究竟是谁。老莫你给我看好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定要证明自己。

但他转念想到自己以往的学习成绩,又不由心虚起来。这次考试意义重大,万一考不好,不仅证明自己没有高考达线的能力,而且,自己已经在父母、师长、邻里面前夸下海口,一旦考不好,更是没有脸面对众人,难以做人。想到这里,莫雨辰更加忐忑不安,焦虑难耐,暗自祈祷:老天保佑,这次考试一定要考好。一念及此,他跳起身来,做了一个超人的姿势,以鼓励自己,口中呐喊道:“我一定会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