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那年花谢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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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有次顾安然问我:“知道鬼打墙是什么意思吗?”

那时,我们正在田径场旁边树下的栏杆上压腿。落叶铺在我的四周,让我觉得无比开心,因为有落叶的地方,就是大自然。而我的梦想就是像陶渊明那样隐居,当一个隐者,永远的与世无争,永远的开心快乐,无欲无求。

当然我也是一个自娱自乐的人,以为自己看到了几片落叶,其实就是隐居了。

我回答他说:“不知道啊!”

他骄傲的跟我解释说:“鬼打墙就是人在夜晚的时候走路时,在一个地方总是走不出来,在里面绕来绕去的,尤其是在墓地附近,就更走不出来了!”

我说:“这不是灵异事件吗?有鬼吧!”

他就一脸更自豪的跟我说:“看吧,你不知道了吧,这是有科学道理的,才没有什么鬼呢!” 我说:“你倒是跟我说个科学道理出来啊!你要是说不出来,今晚上我就会让你永远绕不出这个操场!”说着,我扮了一个极恐怖的鬼脸,后来我对着镜子自己扮给自己看,结果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顾安然吓得冷汗直冒,赶紧的解释啊!说什么人的两只脚其实不是一样长的,其实每个人都是残疾的,所以在看不到路的情况下,我们人都是不能走直线,而是走弧线的!

由于本篇文章不是科普知识问答,他那些高深的乱七八糟的解释,我就不说了。但是他这么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鬼才会相信呢!

也许连鬼都不信哦!

然后顾安然就跟我说:“不信我们现在闭着眼睛走,看我们自己走的是不是一条直线!”

我就用一种极其残暴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如果我走的是直线,那么你永远的归宿都会是在这个田径场上!”

于是,我和顾安然闭上眼睛,开始一直往前走,黑夜的风凉凉的,我闭着眼睛仿佛忘记了一切,就这样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我尽量保持自己的方向是一条直线,我尽量让自己不偏离自己的轨道。可是,我的眼睛看不见,风在我耳边轻轻划过的时候,是不是带走了我原本想要的方向?

于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不止没有走一条直线,差点都走成一个圆圈了。

这样的日子,安稳,静好!

一个小小的田径场,承载了我们多少快乐简单的回忆呢?

是不是每一个学生的背后,都会有这样一个梦,一个关于田径场的梦?

后来的很多日子里,在下午漫长的休息时间里,我都是到学校后面树林里的小亭子里去度过的。

那个地方似乎备受我和蒋忆昔的喜欢,她也每天下午都去。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很快就熟悉了彼此的陪伴。那一刻我才明白,每一段友情的开始,都是一个关于陪伴的故事。而每一段爱情的开始,也许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就像阿桑的歌里面唱的:“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只是我渐渐的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我们会坐在一起谈论几米,我们会一起沉浸在几米的浪漫世界里。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

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这样苍凉的几句话,我虽然喜欢,却一直不曾明白,几米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有时候,我会看到蒋忆昔忧伤的眼神,在夕阳的光辉下,异常夺目,耀眼!

青春也许原本就是灰色的。

我发现在这个茫茫的大千世界里,要找到一个有相同爱好的朋友,的确是不容易。尤其像我这种被自己判定为有轻微自闭症的人,就更不容易了。

可是,蒋忆昔的出现,让我很是欣慰。我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孤单的人。

是不是习惯了陪伴,就会忘记其实当初孤独的自己,一样过得很好?

我总是不懂,这个女孩儿为什么会这样,尤其在那样一个下午,她看着我,对我说:“商爱,你知道吗?几米说过,我们在这个世界呆久了,我们就越会觉得自己是孤儿!”

我耸了耸肩,看着她,问:“我从出生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是孤儿,几米这句话过时了!”

蒋忆昔微笑着看着我说:“商爱,其实我一直特别想接近你,我一直觉得你很神秘。你总是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活得其实很开心,但其实通过近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你并没有我想象当中那么快乐,你只是努力让自己屏蔽掉那些不好的东西,但那些不快乐依然存在在你身上!所以你又会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怎样的!”

“哎,你只要记住我人格分裂就对了!”

蒋忆昔又笑了,接着,她对我说:“商爱,你以后最好还是别去找张月依的麻烦,那女的,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我对蒋忆昔忽然的话题转变感到有点无所适从,她和我一样,喜欢跳跃式谈话吗?

我疑惑的问:“为什么?”