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莲华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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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筹码

“娘娘,您是要奴婢如何呢······”宫人怯生生地望着气势汹汹的王后,“奴婢已经按王后之命进去通报了陛下三回了,王后不知陛下的怒色多么可怕······”

“我不管,你怕什么,胆小的奴隶,我要治你的罪!”王后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紧锁的眉间传达着越来越无力的愤慨。

“娘娘请回吧,陛下马上就会去看娘娘······”宫人几乎是在哭诉了,而且就要跪下去。

纳塞里尔从门里出来,看到这幅景象,立刻明白了,不过,他并不想去为王后求情。王后此时却把纳塞里尔当作了希望的曙光,她放开了宫人,尾随纳塞里尔走到了外面。“将军······”她轻唤了一声,饱含无奈与哀求。纳塞里尔的心不由得抽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目中是深深的爱怜,一如少年时。

“妮菲舍丽丝,你刚才太不冷静了,回你的宫中去吧,你知道,一晚上已经把法老折腾够了。”他说道,他并不爱小王子,维护王后的地位才是他所关心的。

“我不要!”王后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等他冷静下来,他的决心已经下定了······你为什么这回就不肯帮我,这会让我更讨厌你······”

“我知道你一直都讨厌我,把我从未改变的爱当作筹码。妮菲舍丽丝,你告诉我,你真的相信那个神谕?”

“我不信,杀了我我也不会信,你去帮我杀了那个占星师,是有人指使他,到底是谁?”王后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痛苦的捂住胸口,各种回忆太过激烈,在脑海里冲来撞去,使她想要晕倒。

“是吗?”纳塞里尔冷笑一声,垂下的睫毛掩去了他眼中疼惜的泪水,“好久以前——度日如年的我感觉是好久以前——我问你为什么不肯嫁给我,你说,你说是因为神谕说你应该和法老在一起!”

“命运······命运······”王后失神的喃喃说着,她抬起头,茫然的看向纳塞里尔眼中的火星。

“我错了,”王后收敛了泪水,嘴角讽刺的翘起,这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表情,但她脸上却添了一种新的可怕的光芒,“我也是一个筹码,大王子死了,我又要嫁给二王子,没有理由······一个神谕就足以把我骗过,门卡乌拉在拉神面前的那些誓言,和现在他的这副摸样,我该信哪个呢······

“纳塞里尔,对赫梯不是本该用兵吗?是啊,门卡乌拉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选择和谈,对此你一句话都不说······我哥哥的骸骨还睡在那片恶臭的土地中!”王后的声音忽然变得如刀子般尖利,纳塞里尔忍痛看着不堪回首的过往被一层层剥开,“我亲手帮他的新娘绣完了嫁衣,当她听我说那些关于她和哥哥以后美好生活的语言时,她······”王后也感觉痛苦到无法再说下去,她绝然转过身,粗暴地扯着茂盛的繁花嫩叶,离开。

纳塞里尔奋力挪到离身边最近的苹果树旁,仍在随那一地破碎的花叶颤抖,花叶最终还会消融在土地中,但是对于心上的伤口,神灵,那些笑看人间悲欢,暗喜并无情的神灵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