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金萍儿一番话,秋羽彻底惊呆了,什么啊,要传位于我了,可是老子根本不稀罕啊,再不济我也是燕国的凌王,位高权重,备受尊崇,而你所创建的千媚门在修界臭名昭著,聚集众多浮浪女子,利用姿色笼络高手,向来为人所不耻,我又怎么会接任呢。
再说了,整个千媚门都是姿容俏丽的女子,而我作为堂堂的七尺男儿,又岂能流连其中,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若把持不住岂不是犯错了。
心里有着好些反对的理由,却不能讲明了,否则岂不是有着污蔑千媚门之嫌,秋羽唯有忙不迭的道:“师父怎么会有如此想法,您不会有性命之危,还能活上几百年呢。”
金萍儿面露苦涩之意,摇头道:“你就别安慰我了,为了解救为师,你不光拼死护佑,还舍出了灵药至宝地绝涎香给我服用,也多亏了此药,否则我已经苟延残喘,估计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如此灵验药物尚且不能彻底化解我体内之毒,那么身亡也就是早晚之说,所以有些事必须先行交代,免得我突然离去了。”
关于妇人所说,秋羽也有同感,恐怕金萍儿真的时日无多了,他无奈的道:“可是弟子何德何能,怎能担此大任,不是还有两位师姐吗。”
金萍儿一声冷哼,“她们两个有什么能耐,只会变着法子睡男人罢了,又岂能守护千媚门偌大基业,唯有你才行,吾意已决,你就不要再推脱了。”
处在旁观中的雪莎也是为之诧异,怎么回事,这妇人回天乏力要死了吗,向徒弟交代后事了,活该她中毒而亡,实在太阴险了!对于金萍儿所犯下的众多恶行,小妮子耿耿于怀,只是想到对方若死了,她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心里也涌现些许悲伤。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死去已成定局,早就这样子,倒是金萍儿恶有恶报也步她后尘,随即释然,却不想秋羽答应对方的安排,毕竟千媚门都是些什么人啊,一帮妖浪贱货罢了,若秋羽成了掌门人,常年混迹其中,在诸女勾搭之下非得学坏不可,岂不是一生都毁了。
这妮子单纯且是个直性子,生怕秋羽就此答应了,不假思索的制止道:“不行,你不能答应她,否则就彻底堕入邪魔歪道,这辈子就完了……”
如此言论令秋羽心中暗叫一声糟了,妹妹呀,你怎么能不管不顾的说话呢,非得惹恼了对方不可,那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搭了,妇人肯定不能放过你啊!
果然如同秋羽所预料的那样,金萍儿勃然大怒,眼里涌现凶光厉声呵斥道:“住口……本尊门中之事岂容你插手,你想找死吗,别以为老娘中毒了,就不能奈何你,用不了多久,云海腐灵丹就会毒发让你全身溃烂而亡。”
雪莎的公主脾气也上来了,毕竟最近一段时间被压迫的忍气吞声,在此刻轰然爆发,倏地拔刀指向了妇人,怒道:“死就死,有什么大不了,我从来没怕过,不过先得把你斩成肉酱,免得你再蛊惑害人。”
金萍儿中毒以后已然不具备攻击力,勉强保命而已,尽管有地绝涎香压制毒素,也只是行动自如,若想与强者身份的雪莎抗衡根本不可能,却毫无惧色,憔悴脸庞上涌现不屑之色,冷冷的道:“那你就试试吧,看能否伤害得了本尊。”
秋羽不免左右为难,赶紧制止雪莎道:“万万不可,你快点把刀放下了,不可伤害我师父……”
雪莎怒目而视,气恼的道:“什么狗屁师父,一个女魔头罢了,秋羽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误入歧途不可怕,怕的是一条道跑到黑,你还年轻自当弃暗投明才是,岂能再受这妇人主导命运,现在我就杀了她以绝后患,你要是还当我是朋友,就赶紧闪开了。”
话语里有着决绝之意,反正你想好了,若阻碍她为民除害,那么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彼此就是陌生人。
说完了这句话,雪莎一声娇叱,身形侧转不管不顾的挥刀斩去,银色光芒形成圆弧状,长达一丈左右,共有十多道之多,纵横交错的奔向金萍儿,完全将其大卸八块的架势,可见小妮子发起威来也很可怕,出手够狠辣。
金萍儿依旧盘膝而坐,根本无力抵挡,也没有狼狈不堪的躲闪,脸上也没有丝毫惧意,漠然处之,显得极为淡定。
千钧一发之际,秋羽终于出手了,手臂挥动间,青色光芒犹如浪花般涌动而出,笼罩在金萍儿身躯上,只听得蓬蓬声响传出,十余道银芒落在了光罩上,都被挡住了,并未对妇人造成任何伤害,安然无恙。
光罩内的金萍儿嘴角轻启流露出一抹笑意,显然早在她意料之中,秋羽又怎会置之不理呢,毕竟心里还是有她的,那么由此可见,此子也是很在乎她,犹如狠狠的打了雪族少女一记耳光,让她心情甚是畅快。
正如妇人所猜测的,当雪莎遭遇秋羽阻拦没能杀戮成功,身形陡然而止,俏脸上尽是冰霜之色,眼神森然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手中紧握着的弯刀向下指去,颤声道:“我们之间完了,从此就是陌生人,我不认识你。”
少女绝望的眼神让秋羽心疼不已,犹如针扎似的,实在有苦说不出啊!为了面前的妮子,他只能忍辱负重,只能硬着心肠沉声道:“随你吧,我不能没有师父。”
如此回应更让雪莎彻底心碎,觉得要比死了更难受,以前哪怕晓得自己不久于人世,却并未觉得多恐惧,因为总有对方的陪伴,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刻骨铭心的在乎,只是现在都成了泡影,不光要死了,所憧憬的感情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已然成了泡影。
毫无瑕疵的脸庞涌现惨然之色,她点了下头,讥讽道:“很好,我早就应该晓得了,你是她的宝贝徒弟,她是你的亲亲师父,而我终究是外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跟你的师父卿卿我我吧,你这个让人作呕的家伙,我都觉得恶心,再也不要看见你。”
丢下这一番话,心如死灰的小妮子倏地转过身去,走到库房的另一侧,面对着诸多食物坐下了,背对着远处的两个人,尽管极力忍耐着,还是潸然泪下,正应了那句话,爱之深,恨之切!她的青春,她的人生,都要悲惨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